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陈永仁离开那个该死的小黑屋,鲍迪就会趁着对方虚弱,然后好好教训对方。
到时候,对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臣服,要么死亡。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这一刻,丹尼?参孙等一干大佬的手下也同样发出询问。
“等那家伙出来再说。”丹尼?参孙等一干大佬轻轻摇了摇头。
和鲍迪一样,他们也收到了霍布斯传来的消息。
他们也没有想到,因为陈永仁之前的所作所谓,竟然惹恼了霍布斯这位本德沃德监狱真正的老大。
霍布斯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狠狠教训陈永仁,然后让他跪在地上当一条听话的狗,就和那些臣服在他脚下的犯人一样。
当然了,如果那个叫陈永仁的家伙一直不肯臣服的话,那霍布斯不介意让对方变成一具尸体。
又或者,把陈永仁转进C区监狱。
毕竟,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
丹尼?参孙等人就是这样的看法,对于他们来说,相比起死亡,C区监狱这个传言中的活死人墓才更让他们害怕。
“呵呵,希望这个年轻人从小黑屋里出来后,能乖乖听话吧。否则的话,”
想到陈永仁可能面对的可怕后果,一些人轻轻摇了摇头。
“哼,先看他能不能活着离开小黑屋吧。”
这些年来,因为受不了小黑屋的折磨而精神奔溃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这些人中,也少不了那些和陈永仁一样身手非常好的犯人。
即使那些身手高超,意志坚定的人,也很少能撑过小黑屋长时间监禁带来的折磨。
就在丹尼?参孙等人幸灾乐祸的时候,约翰三人也有些替陈永仁担忧。
不过,对于陈永仁现在的情况,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陈永仁可不知道他离开后众人的各种想法,在狱警的押送下,陈永仁来到一栋锁着铁门的房子外面。
这栋房子四周都是厚实的墙壁,没有窗户。
“咔嚓!”
打开铁门,在狱警的押送下,陈永仁进入房子。
刚进入房子,陈永仁就觉得房子里分外安静。除此之外,房子的光线很昏暗,只有头顶上几盏昏暗的灯光。
房子走道两边,是用铁门和铁栅栏门隔离开的小单间。
通过数据解析,陈永仁发现有几个合上铁门和铁栅栏门,黑漆漆一点光线都没有的小黑屋中,几个被关进来的家伙蜷缩着身体,蹲在墙角下瑟瑟发抖。
通过他们身体的数据,陈永仁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很糟糕。
就如鲍迪等犯人对小黑屋可怕的印象一样,虽然犯人呆在小黑屋中不会遭受到各种各样的殴打。
但是,这种没有一丝光线和声音的生存环境,会给人的精神产生极大的压力。
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很多人都会因此崩溃。
“咔嚓,吱呀!”
拉开铁门和铁栅栏门,狱警朝陈永仁示意了下黑洞洞的房间:“进去吧。”
看了眼黑漆漆的小黑屋,陈永仁也没废话,很轻松的走了进去。
“吱呀,咔嚓!”
伴随着铁栅栏门和铁门的先后关上,原本还有一丝昏暗光线的小黑屋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感受着漆黑到极点一丝光线都没有,以及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小黑屋,陈永仁缓缓闭上眼睛,脸上一直挂着的温和笑容嗖地消失不见。
这一刻,外人眼中那个温暖和煦的帅气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或者说嗜血气息的男人。
“好怀念的感觉啊!”陈永仁张开双手,仰头,身体微微后靠,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舒适。
对于其他犯人,或者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没有光线和声音的小黑屋十分的可怕,可怕到可以轻易击溃人的精神,进而击溃他们的身体。
然而,对于陈永仁来说,这样的环境让他很享受。
不提穿越到这个世界后,陈永仁在四年的港岛监狱生活中没少体验小黑屋。
单说前世,从小接受各种残酷训练的陈永仁,因为训练不合格或者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他还有他的那些同龄学员,没少被杀手组织扔进小黑屋进行惩罚。
那个时候,陈永仁只有5岁。然而,他却经历了其他同龄人甚至是大部分成年人都没有经历过的精神奔溃。
先是害怕,然后哭泣,进而哀求,紧接着大哭大喊,直到精神奔溃,最后甚至是长时间的呆滞。
这种过程,年少的陈永仁经历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杀手组织的惩罚不仅仅如此。
为了惩罚陈永仁以及其他训练不合格的杀手学员,又或者是为了磨炼他们,这个杀手组织除了用小黑屋在精神上折磨他们外,还不给他们食物和水。
想要食物和水,那就自己想办法。
身处一个没有光线和外界声音的小黑屋,陈永仁和其他杀手学员根本就无法从外界获取到食物和水。
这种情况下,对于陈永仁以及他的那些同伴来说,唯一的食物和水就是小黑屋里的同伴。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一幕幕为了生存而惨绝人寰的血腥杀戮与撕咬。
这种经历,是那些从来没有经过这种事情的人根本就无法想象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永仁也明白了杀手组织这么做的目的。
他们除了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训练陈永仁这些杀手学员外,其实也是在养蛊。
通过这种相互撕杀,残酷到极点的血腥培养方式,最后能生存下来并且成功出师的,则将成为这个世界最顶级的杀手。
事实证明,这个杀手组织成功了。
为了活下去,为了向这个该死的杀手组织复仇,陈永仁靠着令人发指的狠劲,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奔溃,吞下了各种让人无法忍受的食物。
