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闻言抬头看向上方的机器,发现机器上之前一直闪烁的红点果然停止了闪烁,轻轻松了口气:“毛哥叫你来的?”
“隔壁你那两个手下,把护照工厂供出来了。现在警察正赶过去。毛哥叫我来通知你,别乱说话。如果你亲弟弟在那,就通知他。”陈永仁并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淡淡说着外面的情况。
然后,陈永仁身子前倾,右手伸到桌面下:“叫他现在走。”
看着桌面下屏幕亮起的手机,犯人看了看左右,伸出食指开始按下一个个号码,然后按下了拨通键。
陈永仁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左手拿笔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沙仔。
“喂,谁啊。”二人的耳朵中很快听到一个有些尖锐的男人声音。
陈永仁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看着对方:“怎么样?”
沙仔也好像没有听见电话中传出的声音一样,只是冲陈永仁吼道:“走啊,叫你走啊。听到没有,快点走啊!”
陈永仁笑着冲对方比了比大拇指,好演技。然后,陈永仁一直放在桌下的右手挂断电话,缩了回去。
“好吧,既然你不想跟我说,那我先走了。”一边说着,陈永仁一边把掏出的各种文件重新塞回公方包中:“既然你不信,随便你好啦,自己小心点。”
说完,陈永仁站起身:“啊,对了,律师没来之前,千万别乱说话。”
沙仔嚣张的点了点陈永仁:“还用你教我。”
陈永仁笑了笑,继续补充道:“忘了告诉你,我这人很讨厌烟味。吸烟有害健康,祝你好运,再见。”
说完,陈永仁提着公文包转身离开。身后,叼着香烟的沙仔盯着陈永仁的背影,眉头皱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给。”重新回到监控室,陈永仁笑着把手机递给了陆启昌。
“发短信,追踪那个号码。”看了眼手机中那个号码,陆启昌立刻交给了刘建明。
刘建明和林国平冲众人点了点头,深深看了眼陈永仁,拿着手机便做事去了。
“你小子,行啊。”马军笑着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不过当他看见站在一旁的许少梅时,话锋一转:“就是太能惹事啦。”
许少梅此时的表情很是复杂,既生气对方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有些佩服陈永仁刚才在审讯室内的一番表现。
透明人郑小峰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满脸佩服地盯着陈永仁。
“叮咚。”
看了眼手机上发过来的短信,江子山冲陆启昌说道:“查到了,牛头角,长辉工业大厦二楼。”
“那还等什么,吩咐弟兄们动手吧。”
“OK。”说完,江子山朝众人笑了笑,又冲郑小峰招了招手。特意走到陈永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带着郑小峰转身离开。
“给,你的奶茶。”陆启昌把手中端着的奶茶递了过去。
“不!是你的奶茶!”陈永仁见了,一脸嫌弃的后退一步:“陆Sir,别耍我,我可不喝你的口水!”
“臭小子,我一口也没喝。”
“好吧,谢谢啦。”
这时,马军插话道:“有两下子啊,小子,你的消息网还真灵通。”
陈永仁耸了耸肩:“他们这些做假护照的家伙天天要和那些混江湖的人打交道,否则护照卖给谁。只要用点心,想查出来还不容易。当然了,想立刻确定他们的地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不用心了,你个臭小子。”陆启昌笑骂了陈永仁一句,然后拿起一份刚才叫人拿来的文件递给陈永仁:“把这份文件填好,你以后就是一名正式的警员了。”
看着陈永仁,陆启昌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以你的功劳原本是可以升好几级的,但是你的情况很特殊,再加上你的做事方式太过激烈。而且,完成倪家卧底任务后,你做的一些事情是擅自决定的。如果不是我和上头很欣赏你,恐怕你就要接受内务部那些家伙的天天骚扰了。”
“我明白,谢谢长官。”陈永仁接过文件,看着文件上面写的警员级别,无所谓地耸耸肩。对此他早有准备,不管上头如何欣赏他,他的过去决定了很多事情,而且这也是当初的交易条件之一。
就如对方所说,他虽然解决很多帮派,但是手段过于狠辣,有些事情甚至没有得到上头的许可,严格说都是违规的。内务部没有因此来找他的麻烦,估计还是因为他的卧底身份和上头袒护。
陈永仁双脚并拢,冲陆启昌敬了个礼,然后走回桌前开始填了起来。
陈永仁填的速度很快,没用几分钟就填完了。
“今天不方便,等周末吧,我叫上重案组的弟兄们,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互相认识认识。”接过陈永仁手中文件,陆启昌解释道。
“没问题,”陈永仁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的许少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许小姐吃个饭,以对我上次的行为表示最诚恳的歉意。”
“哼。”许少梅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冷哼一声便扭过头去不再看陈永仁一眼。
马军和陆启昌也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做,你就不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陈永仁蛊惑道。
听见这话,许少梅立刻扭头看了过来。想到上次在巷道里发生的事情,她既羞愤,又怀疑:“为什么,说来听听?”
陈永仁摊了摊手,指了指放满显示器的房间:“这里不太方便,我觉得我们还是去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我相信,当你知道我的原因后,你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也肯定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许少梅有些怀疑的看了陈永仁一眼,想了想,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点头同意了:“好吧。”
“陆Sir,马Sir,你们忙,我们先走了。”
看着两个打完招呼后离开的年轻人,马军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这个许少梅,看来要吃亏了。”
“呵呵,”陆启昌无所谓的拍了拍马军的肩膀:“年轻人嘛,多经历些事情,终归没有坏处。只有经历过跌宕起伏的感情,才能明白感情是个什么玩意,才更懂得珍惜和享受生活。”
二人早就知道陈永仁的德性了,这就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不过陈永仁虽然花心,但也不是那种骗财骗色的坏人,这小子玩的是两情相愿。
所以,二人倒是觉得,和陈永仁这种花心渣男做情侣,倒是能让许少梅这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快速成长。只有经历过人间繁华,才懂得欣赏旋转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