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系列北域之圣枪初世 第438章 地狱悼姬（一）崩溃前兆

在赤红的钢铁战车内，这是阳脉城的最核心指挥中心，侯维珈独自镇守，没有任何外人可以进入阳脉城的军事中心，盟友也不行。

“报告，这一次试探性进攻，前锋阵亡一千二百五十三人，受伤三千五百二十人，其中有一千七百三十二人受重伤，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前锋统领道。

田有实汇报先前的战况，死伤极其惨重，这是区区一次试探，却损伤了阳脉城一千外御神铠甲的原华师锐士。

侯维珈道：“阵亡一千二百五十三人，阵亡一千二百五十三人，阵亡一千二百五十三人。好，小赤阳山，可以一战折损我阳脉城将士一千二百五十三人。”

侯维珈镇定自若，说的话平滑的如同一条线，没有起伏，听不出他的立场，生气与否。

一千二百五十三人。

这是什么概念？

侯维珈的心在滴血，一千二百五十三名弟兄，就这么死在小赤阳山的城墙之下。

侯维珈道：“这是我的过错，错误地预估小赤阳山的实力。”

田有实脸上出现一丝怒意：“将军，这怎么能怪您，赤阳山提供的情报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这场战争伤亡惨重，赤阳山要负全责！

侯维珈的战场模拟，这次试探即使对方红曜石装甲武士实力比预估强大两成，死亡的人数也会限制在百人之内。

但烈阳大炮轰得整个军团措手不及，这是作战如此伤亡的根本原因。

沉默了许久，侯维珈道：“兴许，进攻小赤阳山本就是个错误。”

第一波试探以失败告终，阳脉城前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千多名精锐折戟沉沙，殒命在那座堪比天然屏障的红曜石城墙下，这对侯维珈这只直属部队称得上伤筋动骨。

“各位，事已至此，小赤阳山充满了变数，先前赤阳山提供的资料与情报完全作废，敌人的实力比预估的强上十倍有余，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一定要小心谨慎。”

侯维珈沉声道：“明天清晨，我将会发动第二次试探性攻击，决定是否正式攻打小赤阳山。“

“明日攻城，我希望诸位同心协力，摒弃私利与私心，听从我的指挥。”一旦情况轻微失控，而下方乱作一团，侯维珈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逆转战局。

侯维珈再一次申明他对战争的指挥权：“务必做到令行禁止。”

各大势力的领袖犹豫了一会儿，明日的攻城战将会非常危险，但最后是同意了。

侯维珈在阳脉城军队中的威望远超在场的其他人。

领袖们不会指挥战争，而战争之中令行禁止是最关键的，没有人希望外行瞎指挥，指挥权还是掌握在侯维珈的手中。

不欢而散，离开军营，窃窃私语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苦家年轻首席苦钺锋站在营盘的最高处，讥讽中透着冷意：“各大势力围攻小赤阳山，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貌合神离，各怀鬼胎，乌合之众，根本没有表面上的战斗力，战斗意志更是脆弱的如同一张纸。”

苦钺锋凝视着旁边的青年：“小赤阳山今非昔比，实力大幅度提升，苦蓝鸢，我们要做好撤离的准备。这也是长老的意思。”

在营盘中，军队的士兵与势力的成员沉浸在同仇敌忾的激愤之中，侯维珈忧心忡忡，气势强大犹如一尊坐在军营赤金战车上的明神。

侯维珈明白，这次攻破小赤阳山的可能性不大，诸多势力貌合神离，各怀鬼胎，侯维珈这位将军不可能不知道。

刚才，所有的势力领袖同意接受他的指挥，但实践起来将会极其艰难。

神体宫、元素塔、剑释宫，包括小赤阳山都是来瓜分小赤阳山灵脉资源的，希望集合全部的力量碾压小赤阳山，一举击溃小赤阳山所有的战力，以较小的代价获取巨大的利益。

可现在不一样，小赤阳山未必能打下来，诸多势力攻下小赤阳山要付出的损失与牺牲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有利益的买卖，乃至于损失大于利益的买卖，无人会做。

