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到底没有宋淑云快,所以肖雨笙的命就这么短暂的保住了。
不过这个仇,莫白衣却记在了心中。
云境的人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很多东西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他们干脆一股脑的全都扔了出来。
明明是四对五的情况,壶山的几人却被对方压着打。
木灵和神树倒是有心帮忙,可宋淑云却不敢让它们出现。
这里到底是修士的世界,哪怕它们俩帮助了壶山的几人,也改变不了它们身为材料的本质。
宋淑云在没有碾压所有人的战斗力之前,是不会让它们暴露出来的。
她可以为莫白衣舍弃生命,毕竟生命是人家委托人的,也可以为莫白衣舍弃一件昂贵的道具,毕竟这是自己的工作。
但要说为此舍弃木灵和神树……
呵呵呵!
莫白衣可不配。
哪怕木灵和神树能复活也不行。
对于那些充斥了三月之力的符箓,壶山的几人应对的十分困难。
沈黑衣原本的伤势就没有恢复,再度面对如此强度的战斗,再度成为了突破口。
陈黄衣和齐蓝衣两人已然不支,从之前主动进攻,到了现在被动防守。
宋淑云倒是还好,莫白衣也能够支撑下去。
不过因为沈黑衣的突破口,让云境的几人已经有了冲出房间的机会。
一见他们出去,莫白衣便赶紧追着他们打,生怕陈黄衣那边压力骤增之下支撑不住。
宋淑云眼下不能有太多动作,她对抗的符箓太强,剑灵根本抵挡不住,逸散出的能量太多,她必须要同时抵挡才可以。
其实这也算是另一种牵制的方式。
云境的人祭出符箓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宋淑云能够扛下来,还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云境的几人迅速跳出了房门,齐蓝衣他们不得不避退到院子里面,沈黑衣旧伤复发,陈黄衣还要照顾他,只有齐蓝衣一个人尚有战力。
他们一路后退,但云境的人却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紧追不放,只留了一个人与莫白衣纠缠,剩下的三人便向着齐蓝衣他们发起猛烈的攻势。
莫白衣脸色难看,剑势刚猛,剑气冲天,他依然还是一身白衣的样子,却如同杀神降世。
“乔雨筝,你确定要拦着我吗?”
身后的宋淑云还被那符箓困住,显然是无暇支援的,而齐蓝衣眼见着已经抵挡不住那三人的攻势,身上的衣袍也被划开,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血痕。
陈黄衣一边护着沈黑衣,一边还要适时抵挡齐蓝衣的战斗余波,虽然看着没有齐蓝衣那么狼狈,但显然气海已空,现在的每一击都是在损根基。
沈黑衣脸白如纸,但眼睛依然瞪得很大,有心想要让陈黄衣把自己放下,但眼见着几个师兄弟都在保护自己,那样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下这时候,他又怎么好让旁人还要抽空开解他,有些道理,他还是懂得,如果陈黄衣真能扔下他,就不用等他说了。
宋淑云神识笼罩自然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心想要跳出去,但她一动,那符箓就跟着动,这时候,让这个符箓冲出去,对壶山的几人没有好处。
她虽然能遁走,但她的遁术并不能一起带走四个人,扔下谁都是死,还没到最后一步,她不好用这么粗暴的手段。
心中想着如何脱身,那边的战局再起波澜。
乔雨筝并不是莫白衣的对手,但他却死死的将莫白衣拦在了云境几人的身后。
沈黑衣的状态越来越差,齐蓝衣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
宋淑云没有办法直接出手,但间接之下,已经用神识给予对方几人很大的压力了。
可她受限于祝红衣的身体,能做的终究有限,齐蓝衣孤军奋战,还要顾虑陈黄衣他们,很快便吃撑不住了。
莫白衣一边和乔雨筝战斗,一边还要分心关注齐蓝衣的情况,眼见着自己的几个师弟状态越来越差,而乔雨筝的纠缠也越发难缠。
