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进化 十七章：丑恶鱼人

第二天一早，桨奴们喊着号子，滑动着八对大浆，推动着货船向着上游驶去。

货船越过列奥尼城之后，白齐命令操舵的冈德操控货船，贴着娑罗河北岸缓缓向上游行驶。

鱼人是一种两栖类人生物，他们既可以在水里用腮呼吸，也能在岸上用肺呼吸，它们的食谱也很广泛，既能在水里捕捉鱼虾为食，又能在岸上狩猎。

这种生物无法离开水太长时间，否者鳞甲会干裂，但它们又不敢去太深的水里，那里隐藏着许多以鱼人为食的可怕水生凶兽，所以他们喜欢在水边修建简陋的水寨居住。

鱼人是一种冷血的掠食者，他们拥有强壮的身体，简单的智慧，一定的社会性，能够凝聚群体的力量进行协作狩猎，所以他们的食谱非常宽泛，从大型猛兽，到小型食草野兽，只要他们能够对付，就都会被列入他们的食谱中。

由于人类也有逐水而居的习惯，两种生物的领地就不可避免的有了重合，自然而然的，人类驯养的牲畜，甚至包括人类本身就进入了鱼人的食谱当中，所以鱼人绝对是人类最痛恨的智慧生物之一。

由于丰富的食物来源和强大的繁殖能力，鱼人对人类的威胁一直比另外一种以人类为食的智慧生物“豺狼人”更大。

因而，虽然从个体战力上来说，鱼人不如豺狼人，但神庙给出的收购鱼人头颅的战功却和豺狼人是一样的。

不过，想要猎杀鱼人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比猎杀豺狼人更加困难。

由于食物来源的丰富，鱼人部落的规模远比豺狼人部落规模要大的多。

一般来说，一个豺狼人部落，所有的成年豺狼人的总数很少会超过一百只，超过这个数目，以豺狼人的活动范围，就无法养活部落。只有一些占据了富饶领地的强大豺狼人部落的规模才会增加。

但鱼人的部落平均规模却能达到三百只以上，一些领地富饶的鱼人部落，数量甚至会超过五百只。

鱼人更让人头疼的就是他们一旦受到挫折，就会逃入水中，让人类只能望水兴叹，就算是再好的水手，也没办法在水里和鱼人相媲美。

坐在船长室里，白齐将自己从冈德和博德口中打听到的和鱼人有关的东西说给大家听，最后他说道：“鱼人部落并不是那么好猎杀的，他们虽然体型较小，单个战斗力不强，但是数量极多，雌雄个体差别又不大，只要成年，无论雌雄都是合格的猎手和战士。”

“他们虽然不善于制作装备，但天生就长着鳞甲，不比人类的皮甲防御差，他们用娑罗黑鱼牙齿制作的战矛，天然就拥有‘穿透’和‘流血’这两个附魔效果。而且这种生物比豺狼人更狡诈，更善于群体配合，还擅长于使用投枪进行远程攻击。”

“若是论单个战斗力，一个豺狼人战士甚至能单独杀死两三只鱼人战士，但若是群战，一个一百人的豺狼人部落，绝不是一个三百人的鱼人部落的对手。”

看着阿德里安和巴里安吃惊的脸色，白齐又说道：“更麻烦的是，鱼人产生神选战士或者萨满之类强者的几率虽然不如人类，但一个三百人的部落，产生一个神选战士或者萨满的可能性并不低。就算没有神选战士或者萨满这样强者，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也远不是一个三百人的人鱼部落的对手，别说三百，就算遇到三十只，我们也要采取游击战才能取胜。”

听了白齐的讲述，阿德里安和巴里安不由面面相觑。

阿德里安虽然在进入这个空间之前做过不少功课，但上次进入这个空间的战士因为没有船舶，所以很少有人去打鱼人部落的注意，曾经剿灭过骚扰人类村庄零星鱼人的空间士兵只觉得这种生物并不太强，并不知道鱼人部落会有如此规模，这导致了阿德里安大大的低估了这种生物。

心里正打着退堂鼓，阿德里安突然发现白齐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沮丧的情绪，她顿时又升起了希望，问道：“头儿，你有什么好办法？”

