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奶娘抱着吧!”岳静云开口道。
“云儿你醒了。”郭俊楠看着醒来的她道,“怎么不多睡会儿,一定是他吵醒你了。”语气温柔地说道,“你睡吧!有我和奶娘在,安心的睡吧!”
“嗯!”岳静云安心的合上了眼,她是真的累了。
陶七妮走到了收拾的干净,长的白净的奶娘身前,将孩子递给了她。
奶娘稳稳地接过孩子,陶七妮退出了卧室。
郭俊楠起身叮嘱着奶娘,“好生照看少爷。”转身出了卧室。
“陶姑娘,我们去饭厅,我让厨房做了面条。”郭俊楠黑眸轻闪看着她故意说道,“长生专门嘱咐的。”
陶七妮闻言栗子色的双眸划过一抹幽光道,“那真是谢谢他了。”
这般客气,郭俊楠看着神色坦然的她也吃不准了,兄弟,老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郭俊楠客气地说道,“请!”
陶七妮跟在他的身后去了饭厅,郭俊楠指着鼓凳道,“请坐!要稍等一会儿。”
陶七妮坐下来看着他道,“我不着急。”
郭俊楠提着圆桌上的茶壶,倒了些水,放下茶壶,双手递过茶盏放在她的面前,郑重地说道,“今儿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就失去他们娘俩了。”
“我和郭夫人有缘。”陶七妮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郭俊楠坐在了她的对面,“无论如何谢谢你。”紧接着又问道,“陶姑娘,我听嬷嬷说了你在屋里做的……”
“你觉得我做的过分,想指责我?”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
“不不不……你别误会。”郭俊楠慌乱地摆着手道,“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只是,怎么说呢?佩服你的胆大,感觉很危险,孩子软绵绵的,我都不敢抱,生怕伤着他了。”
“这到是,稍有不慎,就落的残疾了。”陶七妮眸光沉静地看着他说道。
“我想问的是他们母子俩身体没问题吧!”郭俊楠担心的眼眸看着她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听你还孩子清理耳朵与嘴,不瞒你说,我这手指还在孩子眼前晃了晃,看着他跟着我的手指转动眼珠,才放心。”
“呵呵……”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放心吧!都清理干净了,宝宝在母体待的时间太长,羊水都污了,如果不及时清理出来,会影响宝宝的听力。异物卡在口中,容易窒息,救的及时还好,不及时的话重则无命,轻则也可能伤了脑子。”
“变傻子。”郭俊楠恐慌地看着他说道,“对时间太久宝宝不出来的话,会把人给憋坏的。”
“那我……我家……”郭俊楠无比担心地问道。
“宝宝正常,生下来的时候脸色都没有憋得发青。”陶七妮看着他宽慰道,“健康的很!”
“对对对!脸蛋红润。”郭俊楠忙不迭地点头道,偷偷的松口气。
“不用那么紧张,我都检查过的。”陶七妮看着如惊弓之鸟的新手爹爹道。
“我要怎么照顾他们母子俩,这个我不太懂,能不能告诉我。”郭俊楠指着自己急切地说道。
“这个照顾宝宝我懂得不太多,你可以问钟姐姐。”陶七妮清澈的双眸看着他建议道,“就是楚夫人,咱们的小少爷机灵、可爱、健康、活泼,都是钟姐姐在照顾。”
“哦哦!”郭俊楠心里琢磨着回头找楚夫人问问。
“至于郭夫人,这次生孩子元气大伤,你们半年不能同房,行周公之礼。”
陶七妮话音一落,郭俊楠这脸红的跟抹了胭脂似的。
郭俊楠吞咽了下口水,急急地说道,“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脚底抹油窜的比兔子还快。
陶七妮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可是很认真的,至于这样嘛!”端起茶盏,揭开茶盖,灌了口温热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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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水汽从水房出来的楚九不敢置信地看着钟毓秀说道,“你说什么?”
