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凉筝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目中的灵,和他青梅竹马多年长大的鸢儿,和眼前的公主虽是一个人,性子却差的太大了。
留在凤栖梧桐中的鸢儿,仿佛永远停留在八岁,娇憨可人,单纯天真,虽说面容一样,可一个住在古琴里,一个在魔界历经风雨,她们的性子从八岁开始就天差地别,走向了两个极端。
一个天真娇憨,单纯可爱,一个心有城府,手段狠厉。
她们不一样。
这么一想,似让自己没那么多的遗憾,也没那么多的疼痛,他已尽力遗忘她们是一个人的事实,且每天不断反复地告诉自己,她们不是一个人。
人生不如意十有**,于他已是常态,他就说嘛,他哪儿来的好运气,得到一个灵,有一名青梅相伴长大,且把他当成唯一的羁绊。
“公主找我,有何事?”
素鸢公主缓缓而下,她一走进,身上带着一股清甜的香,凤凉筝因坐轮椅的缘故,必须要仰头看着她。
可凤凉筝少主从小虽坐轮椅,在凤凰城也好,在朋友身边也好,从未有人让他仰头说话,凤凰城的人是不敢。
雁回和年君姚等人是不愿。
凤凉筝也从未有仰头看着人说话的习惯,他目光平视,也就看到了素鸢公主腰上熟悉的玉佩,凤凉筝眼神一黯。
素鸢公主弯下腰来,离他很近,那一股清香更清晰,凤凉筝大惊失色,缓缓后退,素鸢公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凤公子,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你曾经拿着一副我的画问夜浓,是否和我长得像,怎么了,我们见过吗?”
“从未!”凤凉筝神色冷淡看着素鸢公主的眼睛,倒影在他眼底的人儿是那么的鲜活,他甚至能闻到她脸上的香气,这让他想起鸢儿陪伴他十余年,无声无息无味的体验,他夜深人静时也曾有一个念头,若鸢儿是真实存在,能碰触该多好,这念头一闪而过,他以为灵都是如此,也从未深想。
可这样的生动,他宁愿没有!
“是吗?”
“夜浓看错了,那与你并不像!”凤凉筝淡淡说,“我从未见过你。”
素鸢公主也不理会他的口是心非,“那画呢?”
“烧了。”
“这么无情?”素鸢公主轻笑,“你越是遮掩,我越是好奇,你越说不像,我就越想看,公子,我可以看一看你的储物间吗?”
“不可!”凤凉筝推着轮椅,避开了公主,“公主殿下,我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请你自重!”
素鸢公主,“……”
她看着这西洲大陆的贵公子,仿佛看着一个怪咖,公主在幽州城行走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嫌弃过呢?
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他竟说不习惯如此亲密,被调戏也无动于衷。
素鸢公主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目光下移,一副了然之色,瞬间觉得索然无味,凤凉筝却看懂了她的目光和大胆,更看到她那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心脏如刀扎一样的疼。
这混账!
她在想什么?
怎么能理所当然往那方面想?
素鸢公主怎么想,自是不会说出口,凤凉筝不想和她在一个屋檐下,“公主若无事,我就走了。”
“当然有事。”素鸢公主指尖捏着一颗红色的药丸,药丸不大不小,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香气,已到他的唇间,“吃了它。”
“这是什么?”凤凉筝警惕。
“有毒!”素鸢公主也很直接,笑容温软,可说出来的话,却极其冷酷无情,“放心吧,本公主对你的**不感兴趣,不会给你下乱七八糟的药来折辱你,这是毒药,七日一毒发,毒发时七窍流血,双目失明,渐渐五感葬送,疼痛三个时辰后缓缓而死,只有我有解药,为你好,我好,大家好,这药,公子就吃了吧,这就是你送雁回去昆仑镜的代价。”
凤凉筝冷冷地看着她,想起了一年前的一个画面,其实他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