小赤阳山原本是一头肥嫩的白羊，狼群渴望这块肥肉，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吃，谁都想在肥肉散咬一口。

可贪婪的狼群发现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老虎，强打猛冲吃不到肉还会死，狼群就会观望与退避，最后战意消退，避之唯恐不及。

战争，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门生意。

要是收入大于支出，攻打小赤阳山就是一门好生意，诸多势力聚集。

要是支出大于收入，攻打小赤阳山就是一门怀生意，诸多势力躲都还来不及。

原本，小赤阳山是件等同无本万利的生意，诸多势力蜂拥而至，趋之若鹜；可发现这是一门怀生意乃至于死亡的生意，诸多势力就会为了保存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这个道理侯维珈明白，有识之士也会明白。

比如，伊氏世族中的那位。

伊远奇道：“母亲，联合大军会输？”

“远奇，联合大军不可能赢。”这是北冥玲给联合大军进攻小赤阳山下的定义。

北冥玲道：“他们的动机不单纯。阳脉城聚集这么多势力攻打小赤阳山，打着为民除害的幌子，实际上是为了瓜分小赤阳山灵脉利益的。阳脉城侯维珈愿意攻破小赤阳山，拯救阳脉城的百姓，但一方努力完全没用。”

北冥玲凝视着那座赤金战车：“侯维珈会有后顾之忧，担心背后一群不稳定因素，他根本不敢放开手去指挥，去战斗，小赤阳山表现出来的实力有特别惊人。内忧外患，必败无疑。”

侯维珈是阳脉城的将军，在民间、官方都有着不俗的地位，阳脉城的民意逼迫他不得不出兵，阳脉城出身的将士也是求战心切。

阳脉城官方愿意打，但有黑曜石装甲的小赤阳山今非昔比，不可能靠着阳脉城大军一己之力打下来，这次联合大军中一半以上的实力是家族、宗门、城邦等诸多势力。

战争绞肉机开始，没有人不怕死，侯维珈很难指挥得动那些势力，临阵脱逃的可怕现象必然不在少数。

临阵脱逃者，斩？

什么玩笑，弄得不好就是哗变。

别说什么同仇敌忾，别说什么信誓旦旦，别说什么尊严地位，大难来时各自飞。

在小赤阳山的防御阵图下，红曜石装甲武士带来的高压环境下，没有经过战争的原华师很有可能精神失常，诸多势力内讧不止，最坏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

最坏的结果是全军覆没，这个可预见的最坏结果会令原本崩坏的结果进一步崩坏，令最糟糕的结果提早发生。

战斗意志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将阳脉城的正规军与联合势力的杂牌军分开攻打小赤阳山，阳脉城的精锐有能耐战至一兵一卒，联合势力死掉五分之一整个军队就丢盔卸甲得垮掉。

北冥玲冷笑道：“现在，各大势力的营地黑灯瞎火、各怀鬼胎，打着撤退心思的不在少数，我们不可以出卖战友，但一定要为出卖留一手，早做防备。”

伊远奇道：“不怕，我们人少，跑得快。整个势力联盟，没有一个势力比我们更适合逃走。”

伊氏世族的南方分部人少，确是真正的精锐，最弱的也是外御神铠甲的上位原秀，原止、原尊全部装备御神铠甲与外御神铠甲，这是南方分部绝对的精英。

之所以轻装简行，伊远奇打的就是这个墙头草的注意，若事不可为，溜之大吉，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情况急转直下，各大势力都会出卖“队友”，如意算盘打得快速，伊氏世族绝不会当冤大头，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宏辕杰，这笔账可以与他慢慢算，不必急于一时。

最关键的原则，伊远奇不会用部下的命去给妹妹报仇，无疑会寒了下属的心。

伊魄感叹：“小赤阳山的冰山一角就令联合大军左右为难，联合大军是乌合之众，这场激烈的战争必败无疑。”

战争中拼的是意志，小赤阳山的意志远比阳脉城联合势力要来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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