“有那么惊讶吗?”披头散发坐在榻上的钟毓秀一身清爽的看着她说道,“陶妹妹未出阁的姑娘,她敢接生,别人也不敢让啊!只有在动物身上了,尤其是一场大火把亳州外给烧的寸草不留,樊场主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最后靠着养猪又站起来了。种猪都是陶妹妹帮着配的。”
“打住,打住。”楚九赶紧出声道。
“怎么接受不了。”钟毓秀挑眉看着他说道。
“说老实话有点儿。”楚九抿了抿唇吞咽了下口水道。
“你要这样的话,我还想着把稳婆召集起来,传授一下接生的经验,不至于碰到情况让产妇和宝宝听天由命。”钟毓秀忽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道。
“啊!”楚九闻言嘴巴张得能塞颗鸡蛋。
“啊什么啊!生死都是大事,其实生孩子有郎中在最好了,可现在郎中大都是男的。不但男人不让,女人自己也不让,那只有把这事情交给稳婆来了。”钟毓秀沉稳的眸光看着他说道,“当时生咱家元儿的时候,陶妹妹从医书里抄了有关生产方面的医理,陪着我、宽慰我,就这临生的前夕我还是紧张的不行。”
“辛苦你了。”楚九握着她的双手道。
“我不是诉苦的,而是这女人生孩子一脚踏入鬼门关,真有办法,怎么都要传授一下。添丁进口是喜事,我不希望喜事变悲事。”钟毓秀摩挲着他的双手道。
“这个你们女人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楚九感觉自己耳朵热乎乎的,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事怪不好意思的。
“那个,你这么说,我有些担心了俊楠和弟妹了。”楚九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说道。
“除非是真的无力回天,陶妹妹应该有办法的。”钟毓秀双手合十道,“希望老天保佑。”
“这我不在的日子,你和陶姑娘你俩可真能折腾。”楚九黑漆漆的双眸看着她摇头失笑道。
“可惜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钟毓秀垮这脸沮丧地说道。
得!又心疼了,别说是她了,自己也心疼,好容易养大的金娃娃被人家给抱走了。
“走走走,收拾一下咱们吃饭去。”楚九机灵地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不饿,这肚子里宝儿也饿了。”从榻上起身道,“我去叫春桃来给你梳妆。”
“别别,你儿子精力旺盛,春桃跟着他呢!我随便挽一下好了。”钟毓秀坐在梳妆台上,简单的绾了个发髻。
“别动,别动,我来给你插簪子。”楚九兴致勃勃地说道。
“你哪来的簪子。”钟毓秀扭头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这几个月生意好,李维仁送来银子,我让珍宝斋送来些首饰,我也不懂,反正最贵的挑了几样。”楚九打开首饰匣子道,“咱看着欢喜。”
金灿灿的全是金子打造的首饰,“我就喜欢金子,什么玉啊!宝石,看着不如金子实惠。”
钟毓秀闻言摇头失笑,看着首饰匣子里的金饰,做工精致灵巧,品相不错。
楚九挑了一根牡丹金簪,金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繁复,却错落有致,薄如蝉翼的花瓣微微颤动,如风吹拂一般灵动,仿若活了。
只是这楚九插簪的动作,让钟毓秀哭笑不得,那是硬怼,毫无美感!
楚九退后一步,左看右看,透过铜镜看看,“娘子,怎么跟你以前插的不一样,看着别扭。”
钟毓秀抿嘴偷笑,“我觉得挺好的。”
“好?”楚九伸手摸摸金簪子,微微摇头道,“你还是自己插吧!”刚要伸手拔下来。
钟毓秀一扭头微微仰头看着他说道,“我觉得挺好的。”
“主上,姚先生回来了。”门外的亲卫来禀报道。
“快,快去看看怎么样了?”钟毓秀起身拉着他脚步匆匆地朝外走,“不会这么快就生下来吧!”
