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三年正月十三日,李世民所率领大唐六卫十数万大军浩浩荡荡抵达潼关,李世民与潼镇守将军李神通会师。李世民在潼关城外检阅三军,李世民开口就一句话:“本王就说一句可以提气的话,今晚加菜,咸菜肥肉管够!”
十数万唐军将士哄然大叫:“好!”
简短一个字的吼声,如同炸雷在天际炸响。
李神通在已经让人在潼关城外一溜摆开三千多个灶台,每个灶台上早已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十数万唐军将士肥肉管够自然是夸张,每名士兵六两肉倒是可以满足供应。正是因为陈应发明的煤球,此时行军饭菜变得容易多了。
要知道,供十数万大军吃一顿饭的柴火,在原来的时候都让人头疼,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难题。
两万多块煤球,加工十数万人大军所食的饭菜,简直绰绰有余,每名士兵还分到一盆热水,可以烫烫脚。
众唐军士兵以每一伙为单位,排队开始用餐,李世民则带着翟长孙、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独孤彦云、侯君集、段志玄等将领,一路策马奔腾,来到黄河河畔。
李神通指着黄河冰面上搭建十三座浮桥笑道:“秦王殿下,这十三道浮桥已经打造好了,随时可以渡河。”
李世民点点头道:“暂时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功,全军将士休整一天,翌日渡河。”
李神通献宝似乎的向李世民道:“秦王殿下,我可给弄到一个宝贝。”
李世民道:“皇叔弄到了什么好宝贝!”
李神通让人拿来一套黝黑的重装铠甲,递到李世民面前道:“二郎,你看看此甲如何?”
李世民倒也不废话,冲翟长孙使一个眼色。
翟长孙会意,随手将这一套重装铠甲套在栓马的木桩子上。李世民举起出马槊,对准套在木桩上的就是狠狠一刺!
“铛……”的一声金铭,刺耳的金铭声响起,让战马都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安。只见火星四射,李世民手中的马槊的锋刃出现一个弯曲的弧度。
李世民望着这一幕,明显一怔,良久大笑道:“此乃万中无一的宝甲!”
李神通神秘的笑了笑道:“这样的宝甲,我弄到了一千一百三十一副!”
李世民大喜道:“当真!”
“得知二郎要扩编玄甲铁甲,孤已经专门给你留着了!”说着,指了指河畔一处庞大的车队,莫约五六十辆马车上,密密麻麻装满甲胄。这些原本属于郑国土色标记已经被尽数涂去,取而代之的全部都是黝黑发亮的黑色。黑色就是玄色。
事实上,李神通在李世民心中地位非常高。在贞观元年(627年),拜开府仪同三司,赐实封五百户。诸将相不敢论功叙勋于李神通之上,唐太宗李世民调降宗室郡王皆为县公时,李神通亦以功勋得以不降,可见李神通的功勋及地位。
李神通素来与李世民交好,而且关键是李神通非常会来事,哪怕陈应卖给李神通的铠甲只有市场价格的一半不到。但是一千多套铠甲,也要将近十万贯。不过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
翟长孙一看到这些铠甲,眼睛都挪不开了。兴奋的冲李世民道:“秦王殿下,玄甲骑兵可凭此甲,再扩充三个团!”
李世民点点头,疑惑的望着李神通道:“皇叔如何弄到如此多的重甲?这样的重甲在长安府库里可找不到啊!”
“长安库府里的重装,哪能轮到皇叔我啊!”李神通指了指南方,低声道:“这都是冠军大将军那里弄来的,本王用肉食或粮食换来的!”
李世民奇怪的道:“皇叔,陈应那里非常缺乏粮食吗?”
“缺倒不是真缺,听说陈应大将军打下来陕县、桃林、接收了数万饥民,陈应大将军把军粮拿去接济饥民,所以……他军中想来粮食也不够吃!”
李世民道:“屈突仆射!”
“臣在!”
“陈应大将军既然如此缺少粮食,那再从中军调给他……调给他三万石!”