一时之间,他心中急迫,竟有入魔之势。
修士总是这个,神魔不过一念之间,想要修神太难,但想要入魔确实容易的很。
而且入魔之后,实力大增,执念深刻,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同样的,达成目的之日,就是意识泯灭之时。
眼见如此,宋淑云自然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她一声大喝,满天飞舞的长发仿佛颜色都黯淡了不少,跟着剑灵骤然膨胀。
之前被她忽略的那些声音,一瞬间放大,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晰的印入她的脑海之中。
宋淑云下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逼着人听别人说话的道路。
她虽然再将之忽略,但她意志坚定,只要不想听,就能装作没有听到。
剑灵的身影已经膨胀到了一片黑色的虚影,那符箓在剑灵面前仿佛就是小猫与狮子一般。
宋淑云双目赤红,她手指白的仿若透明,向前一伸,便已经将面前那黝黑的巨剑牢牢控制在手。
她手掌虚握,仿佛真的有一柄小巧的剑在她手中一般,剑气鼓荡,她的红衣猎猎作响。
那小巧的剑发出了一阵嗡鸣,如同应和某些天地至理。
一刹那,她抬起头来,赤红的双目直接越过那飘在半空的符箓,看到了一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黑色巨剑在她抬眸的瞬间,直直刺出。
剑锋与符箓相触,没有半点的阻力,但剑身却直接消失在了符箓之上。
一阵如同水纹般的震动淡淡在符箓上浮现。
跟着,那一滩平静的符箓,便如同沸腾了一般,虚浮的线条骤然扭曲,原本的墨色都仿佛染上的血,霎时间红了一片。
也是在这时,宋淑云耳边的声音突然消失的一瞬,但紧接着就是一声让灵魂震颤的尖戾嘶鸣。
宋淑云倒是还好,这种嘶鸣之声都无法让她的识海有任何波动。
她人已经慢慢飘起,剔透的手指化成手掌,将那并不存在的虚无小剑,用力向前推去。
那嘶鸣之声陡然加剧,符箓上的鲜红也在这时流淌了下来。
于此同时,外面大的正欢的云境之人中,胡雨箫和宋雨琴突然发疯了一般,捂着自己的脑袋便哀嚎了起来。
宋淑云无暇顾及他们,还想要将手里的剑继续送入那符箓之中。
她这一击,用的可是自己真真正正的灵魂之力,不留下对方点身体部件做纪念,那不是亏大发了!
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到宋淑云居然能拥有穿越时空伤到它的能力,在她手上吃了亏,便迅速断尾求生,那些染了血的线条骤然崩散。
宋淑云就这么拎着长剑,一身红衣翻飞,从那满天的血雾之中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莫白衣一见她,眼中的红色褪去,人竟然莫名的有些委屈。
胡雨箫和宋雨琴也已经站起,但刚才在战斗之中已经失了先机,如今壶山五人再度聚首,而且还多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宋淑云,这对他们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你们壶山的人也不是像你们说的那么正直啊!还说莫白衣是你们壶山大师兄,现在看来,祝红衣才应该是壶山大师姐吧!”
宋雨琴冷冷的嘲讽。
刚才脑海之中的声音对她的伤害极大,让她现在还提不起气来对付壶山的人,只能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
与她的嘲讽不同,胡雨箫就是另一种方式了。
“我们早该想到的,当时你一个人迎战我们五个人而不落下风,就算是莫白衣也不应当有这种实力。”
明白他们在拖延时间,但壶山的人也需要时间来恢复。
莫白衣无法越过乔雨筝,但却没有人拦住宋淑云。
她披头散发,闲庭信步,仿佛自己此刻打扮的十分得体一般。
她想要越过云境几人走到陈黄衣他们面前也不困难,但她却没有,只是淡淡的走到了莫白衣身边,冷冷的看了云境几人一眼。
就这些菜鸡也想骗自己的灵魂之力!
呸!
下贱!
