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言一边帮李元吉抚摸着后背,一边理直气壮的道:“长安城里的人都这么说。”
李元吉刚要辩解,就听杨妙言继续道:“你要是真的喜欢熟妇,你就跟我说,我帮你安排。你要是只喜欢我杨氏的熟妇,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也可以帮你安排。
万万不可沾染我义成姑姑,她在突厥待了数十年,前后又侍奉过好几位突厥可汗,谁知道干不干净。”
杨妙言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认真,似乎她就是这么想的。
李元吉愣愣的盯着杨妙言,完全不知道说啥好了。
有这么说自己姑姑的吗?
虽说不是亲的,甚至隔了百八十亩远,但那也是你姑姑啊,是你长辈。
而且……
而且……我真的不喜欢熟妇啊!
“悄悄告诉你,我已经将我几个寡居的姑姑叫来长安了,还去承庆殿内请来了我阿姐。你喜欢熟妇也好,喜欢姐妹也好,我都可以满足你。”
杨妙言在认真的说完话以后,又眨巴着眼,一脸笑嘻嘻的继续说道。
李元吉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不能再让杨妙言说下去了。
再让杨妙言说下去,天知道她会说出什么鬼话。
所以不等杨妙言再次开口,李元吉就毫不犹豫的道:“我什么也不好,我就好你们几个,你就别听风就是雨了。
你要是再这样,往后一年我都在王阮那儿睡。”
这话对杨妙言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
因为杨妙言不在乎寝宫里的其他人,唯独对王阮保持着一份警惕。
虽说王阮在家世背景等各个方面都不如她,但她总能从王阮身上感觉到一丝丝的威胁。
而这一丝威胁的来源,就是王阮的那个堂弟。
她堂弟和王阮的堂弟皆在罗士信手底下学艺,可她堂弟和王阮的堂弟完全没有可比性。
她堂弟在文采上比王阮的堂弟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可是在武艺上、胆识上、交友上,以及其他的方方面面,差了不止王阮的堂弟一星半点。
她敢肯定,只要王阮能够生出儿子,只要王阮的堂弟能顺利的长大,一定能成为王阮母子的一大助力。
而她的那两位堂弟,或许会襄助一下她和她儿子,但绝对不会把全部的心力投入到她和她儿子身上,因为她那两位堂弟还有杨氏要照顾。
在她和杨氏之间做选择的话,她的那两位堂弟肯定会把更多的心力投入到杨氏内。
所以,一旦王阮有了儿子,并且得到了堂弟的襄助,一定会在雍王府内占据一席之地。
虽说王阮的儿子不可能跟她儿子争王位,可雍王府所拥有的,可不仅仅只有王位。
所以即便是王阮现在还没生出儿子,她还是对王阮保持着一丝警惕。
虽然不多,但只要有,就足以让她提防起来。
果然,杨妙言听到这话以后,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而是笑吟吟地问了一句,“阿郎说的是真的,真的不喜欢熟妇?阿郎可不要骗我,我不会介意的。”
李元吉白了杨妙言一眼道:“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所以我说的都是实话。”
看看杨妙言选的熟妇都是一些什么人,就知道杨妙言说的是真心话了。
毕竟,这些人都姓杨,跟杨妙言同出一族,即便是上位了,也只会帮杨妙言固宠,而不是跟杨妙言争宠。
历史上这么干的人不少,比如娥皇女英、比如赵氏姐妹、比如武氏姐妹、比如周氏姐妹等等。
在这种事上,古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也没有任何的道德可言。
所以杨妙言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违心话。
而李元吉自然也不会说违心话。
因为没必要。
至于那些新遴选的采女,他就更没有兴趣了,那些采女最大的也不超过十五,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并且有道德底线的人,实在是也没办法冲人家下手。
也就是纯正的古人才能婚俗不禁,冲人家小好几轮的小姑娘下手。
比如某些姓李名渊、姓李名世民的人。
还有一些历史上的大诗人也是这般,七老八十的还给人家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写情诗,还弄到诗集里四处传扬,甚至传到了后世。
简直是不知羞耻。
“阿郎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让人将她们送回去了?以后阿郎要是反悔了,可就没机会了。”
杨妙言一副诱人犯罪的样子说着。
李元吉翻着白眼,不耐烦的道:“赶紧送!赶紧送!”
杨妙言突然嘻嘻一笑道:“看来传言不是真的,是他们在诬蔑阿郎,我这就让人去帮阿郎澄清。”
李元吉没好气的瞪着杨妙言道:“澄清什么啊?怎么澄清啊?这件事不仅我牵扯在里面,父亲也牵扯在里面。我要是澄清了,那岂不是把父亲装进去了。
这是一个儿子应该做的吗?”