武德三年正月十四日,李世民的先头部队在李孟尝的率领下,开始作为先锋军进行渡河。直到武德三年十五日中午,李世民的部队基本上渡过了黄河,唯有部分民夫和辎重,还留在黄河西岸。
最近正月十五日拂晓可以全部渡完。
……
李世民率领十数万唐军兵出潼关,东渡黄河的消息传到洛阳,王世充大惊失色,他一边咆哮着大骂李渊无耻,一边按排魏王王弘烈镇襄阳。
荆王行本镇虎牢。
宋王王泰镇怀州,加强洛阳外围的防御,另一面又调兵遣将,严密部署对东都的守备,命齐王世恽检校南城,楚王王世伟守宝城,太子王玄应守东城,汉王王玄恕含嘉城,鲁王王道循守曜仪城。
王世充亲自率领洛阳城内的三万余禁军将领,出洛阳,立战营于东都之西的慈涧,摆出与唐军决战的架势。
理想是非常丰满的,可是现实太骨感了。
王世充的想法非常不错,他感觉就算自己打不过唐军,但是也可以凭借着十五六万郑军兵马,崩掉李唐几颗牙。哪怕拼光自己的家底,最后便宜窦建德,也绝对不对便宜李渊老儿。
按照唐郑的军事对比,郑虽然稍弱。但胜在本土作战,又采守势,原本应该会出现比较惨烈的拉锯场面,不料才一开战,王世充的局面就迅速恶化。
李世民的兵马还没有开赴到郑国境内,淆州长史张公瑾与淆州刺史崔枢。连李世民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举旗投降。
事实上,王世充吐血的局面还没有真正开始,显州总管田瓒看到张公瑾投降,已经开始意动了,显州总管田瓒统领着荆襄地区二十五州,是王世充吞并杨士林之后,版图扩张了三分之二,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实际控制显州以南的地区。
事实上,田瓒以所部二十五州降(二十五州啊!),直接让王世充的势力瞬间瓦解。
虽然田瓒还没有获得投降唐朝的具体途径,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出卖王世充了。
……
函谷关城下,罗士信、张士贵、张怀威、段志感、魏文忠、冯立等众将领跟随陈应,率领众军列阵函谷关城下。张士贵望着巍峨高大的函谷关,一脸担忧的道:“这个函谷关真不好打!”
陈应却不以为然的笑道:“真是笑话,遇上我,王仁则还想踏踏实实的打仗?门都没有。”
罗士信最近大半年都是在练兵,还没有捞着一仗打,可把他郁闷坏了。现在陈应抽调了左右卫率、左右司御率四个率十八个折冲府共十八个越骑团的骑兵,交给了罗士信与张士贵。
五千四百余名骑兵,完全采取了钩镰枪骑兵的装备,利用定远军骑兵的作战方式,展开了紧张的训练。
罗士信心中早已憋着一股滔天的大火:“陈大将军,末将愿意率领越骑军打头阵!”
张士贵也叫道:“是啊,是啊,陈大将军,郑军这些王八蛋,可还没有见识过咱们钩镰枪骑兵的厉害呢!”
陈应抬了抬头,看着天色道:“哼,拿骑兵攻打城池,本大将军还没有疯。”
张怀威倒是笑了笑,并没有抢功。
不过段志感可不是一样啊,他现在还真是着实。如今他的弟弟跟着李世民,官居正四品上的忠武将军了,比他又高了一级。如果捞不到一个头功,不能升官,被弟弟压一头,他连过年也没有脸回去:“大将军,末将……末将一定要打头阵!”
安兴看到这一幕,满脸大喜:“军心可用!”
站在函谷关城头,王仁则也听不真切。只见唐军士兵欢声如雷动,将城墙上准备好的火油,都震动得荡起微波。
王仁则的眉头锁成一团:“唐军士气如虹,这一仗不好打了!”