面对着云境的挑衅,宋淑云和莫白衣都没有说话,壶山嘴最贱的两个人现在都在抢时间恢复,也没工夫跟云境的人打嘴炮。
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了下来。
不过这种僵持并没有坚持多久,胡雨箫和宋雨琴根本没受伤,只等他们恢复,便瞬间暴起。
壶山的几人早有准备,齐蓝衣一把将陈黄衣和沈黑衣推到了一个小厅之中,自己则长剑横在胸前直接格挡住对方的攻击。
霎时间,齐蓝衣直接被这些攻击打的直直后退,额角青筋暴起,嘴角都溢出了血痕,却被半点都没有把身后的沈黑衣和陈黄衣让出来。
宋淑云和莫白衣见此,也历时出手,这便要支援的样子。
但乔雨筝却尽职尽责的立马拦住了两人。
看起来,眼下的情势仿佛并没有因为宋淑云的加入就对齐蓝衣他们有任何的帮助。
不过事实上,区别却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因为宋淑云和莫白衣两人全力出手,要说之前莫白衣还只是想要拜托乔雨筝去就齐蓝衣他们,那现在,宋淑云和莫白衣就是要将乔雨筝斩杀当场的节奏。
壶山最强两大战力,联手诛杀乔雨筝一人,说起来都有点欺负对方的嫌疑。
只听见长剑的声音刷刷刷的响过。
莫白衣和宋淑云甚至都没有祭出剑诀,就这么生生的凭借着法器威能,直接把乔雨筝砍成了重伤。
而且是那种看起来就惨不忍睹的重伤。
两人默契十足,呼吸间每人就是一百多剑,连刺带削,乔雨筝整个人都血葫芦一般。
宋淑云倒是想要穷追猛打,直接杀了她,但莫白衣却已经冲向了齐蓝衣的方向。
齐蓝衣就在这呼吸间,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莫白衣赶到的十分及时。
宋淑云低头看了一眼倒地的乔雨筝,刚想要一剑补了,以绝后患。
谁知,她剑已经举起,却看到乔雨筝流出的鲜血竟然在她的身下变成了一条小河,向着某个方向快速的流淌而去。
而随着鲜血的流失,乔雨筝脸上颜色尽褪,刹时间整个人就灰败了下来。
连气息都跟着弱了下去。
宋淑云看着越流越远的血河,又看了看这么会功夫,脸上已经浮现出苍老之色的乔雨筝。
一个念头突然就在她脑海之中浮现。
她正准备去仔细思量,却听见莫白衣突然大喝一声。
宋淑云连忙抬起头看过去,便见到一道伤痕出现在莫白衣的脸上,伤口还在渗血,而齐蓝衣则是捂着脖子,被莫白衣护在了身后。
她神色一肃,虽然从这里出去也是大事,但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宋淑云身随念动,瞬间出现在了莫白衣身前,手中的长剑直指云境三人,正要说些什么。
如然就听到了小厅里面,陈黄衣突然叫出声来。
“沈黑衣要不行了!”
莫白衣悚然一惊,连战斗都顾不上了,转身就向着里面跑去。
宋淑云没有跟过去看,她粗通医术,却在修士的世界里没有太大的卵用,她也不准备帮什么忙,牢牢的守在门口,绝不让云境的人靠近半步。
胡雨箫见此,不禁冷哼出声。
“你虽然能力不差,但是要拦住我们不搞破坏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说话间,一阵白色的雾气突然出现,这白雾宋淑云初来乍到便已经见过,深深的知道这东西的恶心之处。
她不想让人打扰莫白衣给沈黑衣疗伤,云境的这种白雾,除了给人不同的压力刺激以外,还能够在无法使用遁术的地方,当短距离移动的位移装置来用。
不过,位移装置这种技能,放在外面就是很鸡肋的东西。
毕竟白雾弥漫的距离有限,而且唯一也要求白雾要达到一定的数量,少量的白雾是不够位移的。
但眼前这些,显然不少了,要是让那些白雾飘进了厅里,云境的那些人便全都能通过这种白雾进入到莫白衣周围了。
宋淑云自然不想要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管她在不在意同伴的死活,但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些白雾渗透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