在这个以孝为尊的时代,老子犯了错,儿子不仅不能揭发,还得掩饰,不然就是不孝。
所以这件事根本不能出去澄清,一旦澄清了,那就是把李渊装进去了,一些崇孝的人会出来说三道四的。
有个什么天灾**的,也会联系起来说,说是你不孝惹的祸。
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混淆视听的事情,又没有真正的发生过,所以澄不澄清都无伤大雅,实在是没必要去计较。
杨妙言听到这话,恍然大悟道:“也对,我们身为人子,不能陷父亲于不义,那就这么着了?任由他们去传?”
李元吉点了一下头。
杨妙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把胖儿子‘墩’到桉几上以后,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李元吉瞧着瞪着大眼睛,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儿子,犯贱的伸出手,揪了一下儿子的小雀雀。
然后在儿子咯咯咯的笑声中,将儿子抱了起来。
揪小孩子小雀雀这种事情,是很多成年人都有的恶习。
也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玩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玩。
在陪着儿子玩了一会后,就把儿子交给了专门伺候的女官,然后忙起了正事。
马上要入冬了,许多事情都要尽快解决。
不然大雪封路以后,想解决都不一定能解决的了了。
许敬宗已经将天下间所有的医署统计完了,也跟太医院、以及各道医署里的医正见过面了。
虽然绝大多数医署的医正不赞成将官方的医署杏庐化,但是在许敬宗的各种软硬兼施下,绝大多数医署的医正最后都赞成了。
剩下的一些顽固分子,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大事,都是在少数服从多数中决定的。
所以只要多数人赞成了,剩下的少数人不赞成也得赞成。
不过,许敬宗在‘说服’了绝大多数医正以后,根据他对大唐医疗体系的了解,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那就是医署跟杏庐并行。
意思就是不用裁撤了所有医署,将这些医署杏庐化,可以在这些医署的基础上,直接在各地广设杏庐。
医署可以针对各地的达官贵人、世家豪门开发;杏庐可以针对各地的穷苦百姓开发。
在此基础上,医署的大夫可以在杏庐需要的时候,向杏庐借调。
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各地的医署在此次改动当中不受到任何损伤,也能确保各地的杏庐顺利的开放。
除此之外,许敬宗还提出了一条非常让人心动的建议,那就是以医署补杏庐。
意思就是让医署中的大夫们在给达官贵人、以及世家豪门的人诊病的时候,收取高昂的药费,然后再用这些药费中的盈余,去补贴那些在杏庐里看病的穷人。
李元吉在看到这一点的时候,立马就对这件事上心了,在派人仔细查问,仔细了解,确认了达官贵人和世家豪门的人不会反对这件事以后,决定先让许敬宗搞一两个试点试试,如果可行的话,就在大唐内广为推广。
在重新阅览了一遍许敬宗的奏疏,又快速的将自己的想法写到许敬宗奏疏,确认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准确以后,李元吉吩咐赵成雍通过都亭驿,将奏疏重新递还给还在外地的许敬宗。
批阅奏疏,不是说你看过了以后就可以留下了。
面对一些需要回复,需要给出明确指示的奏疏,必须给出回复,给出指示,然后再将奏疏送回去。
这才是一套完善的上奏流程。
也就只有一些不好回,又或者没考虑好怎么回的奏疏,才可以留下。
俗称留中不发。
此外,还有一些千篇一律的弹劾奏疏,也可以留下。
毕竟,所有人说的都是一件事,没必要去挨个回复。
有了什么决定,在朝堂上当众宣告即可。
在处理完了许敬宗的奏疏以后,李元吉又开始处理起了各地的疏通、重新修筑官道的奏疏。
由于此次大唐疏通、重新修筑官道,是一个全国性的事情,所以各地的奏疏都比较多,时间跨度也很长。
也就是快要入冬了,北方大部分地方已经停工了,所有奏疏少了一大半,只需要批阅一些南方的奏疏就可以了。
不然工作量会大一倍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李元吉批阅完奏疏的时候也到了晌午。
晌午,杨妙言在送完了那些姑姑、姐妹以后,在送饭的时候,带来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你是说,王叔正带着一众叔伯兄弟,在长安城内欺负人?”
李元吉一边吃着杨妙言送来的东西,一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问。
杨妙言咯咯咯的笑着道:“也不算是欺负人,就是把一些在坊市里漫无目的游荡的人赶回家去,让人家跟丈夫或者妻子同房。”
李元吉哭笑不得的道:“这还不算欺负人?!”
人家能不能行,有没有存货你都不知道,你就逼人家回家跟另一半同房?
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明明征讨突厥也好,征讨吐谷浑也罢,都没李神通什么事,李神通这么热衷的比人家造娃,又是为了那般?
难道他以为,在这种事情上出点力,就能争取到领兵出征的机会了?
“你一会儿去找叔母说一下,让她劝王叔收敛点,不然王圭等人弹劾他的时候,我可不帮他。”
李元吉摇着头,示意杨妙言去找淮安王妃说说。
任由李神通这么搞下去,王圭和魏徵等人铁定弹劾他。
为了这种事在朝堂上打嘴仗,实在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