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记 第六十四章 玉面郎君

牛妖仰天哈哈大笑，笑着时又说道:“哈哈……来的正好，俺老牛心中正憋屈着呢！有火没地撒野去呢……哈哈……俺老牛这就出洞府杀个痛快。”

“小的们给俺老牛抬来兵器，俺老牛这就去了洞府，与那人搏杀去也。”

说着却不等兵器抬来径直向洞府门口走去。

玄牛，大妖，二儿见此急忙跑到兵器洞前，玄牛一脚踹开兵器洞大门，和大妖，二儿一起进到兵器洞中，抬出一件重达五六百斤，浑身锃亮，并雕刻有龙纹的铜叉出来，追随着牛妖向着洞府外跑了过去。

牛妖出了洞府时，玄牛，大妖，二儿抬着兵器已跟在了它的身边。

洞府外的天空蔚蓝，万里无云。

洞门外青草绿油油，生长在悬崖边上的柳树迎风摇摆着枝头，在下山路口边上，紧临悬崖边上的一棵柳树之上，一个腰挎双剑的玉面郎君就站立在柳枝上。

这人身穿锦衣，圆领的长袍系着一个白色束带，袍袖宽大垂落在身侧。

牛妖疯癫地狂笑道:“哈哈……就是你这书生一般模样的人儿在俺老牛洞府外叫骂，让俺老牛与你一战？”

玉面郎君并不搭话，纵身一跃就从柳枝上跳到牛妖近前，然后一指牛妖。

“你这老牛犯了错，又不知悔改着实该死。”

面对突然来的诘难，牛妖先是一愣，然后暗暗想到，“俺老牛与这玉面郎君素不相识怎谈及犯了什么错。”

“就算犯了错，也不应该由这玉面郎君在俺洞府外与俺说三道四。”

它呸地啐了一口唾沫，偌大的力道竟将地面上的碎石头子掀飞，然后竟像是一颗钢钉生生地钉在了地面上，在将地面上打出一个坑出来。

它挥手拿过铜叉，挥叉指着玉面郎君。

却未等到它说什么，这玉面郎君突然说道:“人无其罪，怀璧其罪。”说着挥手从腰间抽出两把长剑出来，劈头盖面地就向着牛妖劈来了。

“该死，原来是为了天书而来。”双剑已至，它来不及多想，挥起铜叉就挡，但听得哐当一声，一双宝剑的剑锋正好磕在铜叉铜杆上。

宝剑嗡嗡作响，剑身在快速抖动。

铜叉铜杆上熠熠生辉的光芒四射，晃耀着牛妖和玉面郎君的脸颊。

牛妖飞起一脚就向着玉面郎君踹去。

这一脚仿佛有千斤的力道，只在飞出之际，竟然呼呼地带出了劲风，脚未踹到，这风却将玉面郎君身上的圆领长袍刮出烈烈地响声。

只看到踹来的这一脚，玉面郎君嘿嘿冷笑着突然旋翻起身子。人就像是一个凭空而起的陀螺，突然旋平着飞起，只在铜叉上方，旋着身挥出双剑，刺向牛妖的面门。

见此，牛妖旋转铜叉。刹那间，铜叉就已形成芒墙挡住了玉面郎君挥出的剑影。

叮叮当当……

剑与铜叉，剑影与铜光交错，交织在一处，分不清剑，也看不清铜叉，只看到芒墙中有剑影，有铜影在闪动。

然后玉面郎君突然纵身跃向高空，转眼便成了一抹难以察觉到的人影。

牛妖仰头看时这高空中的玉面郎君飞至极高，转瞬间又宛若流星般坠了回来。

它提气纵身跃到空中飞向玉面郎君，手中铜叉一挥直指向玉面郎君。

空中的两人越来越近，只在转眼便近在咫尺。

玉面郎君挽出剑花，一蓬光影随着剑身暴射而出。

看不到双剑，也看不到剑身，只看到暴射而出的芒影在闪动，只看到玉面郎君笔直的身子如若坠落的流星。

剑与铜叉，血与恨，是鲜血渲染了仇恨，还是剑壮了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剑和铜叉搅在了一起。

叮叮当当，金铁交鸣之声。

玉面郎君手臂立刻酥麻，这牛妖的力道甚为强大，有开山裂石的力道。

嗖……人影一晃，玉面郎君飞回到柳树枝条上。

柳树枝条在微风中摇摆，玉面郎君站立在柳树枝条上，随着枝条而动。

“你这蛮牛可是修习了天书，才有了本事？”他说着就将手中的双剑抛向了空中。

双剑同时旋转，飞升，又快速落下，只待落到玉面郎君脚前才整整齐齐地停下来。

玉面郎君双脚踩踏在双剑剑身上。

空中悬停的两把剑突然窜出，向牛妖俯冲。

与此同时，玉面郎君双手平推出去。

两道如同闪电似的光影从玉面郎君手心处飞射而出，直取牛妖面门。

“罗里吧嗦的像是个婆娘，你我交战只待分出胜负，那来如此多的废话？”

说着牛妖将手中铜叉叼在口中，身子落下，尘埃弥漫而起，将它身影遮在尘埃中。一缕微风拂过，尘埃散去，只见它四肢着地，就像是浑身奇痒无比般抖着。

玉面郎君见此并未言语，只是冷哼数声。

抖着抖着，牛妖身上长毛中竟抖落出许多牛虱来，一个个牛虱轻飘飘地掉落地上，牛妖竟也变回一头壮硕的老牛。

老牛浑身上下披散着长毛，头上一对犄角像是被人长期抚摸一般不但油光锃亮，而且锋利如刀。

四肢无比粗壮，足比碗口大小的树干还粗。

它龇牙咧嘴冲着玉面郎君吼了一声，然后噌地纵身扑向玉面郎君。

与此同时，地上的众多牛虱随之跳起。

这时从远远观瞧，牛虱和老牛就仿佛一朵乌云，牛虱个个张开翅膀，老牛在牛虱们的中间若隐若现。

而那空中宛若电流般的两道闪光已飞射而来，击在老牛面前的几个牛虱上，促使牛虱尸体燃烧，很快像是烟花般坠落，期间两道闪光直奔老牛而来，然而这老牛却迎面而上。

两道闪光击在老牛脑门上发出砰地一声响，随即老牛身子轻颤，脑门上散出焦糊气味，冒出烟尘来，但却未阻止老牛纵跃的身形，只在它脑门上留下两道焦糊的痕迹。

它愤怒地哞哞嚎叫，扬蹄奋蹬，就像是在平地上奔跑那样，一溜烟似地冲撞上了玉面郎君。

猝不及防下玉面郎君竟被牛犄角顶开数丈之远。

这时牛妖身形才停下变化回人形，踩着脚下刚生出的一朵乌云，追玉面郎君去了。

而牛虱则如蜂群般追上牛妖，从长袍缝隙中爬到它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