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到达了南溪山站,霍君洲跟着贺觉融和易立敬他们一起下了列车。
贺觉融无奈地看着霍君洲,“哥,你不会要和我们一起去绀园寺吧?”
霍君洲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激动,“怎么了?只许你们去绀园寺,就不许我去了吗?”
“你说这一路上来发生了多少事情?全是和你有关的,你一出现就会有人死。”贺觉融冷冷的看着他。
霍君洲摊摊手,委屈巴巴的说道:“这能怪我吗?我也很无奈,出来度假还要忙着工作,比柯南还忙。”
贺觉融想想也是,这种事也不能完全怪他,“那你能换个寺院休假吗?去隔壁的玄观休息行吗?”
霍君洲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隔壁的浮生峰虚云观清修几日。”
南溪山有两座主峰,分别是慈航峰和浮生峰,两峰对峙,南溪河从中流过。
贺觉融正是出自于慈航峰的绀园寺,南溪山也是晋国唯一一座禅、玄两教寺观在一起的地方。
贺易二人与霍君洲在南溪山下便分开了。
贺觉融拖着行李箱步履蹒跚地走上山,终于在午饭前赶到了绀园寺门口。
寺外一位小禅士正扫着落叶,见到贺觉融和易立敬到来,兴奋地走上前,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觉融小师祖,你回来了,我这就通知师父他们。”
说完还不等贺觉融反应过来,就飞奔进入寺院。
贺觉融转头看向易立敬,笑道:“我们寺院的人都太热情了。”
推着旅行箱进入绀园寺没多久,贺觉融的大师兄觉空和三师兄觉明就出来迎接二人了。
贺觉融和易立敬分别向大师兄觉空与三师兄觉明行了禅礼。
觉空和颜悦色地看向易立敬,“易施主,别来无恙啊?”
易立敬点点头,“一切安好。”
笑着像弥勒佛一样的三师兄觉明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寮房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你以前住的那间,先安顿好行李,再去拜见师父吧!”
刚到后庭,一只大黑狗就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来迎接二人。
贺觉融兴奋的蹲下身子,撸了撸狗,“袋鼠,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呀!”
然而下一秒,大黑狗就往易立敬身上凑,丝毫不给贺觉融面子。
易立敬俯下身子摸了摸大黑狗,顺便嘲笑了一下贺觉融,“你确定这是和你一起长大的袋鼠吗?”
贺觉融两脸一红,略显尴尬。
随后,二人往哪里走,大黑狗就跟到哪里,和易立敬甚是亲昵,看得贺觉融极其嫉妒。
回到曾经的寮房,贺觉融倍感亲切,屋子里面的一切都没变,床上还摆放着两套整整齐齐的灰色法衣。
贺觉融和易立敬先后沐浴,再换上法衣,才来到师父圣一法师的禅房外,却被门口一位小禅士拦住了。
“小师叔,师祖交代觉融师叔不能进来。”
贺觉融疑惑道:“为何?”
小禅士低了低头,“师祖没说,觉融师叔还是请回吧!”
贺觉融不甘心就此回去,把手里的纸条交给小禅士,“麻烦你把这个带给师父。”
小禅士带着纸条转身进入禅房。
易立敬看向愁眉不展的贺觉融,“你师父为什么不见你?”
贺觉融苦笑一声,“生气了呗!养了这么大的鸭子居然飞了。”
这时,小禅士回来了,对贺觉融行了一个禅礼,“师祖说,可以进来了。”
禅房内,圣一法师盘坐在蒲团上,一见到贺觉融进来就立马跳起,提着后者的耳朵,骂骂咧咧道:“臭小子,出去这么久也不想着来看看你师父我,是不是在外面玩得心都飞走了?”
易立敬被圣一法师巨大的反差吓到了,在她的印象里,法师都应该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性格,没想到圣一法师居然性情这么跳脱。
贺觉融被圣一法师提着耳朵往里走,“师父,疼疼疼。”
圣一法师这才放手,随后,转头看向易立敬,笑道:“你是立敬吧!不错,不错,觉融为数不多做对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易立敬娇羞的低头一笑,贺觉融揉着被拉红的耳朵,抱怨道:“师父,啥叫为数不多做对的事情?我有那么差吗?”
“你说你从小到大给寺里添了多少麻烦?”
贺觉融撇撇嘴,不吱声了。
十一点半左右,到了午斋时间,贺觉融带着易立敬离开禅房,来到了斋堂。
贺觉融打了一份三宝面,易立敬打了一份福原面,和一碗罗汉斋。
易立敬见贺觉融吃完了一碗面,又去续了一碗,疑惑道:“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多啊?还吃这么多碳水化合物,不减肥了吗?”
贺觉融放下面碗,“寺院内日中一食、过午不食,所以只有午斋,晚上就没有斋饭吃了。虽然有药石,但是吃的是晚粥。现在要是不吃饱一点,怎么扛到明天呢?你也多吃点,咱们寺院的斋饭管够的。”
易立敬擦了擦嘴,“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了?一碗面都没吃完?这不像你啊!寸薪粒米当知来处之艰难,不要浪费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贺觉融还是把易立敬碗里的面都倒进自己的碗里。
午斋过后,贺觉融、易立敬与众禅士一起学习戒律。
四点左右,开始发放午粥,贺觉融给易立敬拿了一碗,但对方没有胃口,最后还是贺觉融一个人喝了两碗。
四点半,到了晚课时间,众人来到晚殿要做三堂功课,分别是诵《佛说阿弥陀经》和念佛名、礼拜八十八佛和诵《大忏悔文》、放《蒙山施食》。
到了晚上七点开静,绀园寺所有禅士到念禅堂念一柱香的禅,直到八点半才击鼓鸣钟,止静。
回到寮房,贺觉融和易立敬忙了一天都筋疲力尽了,早早躺上了床。
贺觉融撑着头,侧着身子看着上厕所回来的易立敬,“你这是第五次去上厕所了,我看你一个晚上要起身多少次?你是不是前列腺肿大啊?”
“为什么这么说?”
“尿频、尿急、尿不尽,前列腺炎的症状啊!”
易立敬轻啐了一口,“我是女的,你乱说什么呢?”
第二日一早五点,贺觉融和易立敬与众禅士在早殿做早课,念诵《楞严咒》、《大悲咒》、《十小咒》、《心经》各一遍,在念诵的起止都配有梵呗赞偈。
就在众人还在念诵《心经》之时,突然大殿里闯进一位浑身是血的男人。
众人停下诵经声,皆看向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