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越来越亮,坐在地上的宋淑云竟然被它闪的睁不开眼睛了。
柳破书这时候赶紧抱住宋淑云的脑袋,又以袖子掩面,挡住了这强盛的光芒。
宋淑云这一瞬间只觉的眼前白光一闪,意识跟着变得模糊不清。
不过紧接着,她眼前的白光立马消失,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被柳破书抱在了怀里。
柳破书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他那片刻间担心的更多,只是光芒还好说,如果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可就糟糕了。
正当三人如临大敌之时,插在地上的重剑突然开始抖动了起来。
嗡嗡的剑鸣声和大地抖动的声音,刺激着宋淑云如今敏感的神经,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柳破书的胳膊,可惜如今伤的太重,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柳破书感应到了宋淑云的动作,悄悄的抬起头,想要看一眼眼前的情形。
但白光并未散去,他立马又把脑袋低了下来。
剑鸣声越来越响亮,身下的大地也传来了隆隆的声响,这块平原四周开始升腾起尘土,似乎随着重剑的抖动,整个大地都同频了一般。
重剑的抖动没有坚持多久,几个呼吸间便停了下来。
柳破书这时候,慢慢把胳膊放下,确定没有危险,扶着宋淑云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重剑,一边又把自己那几个瓶瓶罐罐拿了出来,掏出了一颗药想要给宋淑云喂下。
谁知,这时变故突生!
原本安静的重剑,忽然在无人操控之下,‘铮’的一声,拔地而起。
重剑四尺二寸,剑身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剑刃上还有淡淡的红痕印记,那柄重剑宛如被人握在手中一般,凌空转了个剑花,点点红色闪过,剑身瞬间光洁如新。
眼下的情况,把正准备喂药的兄妹二人吓了一跳。
三人都是一惊,这慌神间柳破书正要塞进宋淑云口中的药都掉了下来。
宋淑云反应极快。
她赶忙推柳破书。
“快……抓住它,它……它要逃跑……”
柳破书显然不明白此刻的情形。
他听了这么多年的故事,都是讲兵器如果有灵智,被人唤醒以后,要么是杀了那人,要么就要认那人为主,像宋淑云说的这种要逃跑的,还真是没遇到过,完全没跟上宋淑云的思路。
不过宋淑云显然说的是正确的,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重剑竟然如同被人挥舞了两下,接着剑尖直指几人来时的方向,‘嗡’的一声,冲了过去。
柳破书反应不及,起身之时重剑已飞出了一段距离,而路潮升见此,立马飞身追了出去。
柳破书不由的心急,一边担忧路潮升,一边又放心不下宋淑云,犹豫间只能看着重剑飞走。
宋淑云着急,想要站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她心中明了,这是段无崖的伪男主光环在作祟的关系。
如果先到的是段无崖,喷血的是段无崖,重剑想必已经认主了。
但先到的是她,喷血的是她,那重剑便开始逃离。
逃离的方向都不用想,铁定是冲着段无崖而去,然后直接撞上了段无崖,正好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能量耗尽,干净利落的被对方收服……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宋淑云才更着急。
自己这运气简直了!
要不是闲的蛋疼非要盯着那到银光看了半天,哪至于把自己伤的这么重啊!
但她转瞬间又明白,这也是伪男主光环的关系,自己的存在显然已经危及到了段无崖,所以自己的重伤,也是对段无崖光环的一种消耗。
想清楚了这一点,宋淑云便挣扎着转身去看那柄重剑。
柳破书虽然还在她身边,但是路潮升已经追了过去。
如今已经到了重剑后面,在宋淑云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他一个纵跃飞身而起,直接握住了重剑的剑柄。
火红的剑穗飞扬,重剑的速度一缓。
路潮升赶紧施力,硬拖着把它从半空拖了下来。
但重剑此刻明显还有余力。
在路潮升手中抖动的越来越快,空气都被它带起了如同水纹搬的涟漪。
宋淑云暗道糟糕,连忙推了柳破书一把。
柳破书这时候,也知道事情不好,跟着冲了过去。
路潮升脸上的汗水滴滴答答落下,他牙关紧咬,用力的将重剑往自己这边拉扯。
而重剑则拼命挣脱。
但路潮升的内息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如今不过是凭借着身体硬撑,几息之间便落了下风,低喝一声,便被重剑瞬间拖走。
他一惊,赶紧想要放开手。
可谁知,他的手竟然如同粘在上面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放不开了!
他的心立马跳到了嗓子眼,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被重剑拖走的结局,他已经可以想象,不由的后悔起了自己的莽撞。
方脸都因为紧张和恐惧变得惨白无比。
宋淑云见此,对路潮升的情况瞬间了然,也顾不得重伤,强行提气想要站起,奈何走火入魔,伤的太重,刚撑起身子,又是一口血喷了出去。
可她不敢出声,生怕柳破书为难。
路潮升被重剑用诡异的姿势拖走,鞋尖和衣摆被坚硬的地面很快磨穿。
他被脚尖传来的痛感刺激了一下,赶紧强忍着丹田的胀痛,硬是压榨出了最后的潜力,终于又把重剑逼停了一瞬。
但紧接着,他便再度被拖走,好在,这次换了个姿势,成了脚跟着地,而在他的鞋跟磨穿之前,柳破书终于赶到。
他的情况比路潮升好不到哪去。
但重剑的能量并不充裕,被路潮升拖延已经消耗了不少,又被柳破书拖延了下来。
而且,即便柳破书没了内息,重剑也没有拖动两个人的能力了!
最后,这柄长度快要到宋淑云肩膀的重剑,能量终于被两人耗尽,像是变成了一块锋利些的废铁,被吸在了地上……
三人都很是崩溃。
柳破书和路潮升脸色苍白,两人的脚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他们俩倒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丹田被压榨太过都在抽疼,这样的体验并不好受。
但两人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