下午的对决,很快便开启了。
这一次,柳老爷子没再当解说,去解说的是军防大学的酆天。
酆天对两人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不过最后却是说道:“艾玉宸出自清北大学,能成长到这一步,和学院培养有一定的关系,但这并不全是资源与天赋的原因,再有天赋,再有资源,自己不努力,艾玉宸也很难走到这一步。”
艾玉宸的天赋很高,骨髓变异。
可骨髓变异,不代表就一定能成强者,自己不努力,给你个金身,你也是废物。
而艾玉宸没被其他人甩开,并非清北大学特意照顾他,而是他多次深入地窟搏杀,自己夺来的机缘。
……
擂台上。
两人一上台,气势就达到了一个极致。
荆子石气势极强,艾玉宸也丝毫不比他弱,这让不少强者都有些惊异。
荆子石也是打出来的,之前达到了五阶第七,艾玉宸出手不多,能蓄势到这地步,也实属难得了。
裁判见两人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耽搁,喝道:“开始!”
话音一落,一道剑芒贯穿虚空,仿佛要斩碎天际,眨眼间落下!
那是艾玉宸的剑!
然而,更让人惊异的是荆子石!
此刻的荆子石,脑袋忽然泛现出金色,金色光芒瞬间覆盖全身,接着汇聚到他的拳头上!
荆子石踏空一跃,踩地擂台往地面深陷!
下一刻,荆子石举拳向天,强烈的金色光芒,刺得无数人纷纷闭目。
轰隆!
爆裂声瞬间传出,远处的一些观众只觉得恶心想吐,难受无比。
两人上台就是绝招爆发!
……
此时此刻,王宏力凑到了石楠跟前,开口欲问,石楠喝道:“闭嘴!”
哪有时间搭理他!
这两人都可能是他接下来对方对手,对这种对手,先看清楚了实力再说。
王宏力一脸无语,只好仰着脑袋看向半空。
看不到什么啊!
打得好无聊!
半空中只看到一道血芒和一道金芒在不停撞击,巨大的轰鸣声不断传来,震得一些距离近的人纷纷摇晃着身体,王宏力也感觉有些压力。
石楠倒是无事,也抬头在看。
两人上台就是全力爆发,艾玉宸的剑极快,也极强,可荆子石颅骨天成,几乎就是半步金身的节奏,爆发起来,铁拳威力也是大得惊人。
“四十米的大长剑来了!”
就在王宏力百无聊奈地看着的时候,石楠喃喃一声。
接着,半空中再次出现一道粗大的血色剑芒!
“喝!”
荆子石的爆吼声响彻天地,头颅之上,金色光芒如同太阳一般,让不少低阶灵道者看得眼泪横流。
“也是个耐打的货色。”
石楠再次嘀咕一句,荆子石颅骨天成,肉身甚至都带有一些不灭的特征了。
此刻全力爆发之下,血色剑芒一落,荆子石不避不退,金色的拳头猛烈向剑芒轰去!
而剑芒并非一道,当荆子石轰碎了第一道,很快,第二道剑芒落下。
第二道、第三道……
一连斩下七八剑,两人渐渐落到擂台上,就在此刻,沉默的艾玉宸忽然低喝一声,全身上下血芒大盛!
大河的波涛声,从他身上传出。
那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哗啦啦……”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血液流动,可以传出这样的波涛汹涌声。
酆天迅速道:“半步金身!名副其实!”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石楠这家伙虽然也号称半步金身,可几乎没发挥出任何特效出来,起码没艾玉宸看起来这么拉风。
……
石楠看着艾玉宸浑身上下好像被灵力覆盖,也愣了一下,接着就暗骂一声,显摆个啥!
话说……这招他好像不会,半步金身不是只能加速灵力的恢复吗?
还能催动血脉,让血脉之力更加浑厚?
