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你一个卖药的杂种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讲规矩。”迎着对方的冰冷目光,陈永仁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十分的冷漠:“还有,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威胁我们嘛?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人从小被人称为乐色,被人瞧不起吗?因为我们穷,我们没钱。为什么要出来闯荡,因为我们想赚更多的钱,我们想过更好的生活。如果今天有人不跟我们合作,不想让我们发财,我们就要杀!”
说到杀字时,陈永仁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冰冷杀意与上下两排森森白牙。
因为陈永仁这番话,电器店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对面林昆的粗重呼吸声和拳头紧握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这时,一连串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店内沉默:“叮铃铃、叮铃铃。”
陈永仁掏出手机,按响免提,对面很快传来巴闭的粗大嗓门:“阿仁,谈的怎么样。”
陈永仁抬眼看了看眉头跳动不停的林昆,语气淡淡道:“还没开始谈,要不然你先动手,让林老板见见我们的诚意。”
陈永仁的话刚出口,林昆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紧张:“喂,你们别太过分了!”
“吸溜,”陈永仁也不搭理对方,继续低头吃起面条,一边咀嚼着面条一边对电话含糊道:“我现在很没有胃口,给我动手杀一个让我听听响,帮我涨涨胃口。”
“呃,阿仁,先解决哪个?”对面的巴闭怎么都没有想到陈永仁会这么说。
“砰!”
林昆一拳狠狠砸在身前桌子上,表情狰狞地看向陈永仁:“王八蛋,你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我后面是谁!”
低头吃面条的陈永仁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继续低头挟起面条,语气淡淡道:“我管你后面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有用。我今天就是威胁你,难道请你吃午餐啊。”
说到这里,陈永仁语气突然一变。
陈永仁拿着筷子的手松开面条,冲对方晃了晃,语气变得分外平和:“当然了,我也不想伤害大家的感情。毕竟谈好了,大家以后会有大把的机会合作,对吧?”
那边听清陈永仁和林昆交谈的巴闭有些不耐烦了,看着身前神色紧张、抱成一团的几个人,语气不耐烦道:“阿仁,能不能快点,想好了吗,大家都很忙的!”
见林昆一直沉着脸不说话,陈永仁突然冲电话吼道:“我他妈的听不到有人回答我!”
林昆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说道:“等下,我同意和你们的合作。”
陈永仁摇了摇头,把手机递过去:“你这么小声,他听不到的。”
“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你们说了算,别动我家人!”电话两端,很快响起了林昆的激烈大叫声。
电话另一端,听着电话的巴闭抽着嘴角移开手机,不停地揉着耳朵:“王八蛋,脑子有病,叫这么大声!”
一直不说话的阿力跟着补充道:“你别乱来,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早这么说就好了。”陈永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挂断电话,递给一旁的手下,冲林昆和阿力指了指桌上的餐盒:“来,吃午餐,买了不吃,是不是不给面子啊?”
一边说着,陈永仁一边抬头看着两人,等待对方的动作。
几秒钟之后,在陈永仁和一干手下目光的逼视下,神色难看到极点的林昆和阿力缓缓拿起桌上已经彻底凉掉的云吞面,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林昆一边吃着快餐盒中的面和小吃,一边不时看上陈永仁几眼,牙齿咬的嘎嘎响。
陈永仁并不理会这些,对方在他眼里和死人无异。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他现在就送他下去休息。
吃饱喝足,陈永仁把餐盒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随意拿起塑料袋中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走到已经睁开眼睛的靓坤身边。
经过一番商量,定下交货时间和数量后,陈永仁和靓坤带着手下离开了行昆电器。
看着消失在街道上的一排汽车,站在林昆身边的阿力说道:“昆哥,现在怎么办?”
“哼,”林昆冷哼一声:“怎么办,凉办。他洪兴靓坤这么嚣张,那就让东星的人找他去好了。乌鸦那个混蛋不是一直很嚣张嘛,有本事就把靓坤干了。反正我们只管送货,不掺和他们之间的狗屁倒灶。”
“对了,”说到这里,林昆突然停顿了下,语气变地十分阴冷:“给我好好查查那个叫陈永仁的家伙,我要那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林昆不敢出手对付洪兴的堂主靓坤,但是靓坤的手下他却没有这个顾忌。
“我知道了,昆哥。”说到这里时,阿力低下脑袋看着水泥地面,眼睛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一周后,位于油麻地吴松街边的枫乡冰室内,乌鸦、笑面虎脸色铁青地听着手下汇报。
“这么说来,我们现在不但没货可卖,抢了我们货的靓坤那个王八蛋还把货卖到我们地盘上。”
听完手下的汇报,笑面虎脸上早没了在外人面前的笑容,死死盯着身前不停擦着额头上汗水的手下。
“砰!”
乌鸦一脚踹飞身旁椅子:“靓坤这个王八蛋不但违背洪兴的帮规开始卖药,还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做生意,他这是在找死。”
笑面虎冲手下挥了挥手,等他离开包厢,沉思片刻后说道:“之前林昆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没得选择,只能在我们两家之间选择一家合作。你我都清楚,林昆没那么简单,而且我们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货源。所以弄死靓坤是必须的,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动的手,否则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对于笑面虎的脑子,乌鸦一直非常信任:“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说。”
笑面虎阴恻恻笑道:“所谓师出无名,就算要打也要先礼后兵。我们先带人去找靓坤,把事情闹大,让整个道上的人都知道靓坤不但违背洪兴的规矩开始卖药,还不顾我们两帮商量好的协议在我们的地盘上卖药。
然后我们再让大哥去找蒋天生,让他给一个交待,同时我们再带东星的人去跟靓坤开战。到时候恐怕洪兴的人不但不会阻拦我们,说不定他们内部还会有人在暗中和我们一起对靓坤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