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妙遇害的最早日期,是15天后。我们已经在这个时间点上呆了天,也就说,很可能呆不到那一天。
我问邬遇该如何应对,他说:如果在那之前,我们就帮助警方抓住了他呢?
怎么抓?
按照邬遇的记忆,在这之前,那人已杀了两个女孩,且手段残忍。警方已并案调查。根据我上网搜索得的新闻,事实也确实如此。
两个女孩都住在开福区,都是二十出头年纪,相貌清秀可人。从事的工作层次都不高。两起案件的尸体照片虽然没有公布,但依据警方通报和各种传闻,死状非常相似,生前受到过严重虐待,只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
“下一个受害者,是什么时候?”我问。
邬遇答:“7月日,也就是明天晚上,也是在开福区。距离不远。”
我一方面感叹这个凶手的大胆狂妄,不过回想起历史上的甘肃白银连环杀人案,不也是这样,哪怕警方布下天罗地网,他依然在一片区域连续作案,并且成功逃脱。我同样也明白的是,尽管邬遇预知那个人下一次的动手时间和地点,却无法寻求警方的帮助。一是根本无法向警方解释,而且说不定会被当成嫌疑人;二是也怕打草惊蛇。
“我们得想办法收集那个人的犯罪证据。”我说。邬遇表示赞同。
“如果能当场抓住他,就不会再有人遇害。”邬遇说,“邬妙也就平平安安。”
我看着他的样子,很沉静,指间一根烟慢慢地抽。可我知道,他已下定了决心,想要亲手抓住哪个人。下了狠心。
下一名受害者,名叫许静苗,是个家境贫寒的大学生,同时在一家4小时营业的快餐厅打工。她遇害那段时间,正好上晚班。每晚大概1、点钟,下班独自回家。
7月1日晚上,我和邬遇去了她工作的餐厅,远远地看见了她。确实像邬遇所说,是“那个人”偏爱的那种女孩子,年轻,有活力,青春干净。
我们隔得很远很远的,跟着许静苗走了一趟回家路线。因我俩是情侣,没有引起许静苗注意,也没有引起路人注意。
第二天白天,我们又把这条路线走了一遍。邬遇把每个有监控摄像头和深夜营业店面的地点都记了下来。等我们回到邬家,他在地图上画了一阵,最后标出一段路说:“他只可能在这里动手。”
我说:“唔……因为这里没有摄像头?”
“不仅如此。”邬遇答,“这里位置相对隐蔽,即使有动静也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如果在这里动手,他可以轻易避开摄像头,只要将受害人带一小段距离,就能走到外面停车带上车。”
邬遇在地图上画了一些路线箭头,然而我一看到这种涉及空间分布的东西,就有点头大,我更喜欢偏感性的东西。不过我理解,他逻辑能力强,将种种可能性叠加在一起,再排除掉不可能的,最后推断出对方最可能动手的地点。
我点点头:“这么说来,那个人脑子还挺聪明的,非常缜密。”
邬遇答:“正是如此。”他指向地图上被自己标出的那段路:“今晚我就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