这个楚九真没法回答她,他是真不懂。
花厅内姚长生双手抱拳看着他们俩道,“主上,嫂夫人,我是来报喜的,岳姐姐生了个儿子。”
“太好了。”楚九高兴地说道。
“他们母子还好吧!”钟毓秀看着他着急地问道,眼睛中满是担心。
“都好,都好。”姚长生开心地看着他们道,“只是俊楠不放心岳姐姐和孩子的身体,想多留妮儿几天,我这是来告诉陶叔他们一声。”
“应该的!”钟毓秀笑着点点头道。
“陶叔他们呢?”姚长生看着他们问道。
“我让他们沐浴去了,这一路走来脏兮兮的。等膳食做好了,再去请他们。”钟毓秀星眸看着他忙说道。
“替我转告一声,我走了。”姚长生看着他们指指外面道。
“这马上该吃饭了,你走啥呀?”楚九剑眉星目看着他连忙说道。
钟毓秀闻言扯扯楚九的衣袖,看着姚长生笑容满脸地说道,“去吧!去吧!”
“那我走了。”姚长生转身离开。
“至于这么着急吗?”楚九看着竹帘外几乎小跑起来的姚长生好笑地说道。
“你说呢?”钟毓秀没好气地说道。
“娘子,咱得想想办法帮帮他们俩人。”楚九微微歪头看着她说道。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掺和。”钟毓秀闻言星眸圆睁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咱可是帮忙撮合耶!”楚九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说道。
“他们俩不是别人,心思都太透彻了。”钟毓秀星眸轻轻流转看着他说道。
“啥意思?”楚九扶着她坐在椅子上道。
“想要打动陶妹妹,得拿真心真意,任何甜言蜜语,激将,手段都没用。”钟毓秀拉着他的手认真地说道。
楚九挠挠头道,“这一路走来,咱看着陶姑娘不排斥长生啊!都说男女授受不亲,出门在外没那么讲究,可是两人在马车上聊的挺愉快的。有些时候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熟悉的仿佛没有分开过似的。这默契程度说他们老夫老妻我都信。”想了想道,“要真是心里没有,应该避讳的吧!”
“那马车上还有陶叔、陶婶呢!”钟毓秀闻言错愕地看着他,随即笑道,“他们现在的关系怎么说呢!两人从中原逃出来的,共同经历过生死的,这样子就是没有男女之情,那也是如亲人一般,或者是并肩作战的同袍之谊。”
“你这一说还真是。”楚九仔细想了想道。
“所以别管这事,让他们自己俩说去。”钟毓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反正长生兄弟都打算这么一辈子陪着了,你贸然说开了,两人还怎么见面。”
“听你的。”楚九笑着点头道,“还是你心细。”微微摇头道,“看不惯,长生磨磨唧唧的样子,孝期也过了。照咱的做法,直接出击,娶回来再说!反正陶姑娘心里也没别人。”拉着她的手温柔地摩挲道,“像咱俩看对眼,直接成亲,多爽利。”
“呵呵……”钟毓秀闻言摇头失笑,这个憨人,真以为自己不打听他的品性如何?就那么傻乎乎的嫁了。
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不能轻率了。
“你笑什么?”楚九看着她艳若桃李的她道,“咱说的实话,第一眼看见你,俺勒个乖乖,这是仙女下凡了,娶你做娘子,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你这嘴抹了蜜了。”钟毓秀脸上漾起明媚的笑意道。
“这怎么是甜言蜜语,这是俺的肺腑之言。”楚九目光缱绻温柔地看着她说道,站起来将她拥入怀里,“你能回来太好了。”
“爹,爹……”
楚泽元人未到声先到,把楚九他们俩给吓得赶紧分开了。
夫妻俩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同时看着跑进来的楚泽元,楚九上前抱起儿子道,“别跑那么快,万一摔倒呢?”
“摔倒在爬起来。”楚泽元纯真的双眸看着他简单轻松地说道。
楚九闻言一愣,随即笑道,“那要是摔疼了呢?”
“疼了?娘呼呼就不疼了。”楚泽元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爹,肚子饿饿。”
“走走走,咱们吃饭去。”楚九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说道,回头看着钟毓秀道,“走。”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