此刻,两人都异象频出,一个如同金身战神,一个如同血色魔王,从卖相上来看,比石楠和项禹的精神力交锋要好看得多。
精神力交锋,无形无质,除非到了战神境,要不然无法具现,普通人看不明白。
血色身影和金色身影不断交错。
荆子石的铁拳和艾玉宸的长剑,时不时的斩击到擂台上,哪怕A级合金覆盖的擂台,此刻也出现了微弱的裂痕。
毕竟不是锻造成兵器的合金,两人全力爆发之下,毫无顾忌,实力丝毫不比六阶中后期的强者弱。
“斩!”
就在众人看的眼花缭乱之际,艾玉宸的冷喝声传来。
灵道者交手,时常暴吼出声,也是为了释放压力。
一声冷喝传出,众人只看到血色剑芒快速磨灭金色的拳芒。
……
“要分胜负了!”
龙海低声说了一句。
话没结束,荆子石也怒吼一声,拳头上泛现出更强烈的光芒。
轰!
两人全力对轰一招,血色光影和金色光影同时飙射而出!
就在此刻,一些战神直接出手,在观众区覆盖了一层精神屏障。
两道身影撞击在精神屏障上,再次传来巨大的声响。
下一刻,隔着老远,一道血芒冲天而起。
艾玉宸止住退势,体表的血脉之力更加浓郁,血流涌动声更加清晰,一剑斩落下去!
剑芒未至,地面上就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荆子石也冲天而起,双拳快速轰击,却是不断被下压,艾玉宸一剑接着一剑地爆发,荆子石几次之后,被压得落入地面,直接将地面踩出了一个深坑,炸裂的泥石纷纷四溅而出。
此刻,艾玉宸人已经冲杀过来,手中长剑不再爆发血脉之芒,举剑斩击荆子石的双拳!
火花再次溅射而出,周围的一些阻拦物迅速被点燃,很快又被战神强者精神力覆灭。
伴随着斩击,荆子石深陷地面,两人打着打着,直接陷入了地底。
观众们纷纷探头看去,石楠则是精神力成游丝状游离在周边,继续观战。
地下,传来一阵阵爆鸣声。
没过几秒,一道身影冲出!
艾玉宸脚步微微趔趄,口中血液涌出,全身血色散去,这时候,众人才清晰看见,他胸口处烙印着一道清晰的拳印,胸骨都有些塌陷了下去,胸口中央的衣物早已炸裂开。
观众们有些茫然,这是赢了还是输了?
很快,众人有了答案。
深坑中,过了片刻,荆子石才费力地从地底跃出。
比起艾玉宸,荆子石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外伤,可正面看到他的观众,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此刻的荆子石,面部仿佛被人一剑切开,金色光芒涌动,正在不断修补伤痕。
然而,毕竟没有金身强者的恢复力,此刻还没修补完毕,清晰的斩裂剑痕,依旧让人心悸不已。
艾玉宸斩中了他的头颅!
……
“开挂的家伙!”
石楠忍不住嘀咕一声,荆子石这家伙,铁头功果然牛!
被艾玉宸的剑斩中,居然没被切成两半,伤势也不是太重,看着恐怖,实际上也不算太严重,这铁头着实让人羡慕。
石楠说着,周边几人都翻着白眼看着他,头上还不停地冒出 199。
别人可以说,你石楠说个球!
……
场上。
艾玉宸看着荆子石,荆子石也不多说,转身往场外走去。
他输了!
虽然伤势没重到殒命的地步,可颅骨也微微有些裂痕,此刻再战下去,那就要分生死了。
荆子石一出场,裁判就从天而落,大声道:“艾玉宸胜,继续吗?”
艾玉宸脸色不变,点头道:“继续!”
燕京大学第二人,百强榜强者樊琒丝毫不耽搁,和荆子石交错而过,微微点头,踏空便来!
一上场,樊琒就是全力爆发,灵力汹涌而出,一刀劈落!
“轰!”
艾玉宸举剑反击,却是倒退数步,微微皱眉,胸口处血液喷涌而出。
对面的樊琒脸色微露凝重,也不耽误,继续疯狂攻击。
艾玉宸避退了几次,手中长剑未再出击。
纠缠了几分钟,艾玉宸忽然抽剑而出,巨大的剑芒再次出现,一剑劈落!
