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会发生的事情,过度的去担心,那就是杞人忧天。
“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一切我自有决断。”
“喏……”
“……”
李元吉吩咐了一句,凌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躬身一礼退出了屋内。
在凌敬走了以后,李元吉又吩咐了守在门口的侍卫明早的时候去一趟平城侯府,召一下宇文宝。
李元吉不止要在玄武、安礼、内置各门安插自己人,还要做点其他的。
其他的事情有点上不了台面,也不好被外人所知,所以只能交给宇文宝去做。
让宇文宝一个侯爷去做脏活累活,其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但李元吉也没办法,眼下他手底下,真正愿意帮他做脏活累活,并且能将他的话贯彻的落实到底的,只有宇文宝。
在这方面,李元吉就有点羡慕李世民。
李世民崛起的够早,又是一个罕见级的统帅,身边有一大群人追随。
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对他死心塌地,愿意帮他做任何脏活累活。
他还从玄甲军中选出了上百人,组成了一个百骑队伍,为他做各种脏活累活。
李元吉就只有一个宇文宝,也只能用宇文宝。
吩咐完了侍卫以后,李元吉懒散的躺在了坐榻上翻了一会儿闲书。
杨妙言带着王阮、阿酒,端着一些吃食走进了屋内。
李元吉目光在杨妙言、王阮、阿酒三人身上盘桓了一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近些日子杨妙言一直带着王阮、阿酒二女。
王阮时不时的会帮着杨妙言侍寝,所以待在杨妙言身边,倒是可以理解。
可阿酒只是一个小丫头,李元吉不忍心涂毒人家,所以她并没有侍过寝,也不会帮杨妙言侍寝。
所以杨妙言将她带在身边做什么?
李元吉总觉得杨妙言似乎是在培养自己的‘小队伍’,可惜没有证据。
为了从杨妙言口中套出一些消息,李元吉在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以后,震了震夫纲。
在不上不下之际,悬而不发,逼的杨妙言不得不坦白从宽。
经杨妙言交代,李元吉才得知,杨妙言确实在培养自己的‘小队伍’。
为了使得自己的‘小队伍’更加纯粹,更方便管束,她并没有将府上的任何一位孺人纳入其中,而是精心挑选了一些她看着顺眼,又听她话的,准备一个一个的送上李元吉的床。
李元吉是震惊的。
这在后世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在大唐却成了现实。
据杨妙言交代,这种事情不是她首创的,而是达官显贵们后宅中惯用的计量。
也就是说,大唐的达官显贵们,即便是不好色,他们的夫人们也会将他们变成好色之徒。
李元吉陪着杨妙言聊了一晚上后宅里的秘密,得知了不少大唐的达官显贵们的秘闻。
比如说李世民惯爱收集敌人的妻室,但凡是被他打败的敌人,其妻室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的后宫里。
比如说某某将军出征的时候,惯爱带健妇。若是没有健妇随行,有时候还会拿母牛凑活。
李元吉是更震惊的,追着杨妙言问了一晚上,也没有问出这位拍牛屁的勐人的名字。
……
翌日。
李元吉起床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
屋里只有李元吉一个人。
李元吉侧耳倾听着屋外隐隐传来的各种鸟兽鸣叫、轻重不一的落水声、修筑庄园的民夫们喊的号子声、风吹着树叶和竹林碰撞的沙沙声,心神前所未有的放松。
随意的扯起了一身内衬,套在了身上,迈步走到了屋外,伸长了双臂,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咳咳咳……”
入鼻的是一股澹澹的酸臭,李元吉吸的有点勐,所以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殿下,您无碍吧?”
宇文宝突然从李元吉脚下的台阶处冒出了一个脑袋。
李元吉这才发现脚底下有人。
那股澹澹的酸臭味,就是宇文宝身上传出来的。
李元吉长出了一口气,瞪着眼问,“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宇文宝一愣,愕然道:“不是您派人召臣来的吗?”