终于,经过一次又一次精神上的撕裂与重组,经过对身体一次又一次近乎以死相搏的打熬,陈永仁成为了杀手组织有史以来培养出的最顶尖的杀手。
然而,杀手组织怎么都没有想到。
从小接受各种血腥残酷训练和洗脑的陈永仁,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忠诚于杀手组织,反而一直想着向他们复仇。
从这个角度来说,陈永仁从小就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自然人。
当然了,也可以说陈永仁从小就生有反骨。
不服天,不服地,只服他自己。
结果,成为顶尖杀手后的陈永仁,自然是成功复仇了。
从杀手组织的上层到下层,以及一切与杀手组织成员有牵连的人,都在陈永仁疯狂而血腥的手段下,痛苦的离开了人世。
用陈永仁对那个成为人彘的杀手组织幕后老大说的话就是:“老板,为了感谢你还有你手下对我的培养,我要灭你们十族。所以,请安心下地狱去吧。因为,你不会孤独的。”
陈永仁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为了达成灭十族的复仇,陈永仁也不知道自己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具尸体的鲜血,又有多少人落得跟杀手组织幕后老大一样的可怕下场。
总之,那个数量是以万为单位来计算的。
基于这样的特殊经历,在别人眼中可怕到极点的小黑屋,对于陈永仁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
因为,在这个没有光与声,没有外界感知的特殊环境内,陈永仁可以彻底的敞开自己一层层包裹着的内心,毫不掩饰的把自己内心最邪恶最真实的一面给展示出来。
在恶魔岛的时候,约翰·梅森评价陈永仁才是恶魔。事实上,他的评价是正确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永仁的确是一个恶魔。
当然了,任何一个有着和陈永仁同样经历的人,只要他能一直活下去,最后也会成为这样的恶魔。
甚至可以这么说,几千年以来,那些能名传千古的大臣与将军,很多都是这样的恶魔。
说的再准确一点,每一个生活在弱肉强食的丛林社会这个斗兽场中的人,心中都有着一个恶魔。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阅历的加深,每个人心中的恶魔只会越来越壮大。
而普通人和成功者的区别,则在于那些成功者有着释放心中恶魔的实力。至于那些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民众,则只能一次又一次压抑住心中不断壮大的恶魔。几十年后,这些普通人带着心中无法释放的恶魔憋屈而死。
如果要用一句形象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们之所以要努力工作成为一名有钱有势的成功人士,不是因为我们想成为恶魔。而是我们想要拥有选择是否释放恶魔的权力,以及说不的底气。
闭上眼睛的陈永仁脑海里闪过前一世的种种经历,终于,停在了他爆炸后穿越过来的那一刻。
“唰!”
陈永仁猛地睁开眼睛,如果此时陈永仁出现在外人的面前,他们一定会惊恐地发现陈永仁此时的眼睛里没有一丝黑色与白色,充斥着的全是浓郁到极点的血红色。
配合陈永仁那冷漠到极点的表情以及展开的双臂,这一刻的陈永仁就好像从地狱降临到人间,拥抱死者亡魂的死神一样。
就这样,陈永仁双手张开,身体后靠,仰着脑袋,盯着头顶的漆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他鼻子缓缓呼出的热气,以及“噗通、噗通、噗通……”的缓慢心跳声,此时的陈永仁和一具雕塑没有丝毫的区别。
陈永仁也不知道自己站立了多长时间,或许是一个小时,或许是两个小时,又或者是十多个小时。
总之,陈永仁很享受此时的状态,所以他根本就没兴趣去通过自己的心跳频率来计算时间,更没有兴趣从储物空间中取出手机查看时间。
不过,就在陈永仁享受着小黑屋给他带来的极致放松时,安静到极点的小黑屋中突然发出了声响。
“咔嚓!”
紧接着,一道昏暗的光线从外面缓缓穿了进来,照亮了陈永仁腥红的眼睛。
然后,一个狱警拿着大喷头出现在了铁栅栏门口。
因为光线的反差,所以狱警根本就看不见小黑屋中正泛着一双腥红眼神盯着他的陈永仁。
狱警低头,把手中大喷头对准了铁栅栏的口子:“对你的行为,监狱长很生气。所以,他认为我们有必要教一教你监狱的规矩。”
说罢,这名狱警便准备拧开大喷头的开关,把冷水朝小黑屋喷去。
然而,这名狱警的手还没有碰触到大喷头的开关,他就感觉迎面扑来一阵风。
“呼!”
“啪!”
紧接着,狱警感觉脖子一紧,整个人跟着紧紧贴住铁栅栏门。
“呃,你,”狱警的脑袋紧紧贴住铁栅栏门,他刚打算说些什么,就看到一双腥红到极点眼眸冷冷地盯着他:“呃、呃……”
直到这时,狱警才注意到陈永仁脸上那双即使是黑夜都无法遮掩的腥红目光。
一碰触到那双腥红到极点的双眼,狱警整个人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一种来自生物本能的恐惧。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正被一头想要嗜人的野兽死死盯着。似乎只要他敢有一丝异动,这头仿佛要吃人的野兽就会收走他的性命。
在这种生物本能恐惧的支配下,再加上脖子被死死的捏住,这名眼睛瞪大到极点的狱警察除了发出几声下意识的声音外,便没有再发出别的声音。
“你刚才说什么,你想教一教我监狱里的规矩。”看着面前这个恐惧到瞳孔快要泛白的狱警,神情一直冷漠的陈永仁突然咧嘴,露出上下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所以,你打算用你手中这个玩意来教我学会监狱里的规矩吗,我的小可爱。”
说罢,陈永仁伸出舌头,轻轻抿了抿有些湿润的嘴唇。而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手中抓着的狱警脖子。
看着陈永仁脸上那让人恐惧到极点的笑容,在本能的驱使下,这名狱警连连摇头。
不过,他也只敢做出这个动作,却不敢试图发出尖叫声来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