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香见屋子里沉寂下来,心里也暗自思索,看样子应该是被绑架了,如果拿不出赎金来,会不会撕票什么的?
她可不想死的。
想到死,麦香突然又想,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回到现代呢?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和电视,其中就有不少人死后又回到现代的。可是,如果万一回不来呢?
“你想啥呢?”对方看出了麦香脸上的神情,虽然蒙着眼睛,可也能看出麦香在想事情,好像是很矛盾的事情。
“肯定是想到了去谁家要银子呗。丫头,痛快点,到底是谁家?”
“真的是没有银子,我是想,我家人这会见不到我回家,会有多担心,会不会去报官呢?你们还不如早些把我放回去。”
“报官?哈哈,那就是自寻死路,我们在官府来之前,就会把你处理掉。”
“别跟她废话,丫头,你真的不说你跟谁家有交情?”
“大哥,要我说多少遍你们才相信,有交情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一个乡下丫头,能有啥能耐让人家看中?”
“这就是我们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你有啥能耐?你会巫术?”
“大哥,我要会巫术就会算出自己今天有此劫,我就不会出门了。”
“那你总有啥特别的地方吧,不然天下的穷人多了去,怎么不见他们给别人送节礼?丫头,你到底说不说实话,我们哥俩可没有耐心跟你磨蹭,你要再不老实交代,我们就把你扔到大野地里喂狗。”
“你们不是说会放我回家的吗?把我扔野地里你们啥也得不到,不如送我回家,我还能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对方听了麦香的话,好像低声商量了一会。
不知为什么,麦香明明感觉到这屋子里应该有三个人,可是开口说话的一直是两人,那人会是谁呢?是主谋?
“丫头,你不老实,我可听说,那天你匆匆忙一大早便赶到京城去了一位大户人家家里,那是谁家?你是去干啥的?”
“我能干啥去?是我家搬家,人家送了一份贺礼,我亲自去道谢。”
“道谢?道谢你在人家府上住了三四天,还是一早急匆匆去的?”
麦香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方怎么会对自己的行踪如此了解?难道是熟人?
“你别想蒙我们,我们下手前都会提前踩线的,绝不空手。”对方似乎看透了麦香的心思。
“我住几天也是因为第一次来京城,想好好看看,想买点年货回家。”
麦香也想试探一下,对方究竟是真的知道自己的行踪还是在诈自己。
“大哥,看来这丫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是砍她的手指头还是把她扔到外面冻几个时辰?”
“还是冻几个时辰吧,反正离天亮还有三四个时辰呢,今儿大年初一,别见红,不吉利。”
对方说完,就有人拎着麦香,扔到了外面,麦香一阵哆嗦,这几个时辰下去,自己还能活命吗?
“丫头,你就在耗着,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我们哥俩睡觉去了,明儿一早再来审你,只要你还有这个命。”这人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
“啰嗦啥,冻死她活该。”
“丫头,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让谁家来赎你?你看,你家就你一个人能挣钱,你要死了,他们怎么办?反正你跟这些大户人家也有交情,你说,是你一家的命重要还是一千两银子重要?你肯定是帮了他们啥大忙,不然的话,谁会好端端给你送东西来?你呀,也别太傻了,你帮了他们,他们帮你,这不也是相互的吗?”
“丫头,你看,要不这样,你不好意思出面要银子,我们出面要,你帮了他们啥,你告诉我们,我们用这个秘密去敲诈他们,不怕他们不给银子,我们也不说出来是你说的,这样对你总没有啥坏处吧?”
“对对,就是这个主意好,今儿大过年的,我们也不想跟你为难,你只要说出来,我们就放你回家,以后,你该干嘛还干嘛。”另一个人说道。
“两位大哥,你们要我说啥,人家能有啥秘密在我手里?真要有这个能敲诈人家的秘密,我还能好好地坐在这跟你们说话?人家不早把我做掉了?做掉一个我这样的人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个臭丫头,我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走,让她冻死去。”
“丫头,这就怪不得我们了,我们走了,一会我们怕你孤单,会放两只狗来跟你作伴。”
“这样吧,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开始数数了,数到十,你再不开口,我们就真的走了,一,二,三。。。十,还是不说?”
