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双刀门迟这一下也成功地将雄狮老太那一剑给撩了出去,为自己博得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然而,老太为了保持自己奇高的速度与身法,为了让这位恶魔信徒付出代价,竟是连剑也弃了!
她整个人像个幽灵一样团身而上,浑身燃烧着神圣的金色火焰,扑入对方的中路,毫无花俏,却又是异常快速稳定的一掌拍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喀喇数声,门迟的胸膛明显有了一个巨大的塌陷,他的胸骨寸寸断裂,双眼突出,被这么一掌,生生击碎,惨死在林地之中。
门迟死的时候,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可是大妖啊,可是十八阎王之一啊,就这么死了?
对,就这么死了。
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雄狮老太回身一掠,自土地中拾起光辉短剑,脚尖再点密林,飘入林间梢头,如惊鸿一般,不再能见。
此番交手,不过啪啪啪三声响,胜负手就在第二下,所谓电光火石,便是如此。
那个老太也没跟凉果打招呼,直接朝着山顶奔去,那里,有个更可怕的东西要她去解决。
凉果讷讷地看着金毛老太几个纵身消失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愕然,这双刀门迟,也算是恶魔信徒十八阎王里面凶名赫赫的一位,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这老太给斩了,这老太,什么路数....
刚刚她好像提到了“天镜阁”,难道,她是天镜阁的人?
凉果再次转头,发现了远空雪夜中的那柄宛若黑夜杀神般的弓箭,也不由心寒,那边的那个家伙,应该至少是个大妖。
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啊,如果雄狮老太不来,自己如何破这个局呢?
凉果捏紧了拳头,附在密林之上,眯眼看着这一幕,不禁想到了自己当时用千鬼剑挡住窗外那羽箭所受到的那股强大冲击,想到了车厢中死的那些人。
那柄神弓还在缓慢而稳定的施放,羽箭嗖嗖,风雪嗖嗖,人命嗖嗖。
凉果看到,那个雄狮老太,面对着释放神弓的那名恶魔信徒,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像是一只金色的大鸟般,悍不畏死,带着满腔怒火向着那个家伙扑了过去
……
……
“找死!来人,给我拦住这个家伙!”
神弓的弊端,就是近身搏斗,这些恶魔信徒肯定会留人守在这神弓大将的旁边。
果不其然,阴影处,一个明显是指挥者的黑影忽然大声喝道。
但那声,不是提醒黑夜中的那把弓,而是提醒几个藏觅在林中的人。
就在下一秒,一处阴影里开始冒出了腾腾青气,随之而来的,有黑乎乎、又硬又粗的毛发,从间隙之间生长而出。
一头长吻凶狞的狼头探了出来,一双眼睛通红如血,里面仿佛弥漫着血河一般。
那头狼,睁着血红的双眼朝着雄狮老太就扑了过去,凶神恶煞,张牙舞爪,看上去非常恐怖。
凉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替雄狮老太捏紧了拳头,他现在体能消耗严重不足,妖力也已经消耗殆尽,冲出去,多半只会帮倒忙。
不过那个老太,倒是一脸平静的模样,嘴唇蠕动,好像勾起了一抹极其不屑的笑容,“一个大妖未满的狼崽子,也敢挡我九婆婆的路?”
九婆婆将手中的长剑在身前隔着虚空轻轻滑动了两下,挥舞长剑的动作很寻常,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似乎是在天地间撕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夜穹与地面之间的数千丈空间,都随之而产生了变化。
长剑与周围虚浮的空气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那漫天的风雪忽然停了片刻,云层散开,露出了弯弯的眉月还有清淡的数百粒星辰。
而当九婆婆双眼眯起,剑刃的锋芒直对上对面的狼属混沌者,只是一瞬间,云层重新掩盖月光,周遭狂风大作,雪水骤然掀起波澜,远方的兽群开始不安的咆哮。
云散夜现,风起水乱,万兽悲鸣,这些都是自然现象,当这些自然现象与人类的动作联系起来,那只能说明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在急剧升腾,这股气息,属于这位九婆婆。
“九婆婆?”凉果的耳朵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九,难道是,田九?天镜阁三大主事之一的田九?
不会吧,田九不是个男的吗?那如果不是田九,这位,又是何方神圣?
雄狮老太咆哮一声,手中的长剑直直刺了过去,一声闷响,那恶狼不但没有丝毫后退,反而是猛然一巴掌,抓住了那个剑柄,随后一用力,将雄狮老太直接朝天撂了起来。
紧接着他另外一只爪子,带着炮弹出膛一般的架势,朝着九婆婆的胸膛戳来。
之所以说是“戳”,是因为这家伙手掌的指甲,如同匕首一般锋利,任何混沌者挨这一下,估计不死也得残,下手三个字,快准狠。
啊……
凉果看到这一幕,险些忍不住叫出了声来,他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有些不敢去看。
雄狮老太拿着长剑,给对方直接撂上了天去,眼看着那满是锋利爪子的手朝着她的心窝子里戳来。
雄狮老太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凉果看到这一幕,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就陷入了停滞,仿佛那爪子下一秒就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忽然,雄狮老太放开了手中的长剑,然后落地,随后在下一秒将手中的光芒凝聚,居然反手用身上燃烧的光明之火凝结出了一把金灿灿的棍子,随后猛然一下,朝着对方再一次地甩去。
当时的场面,快得让凉果都难以感受,仿佛周围的雪花都停止了下落,天边的云朵都停止了流动。
只能看到老太太和那头恶狼慢动作一般的攻击。
唯有身处其间的雄狮老太和那头恶狼,方才能够体会得到其中的微妙。
那恶狼感觉到雄狮老太落地之后,不知道干了什么,下意识地想要反抗,然而,它的反应还是太慢了。
下一秒,一根又金又粗、散发着腾腾金光的棍子,砸在了自己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