“噗!”
樊琒口中鲜血涌出,倒飞一截距离,却是再次杀了回来。
艾玉宸咳嗽了一声,再次挥剑斩击,如此接二连三,樊琒身上出现多道深可见骨的剑痕,最终无力再战,不得不退场。
……
接连战败两人,艾玉宸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
看台上的石楠,微微皱眉道:“再打下去,要伤根基了。”
艾玉宸很强,这点石楠承认。
荆子石实力不比项禹弱,也许会更强,当然,两人未交手,难说,项禹在石楠这边弱势,那是因为他的强项精神力被克制了。
可遭遇荆子石,那就是巨大的优势了,谁胜谁负难说。
艾玉宸比荆子石要稍强一截,不过战胜了荆子石,也负伤不轻,又遇到樊琒的拼命打法,此刻再打下去,内腑伤势就严重到了极致。
而燕京大学,还有一位五阶大圆满!
哪怕不如樊琒这些人,五阶大圆满的灵道者,也不是重伤的艾玉宸轻易可以击败的。
龙海微微摇头道:“这艾玉宸也许是不想给他爷爷艾修然丢脸,但是这样打下去也太胡闹了,艾老也不阻止。”
清北大学这次输了,就要遭遇第一军校,虽然石楠胜了项禹,可是项禹也并没受伤太重,艾玉宸如果受伤太严重,估计第三名都不一定保得住。
石楠两人说话间,艾玉宸选择了继续。
这一战,打得更艰难。
艾玉宸中途几次避开了对方的攻击,开始以躲避为主,然而依旧被对方击中几拳,胸口伤势更重。
最终,艾玉宸再次爆发,一剑击溃了对方,重伤燕京大学第三人。
“继……”
艾玉宸话音未落,看台上,艾修然忽然道:“放弃!”
艾玉宸侧头看去,艾修然轻轻摇头,再继续下去,艾玉宸就要耽误修炼的黄金时间了,伤势过重,不是丹药可以轻易治好的,就如尹雪岚,之前内腑伤势过重,修养了大半年。
艾玉宸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逝,没再坚持,迈步走下了擂台,心中却是极为开心,这场比赛也算是得到了自己这位九阶大战神爷爷的首肯心折。
……
艾玉宸一退,燕京大学那边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比赛,众人几乎可以预料到结果。
事实也不出所料,两位五阶后期的灵道者,打一位五阶中期和三位五阶初期……这样的战斗,几乎不会出现意外。
熊缙虽然打得极为搏命,却依旧不敌五阶后期的强者,最终被人一剑贯穿右臂,颓然落地。
剩下三人,哪怕全力搏杀,也只是一人几招的事。
乙列最后一战,打得让人有些唏嘘。
艾玉宸战败了三位五阶大圆满强者,清北大学依旧落败,学校整体的差距,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凡还有一人能帮着出战,也不至于败落。
几分钟后,裁判大声道:“燕京大学胜!”
体育场外的燕京大学学生,并未欢呼。
这一战,打得有些让他们难堪。
军防大学石楠以一串五,击溃了第一军校。
第一军校,可比清北大学有名气多了。
而燕京大学打清北大学,三位五阶大圆满皆被一人击败,最终打到了第四人,这才获胜,胜的有些艰辛,中途甚至一度有失败的危机。
此刻,怎么看,都显得燕京大学不如军防大学。
……
“艾哥,这么说,咱俩最终还是未能交上手。”
说罢,石楠又微微蹙眉道:“你这伤,能这么快好吗?”
艾玉宸此刻脸色发白,笑了笑道:“拭目以待便是。”
石楠笑了笑,抚了抚腰间的剑,微微摇头道:“这剑,未必能出了。”
艾玉宸受伤不轻,荆子石也一样。
荆子石被艾玉宸击败,目前未必还有多少余力。
反而是他,到现在真的没受太重的伤,如此紧凑的赛程,比的不止是实力,还有耐揍程度。
其他人恢复力不如他,到了决赛,未必能全力出手。
艾玉宸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