白齐道：“谈不上什么好办法，只是我们之前想的战术要改一改，之前由于不了解鱼人，我们的打算是一边逆流而上，一边扫荡鱼人部落，可是既然鱼人部落这么难对付，那我们就只能改变思路，稳扎稳打，挑选一个部落，花费七八天时间，慢慢清理。时间一到，无论能不能成功剿灭一只部落，都要抽身而退，赶去黑石弯。”

听了白齐的话，阿德里安有些失望，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只好如此，而且鱼人头颅的战功不低，就算只能剿灭一个鱼人部落，三百只鱼人的头颅，也是一笔不小的功勋。

想到这里，阿德里安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娑罗河水流平缓，在十六个桨奴，八对大桨的推动下，商船的速度不算慢，一个早上，五个小时，前进了近六十公里的路程，不过这个时候，桨奴们也已经筋疲力尽，必须停船休息了。

这时候白齐总算知道，为什么冈德告诉他，一个奴隶无论多么强壮，一旦他做了桨奴，寿命都很难超过五年。

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人类远比地球人类更加强壮，但如此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压榨的不仅是桨奴的体力还有他们的生命。

冈德请示了白齐，走上甲板正准备下达停船休息的命令，一个在仓顶负责瞭望的水手学徒突然叫喊起来。

冈德仔细一问，才知道他发现了藏在岸边一处河湾中的鱼人水寨。

冈德立即改变了命令，让操舵的伦卡改变航向，将船开到距离那处河湾两百米外的河面上再下锚停船。

听到冈德的报告，白齐和阿德里安三人走上船头，拿出望远镜开始观察那处河湾。

那河湾的开口很小，大概只有不到三十米，开口两边生长这茂盛的树木，甚至在开口处的水中都生长这许多许多不知名的低矮树木。

透过这些树木，隐约可以判断后面的河湾应该十分的宽阔，在河湾的底部，沿着水岸，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许多简陋的建筑。

这些建筑外观基本一样，只是大小有些区别，都是由几根插在水中的粗壮木柱支撑着一座距离水面大约一米高的简陋茅屋。

由于河湾开口太窄，白齐看到的茅屋数量有限，但不难想象，在他们视线不可及的地方，肯定还有数量更多的茅屋。

在茅屋下面有不少鱼人正在活动，有些成年的鱼人正在处理猎物，用一种骨头磨制的尖刀将血淋淋的肉分成小块挂在竹竿上，他们手中的猎物五花八门，看上去即有陆地上的野兽，也有鱼类。一些鱼人幼崽围着这些成年鱼人，时不时的哄抢成年鱼人丢弃的骨头。

在河湾中的水面上，不时有鱼人浮现，他们有的冒头休息一会，又潜入了水中，有的则欢天喜地的抓着鱼或者其他的水生猎物游上了岸，将猎物交给那些处理猎物的鱼人。

鱼人是一种外表十分狰狞的生物，甚至比豺狼人还要丑恶。

目测来看，鱼人的身高应该不如人类，他们的鳞甲呈灰蓝色，透着着淡淡的银色光芒，身躯外形有些像人类，但双腿的比例比人类要长不少，在双腿的前后，以及背部长着许多类似鱼鳍一样的东西，当鱼人们在岸上活动时，这些鳍都倒伏紧贴在身体上，只有当他们下水时，才会展开。

鱼人的脖子很粗很短，脑袋臃肿，嘴巴极大，张嘴时，脸都会裂成两半，在他们的头部和脖子上都长着鳍，和背部的鳍相连。这些特征让他们的脑袋看上去就像一个鱼头。

商船在距离河湾口两百米的地方下锚停船，这里水深超过十米，鱼人一般不愿到这么深的水域中来。

商船的停泊引起了鱼人的注意，但它们似乎并不在意，这里距离列奥尼城的距离适中，应该经常有逆流的船只在这附近停泊休息。

白齐三人拿着望远镜观察了许久，由于树木的遮挡，依然无法确定这个鱼人部落的规模，最后白齐还是决定去侦查一番，反正劳累了一早上的桨奴们必须吃过午饭，再休息一个小时之后才能恢复体力。

吩咐冈德看好船，白齐和阿德里安、巴里安三人顺着缆绳溜下了拖在船尾的小艇中，解开缆绳，划船向着下游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