“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你们想想,如果你们处在他们这种位置,你有秘密或把柄在我这样的人手里,你会放心吗?”
麦香不是不说,而是说了之后,不仅会给对方带来麻烦,更重要的是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如果自己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被传了出去,不知有多少人惦着自己,还有,麦香只要一想到阿克敦那眼神,心里就哆嗦。
“丫头,那我们只能祝你好运了,明儿一早,我们会放几只狗来替你收尸,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呢,早死早投胎,千万别怨我们。”
这人把话说完,用一块布再次堵住了麦香的嘴,再次确认麦香的手脚都捆住了,这才走了,麦香还听见锁大门的声音,而且的确听出是三个人的脚步,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会是谁呢?
确定自己周围没有人了,四周一片冷飕飕的,寒气袭人,这种冷,很快就把麦香冻透了,麦香有些绝望起来。
麦香试着一边用两只脚去感知周围的东西,一边蹭着自己的身子缓缓挪动,过了一会,总算感知到一块大石头,麦香停了下来,用自己的手摸到一处稍微锋利些的地方,麦香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上面,开始磨起来。
可是这该死的绳子太粗了,麦香正哀叹自己大概等不到这绳子弄断就要冻死时,突然听见大门响了,麦香不敢乱动了。
“丫头,你今天是赶上了好日子了,我们老大说了,今儿是过年,真把你冻死了我们也不落忍,我们啥好处都没捞着呢。”
“啰嗦啥,再问她一遍,要是还不说,直接拎进去扔里头就完事了,明儿一早找个牙婆卖了了事。”
“丫头,你想通了吗?”
麦香仍是摇摇头。
“你看,我就知道这丫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明儿直接卖给老鸨子得了。”
“丫头,这一晚上你再好好寻思寻思,明儿你要再不说,我们可就真的不跟你啰嗦了,直接把你卖进妓院。”
这人边说边拎起了自己,再次把自己扔进了那个冰冷的屋子,虽然也没有热气,但是麦香感觉自己是被扔到了麦秸上,这应该是个柴房。
麦香待这两人走后,又开始找东西想磨断手上的绳子,这是一个柴火间或是灶房,肯定应该有刀类的东西,麦香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总算找到一把柴刀。
麦香正在背靠着柴刀磨绳索时,好像听见院子里又有了轻微的动静,她又吓得不敢动了。侧耳倾听时,感觉到有人进了院子,可是对方不吱声,麦香也不敢乱动,等了好长时间,麦香终于确认这人是在找寻什么时,有一个声音低声说道:“麦香,我是怀慈,你在哪里,能不能弄点动静。”
麦香一听是怀慈,激动地用脚弄出了点动静,怀慈很快靠近了麦香。
“嘘,别吱声了。”怀慈一边说,一边摸到了麦香,替麦香取开了嘴里的布,然后解开了麦香眼睛上的布。
麦香总算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黑乎乎的,只能隐约看出是一间灶房,也不大,也没有一点烟火气,大概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吧。
麦香也知道这时候不是问话的时候,怀慈费了半天劲,也没有解开麦香手上的绳子,因为实在是太黑了,啥也看不见,最后是用匕首割开的。可能是被捆的时间太长,也可能是冻僵了四肢,总之,麦香站了好几下,都没站稳,怀慈见了也不说啥,直接抱着麦香出了屋子,来到院门口。
门是从外面反锁的,怀慈用匕首试了好一会,根本打不开。
“翻墙吧,你托我上去。”麦香不敢耽误下去,因为她刚才听到怀慈从墙上跳下来的动静。
怀慈听了,放下麦香,找到块大石头,抱着石头走到墙边,然后又回过身来抱着麦香站上石头,把麦香托了上去。
好在麦香一向比较敏捷,加上这会她有强烈的求生**,还真爬上了院墙。
“你等着别动。”
怀慈说完,把石头挪开了些,离远一点助跑几步踩上石头攀上了院墙,他先跳下的院墙,然后接住了麦香。
怀慈抱着麦香转过胡同,拐进了另一个胡同,麦香才相信自己是被救了,抱着怀慈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