崔彬祐一脸无奈的道:“如今刮着西北风,无论是风向,还是气侯、季节,都对唐军非常有利,现在这么西北风一刮,只要陈应在城下点燃几堆篝火,然后升起浓烟,咱们城墙上根本就没有办法站人了……”
说到这里,崔彬祐还真说不下去了。
王仁则已经不知道该说崔彬祐什么好了,他这个乌鸦嘴还真灵。
崔彬祐这边的话音刚刚落,函谷关城下的唐军士兵已经开始有了新的动作,数千士兵在各自领兵校尉的带领下,抱着一捆捆干柴,放在城墙两箭之地站定,这些士兵将手中的干柴丢在地上,很快在函谷关城下搭成了一道长约三百余步,高达五尺有余的干柴垛。
不光有干柴,还有黑呼呼,黏糊糊的液体倒在干柴上。没错,这种东西就是沥青,也是提炼猛火油的残渣,不过这可是好东西,燃烧时发出刺鼻的气味,还会产生巨大的浓烟。
当然,陈应让人放在柴垛上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沥青,还有很多东西。
此时的柴垛已经成了垃圾堆。什么硫黄、乌头草、黄硝、芭豆、狼、桐油、砒霜、马钱子、等各种杂物,都往干柴垛上丢。
不一会儿,这个柴垛就被堆高了足足一尺。
罗士信看着面前这个柴垛,莫名奇妙的道:“就这,能把函谷关啃下来?”
“哈哈!”陈应笑道:“能不能现在不好说,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事实上陈应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中国历史上最早期的生化武器。
在北宋的《武经总要》记载过一种毒药烟球,其中详细地提到了制作此毒烟球的原料极其使用方式,毒药烟球的药方为:“球重五斤,用硫黄一十五两,草乌头五两,焰硝一斤十四两,芭豆五两,狼毒五两,桐油二两半,小油二两半,木炭末五两,沥青二两半,砒霜二两,黄蜡一两,竹茹一两一分,麻茹一两一分,捣合为球,贯之以麻绳一条,长一丈二尺,重半斤,为弦子。更以故纸一十二两半,麻皮十两,沥青二两半,黄蜡二两半,黄丹一两一分,炭末半斤,捣合涂傅于外。若其气熏人,则口鼻血出。二物并以炮放之,害攻城者。”
虽然陈应可以制造出这种毒烟球,但是防备这种原始的初级化学武器其实还真不难,因为这种化学武器还不够霸道,只有吸进毒气的时候,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
然而,要防备这种毒烟其实也非常容易,只要用毛巾打湿以后,捂住口鼻,就可以避免被毒气伤害到。
罗士信道:“这万一要是不成呢?”
陈应道:“那咱们就换一种玩法!”
就在王仁则手忙脚乱的疏散函谷关城墙上的士兵时,陈应下达了命令:“点火!”
数十名手指火把的士兵,奔跑到这个庞大的垃圾堆前。然后将手中的火把,一股脑的丢在这个垃圾堆上。
垃圾堆马上就被火把点燃,不过想象中的火焰并没有直接产生,柴垛就像一条被砍成数十段的黑龙,大股大股的浓烟,如同咆哮的黑龙,爪牙舞爪的扑向函谷关城墙的士兵。
王仁则看着这数股黑龙呼啸而来,意识到了不妙。
中国的古代人其实不傻,他们早已发现站得越高,被烟熏得越厉害。王仁则急忙下令道:“快趴下!”
众郑军士兵匆匆忙忙趴在城墙上。
可是函谷关的城墙高达三丈六尺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三层楼那么高,那么高的距离,再趴下又能低到哪里去?
不一会儿,城墙上就传来竭斯底里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这个剧烈的咳嗽声,仿佛好瘟疫一般快速传染。不一会儿,整个城墙上的郑军士兵都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王仁则还好,他有手绢,可以用手绢捂住口鼻,遮挡一下毒气的侵袭。
只是那些普通的士兵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少士兵已经开始出现了中毒的现象,脸色青紫,呼吸困难,还有士兵在咳嗽的时候,已经开始咳血。
有的郑军士兵开始出现了昏迷,王仁则望着周围的郑军士兵,一个一个倒在城墙上,痛苦挣扎着,王仁则冲城墙下的陈应咆哮道:“陈应小儿,你不得好死……”
PS:颈椎出了点问题,晚上去做了一个按摩,更新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