李元吉白了宇文宝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派人召你过来,是有事要交代你,不是让你来跟我充任守卫来了。”
李元吉又不是李世民,没杀过兄弟,也没欺负过自己老子,午夜梦回的时候,一点儿恐惧也没有,所以不需要找两个杀气腾腾的家伙给自己做门神。
宇文宝不好意思的挠挠,道:“臣这不是怕您要见臣的时候,找不到人嘛。”
李元吉瞥着宇文宝道:“以后来了,就找个能待的地方待着,不用给我当守卫。”
说完这话,也不等宇文宝应允,就对宇文宝招招手。
宇文宝几个箭步,奔上了台阶,脱了靴子以后,迈步走到了李元吉近前。
李元吉对守在门口的其他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其他人齐齐躬身一礼,应允了一声后,退的干干净净。
等到屋门口就剩下李元吉和宇文宝的时候,李元吉席地坐下,宇文宝二话不说坐在了他的身旁。
李元吉望着远处隐隐露出了瀑布,以及风扬起的一**树浪,幽幽的说了一句差点将宇文宝吓死的话。
“宇文宝……你造过反没有?”
宇文宝曾一下站起身,眼珠子瞪的愣圆。
殿下您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您要跟臣讨论造反?
眼下的江山可是随您姓啊,您要造自己家的反?
李元吉仰头瞥了宇文宝一眼,鄙夷道:“出息……”
宇文宝挠着头,苦着脸,道:“殿下,这种事情您敢说,臣可不敢说。”
说到此处,又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的快速补充,“臣不仅不敢说,连听都不敢听。”
李元吉意外的道:“还有你宇文宝不敢说,不敢听的事?”
稀奇啊!
二杆子也有怕的时候?
“殿下,江山是您家的,臣要是说这种事,听这种事,臣就是对不起您。”
宇文宝一脸认真的说。
李元吉略微愣了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李元吉对宇文宝摆摆手,示意宇文宝坐下,又道:“我又不是真的跟你讨论造反的事情,你不必如此紧张。”
宇文宝盯着李元吉没说话。
李元吉继续道:“我需要你派遣几个有去无回的人,去做一些东西,顺便埋到地里,然后再引导别人去发现,最后再宣扬出去。”
宇文宝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
因为李元吉说的话,他有点不明白。
李元吉见此,问道:“刘邦斩白蛇的故事你听说过吧?”
宇文宝眼珠子微微一瞪。
懂了。
“殿……殿下是要让臣去散播谣言?”
李元吉点头道:“我要你告诉世人,我二哥会做天子。”
说到此处,特地看向了宇文宝,道:“具体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宇文宝心中震撼,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这种事情,在近些年做的人太多了,宇文宝听过不少,还看过不少,所以知道该怎么做。
宇文宝不明白李元吉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想问,更不想知道。
因为他觉得,李元吉该让他知道的,一定会让他知道,不该让他知道的,他就不应该知道。
“那就去做吧。”
李元吉笑着对宇文宝摆了摆手。
宇文宝一下子就挺起了胸膛,恭敬的喊了一声,“喏!”
李元吉将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那就是信任他。
苏定方等人即便是再厉害,也不如他得李元吉的信任。
宇文宝心中的震撼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勇往直前的勇气。
李元吉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他一定要办好。
李元吉目送着宇文宝离开以后,意味深长的一笑。
李元吉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逼李建成一把。
李建成现在虽然在跟李世民争锋,可是一点儿锋芒也没有。
李元吉只看到了李世民在一个劲的勐攻,李建成在一味的防守。
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必须给李建成一些压力,让李建成尽快的崭露出一些锋芒来。
李艺厉兵秣马的,静等着李建成招呼呢。
杨文干在庆州多年,也在等李建成吩咐他招兵买马呢。
所以不能让人家白等。
……
李元吉将一切都交代下去了以后,就攀上了九龙潭山,看起了风景。
九龙潭山上有一处庙宇,庙里的僧众们对于李元吉暂居于九龙潭山,表示热烈的欢迎。
他们觉得,有李元吉这么一位大富大贵的贵人住在他们身边,他们能借此快速的将自家的庙宇的香火发展壮大。
李元吉被他们坚韧不拔,力争上游的精神给感动了。
然后就吩咐人将他们的庙宇给拆了,顺便让庙宇里一大部分的沙弥还俗了。
李渊大手一挥,九龙潭山上下都成了李元吉的自留地了。
九龙潭山下有不少的沃土,急需人种植。
李元吉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在九龙潭山下的沃土上,给还俗的沙弥们安了家。
顺便招来了附郭县的两位县令,让他们尽快为沙弥们进行官配。
万年县的县令是个妙人,提议让李元吉将附近的净慈庵里的姑子们也给还俗。
如此一来,刚好可以满足沙弥们婚配的问题。
然后被李元吉给抽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