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秀将孩子喂饱了,兴奋的小家伙也累的睡着了。
钟毓秀去彻底的洗了个澡,一身水汽的她出来时,就看着楚九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眨也不眨瞅着自家的小子。
楚九的手不时的戳戳他白白嫩嫩的肉乎乎的脸颊。
“你别闹他,让他睡了,咱可好安生的吃顿饭。”钟毓秀拿着干布巾绞着湿漉漉的头发道,“这一路带着他,没看够啊!”
“只顾着赶路了,都没来得及细看他。”楚九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小宝贝说道,留恋不舍得说道,“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他,到那时肯定长高了,也不认识咱了。”
钟毓秀坐在床边看着他道,“不能再一起吗?”
“不能!”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儿子他舅姥爷肯定更不会放你们了。”
这场仗,自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只会让他更加的忌惮!
钟毓秀情绪有些低落,低垂着双眸,潮乎乎的布巾放在腿上,披头散发,让人看不见表情。
但是不用猜楚九也知道她现在有多失落,握着她的手,“别这样,要不我去跟顾大帅说说……”
钟毓秀反手扣着他的手道,“别说,明知不会同意。”抬眼看着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早该想到的。”特意地点点头道,“真的!”这眼中的雾气清晰可辨。
楚九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郑重地保证道,“我会尽快的将你接过去,让咱们一家团聚。”
“嗯!”钟毓秀吸吸鼻子平复心绪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守着咱的家的。”
“你和儿子一定要好好的。”楚九将脸埋在她的乌黑的发丝中。
“小姐,姑爷,秦管家来了。”连嬷嬷在门口低声说道。
“我去招呼秦管家,你赶紧换身衣服出来。”楚九说着起身离开。
连嬷嬷行礼后,进了房间,伺候钟毓秀穿衣打扮。
“简单点儿,都是自家人。”坐在梳妆台前的钟毓秀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连嬷嬷,又娇声道,“我是真的饿了。”
“好!”连嬷嬷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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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义看着脚步匆忙离开的钟毓秀摇头失笑,“真是当娘了,不一样了,以前那里会如此的慌张。”
顾子义笑着吩咐厨房加菜,激动地搓着手,朝后院走去,外甥女和外孙回来了他自然是高兴,他们都回来了,这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高兴之余又心事重重的,这一场仗,自己虽然赢了,可也是惨胜,伤筋动骨,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需要养精蓄锐啊!
“砰……”
“谁特娘,走路不长眼睛。”顾从善揉着自己胸口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说谁走路不长眼睛?”顾子义看着歪歪扭扭站没站样的顾从善阴着脸说道。
“爹!”顾从善闻言立马双手抱腕赶紧恭敬地行礼道。
顾子义退后一步,以手代扇,这浑身的酒味,“你小子又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今儿高兴,博尔汗死了,苏胖子也死了,老子自由了。”顾从善大着舌头高兴地说道,“呵呵……我们赢了,他们死了,死了。”
“你小子别给我大声嚷嚷。”顾子义看着毫无顾忌地他道。
“好好!不嚷嚷。”顾从善靠近他傻乐道,“我笑可以了吧!哈哈……”
“跟我来。”顾子义黑着脸拉着他道。
“爹你抓着我干什么?”顾从善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道。
“让你醒醒酒。”顾子义拉着进了花厅外,端起铜盆里的凉水,直接泼到他身上。
“爹!你干什么?”顾从善摸了一下脸上的水,狼狈地蹦起来道。
被老爷子这盆水浇下来,彻底的清醒了。
“你说我干什么?让你清醒、清醒。”顾子义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顾从善干脆脱了湿哒哒的还滴着水的剑袖长衫,仍在了铜盆里,只穿着白色的中衣。
顾从善抬眼看着他,眨眨眼中的水,不解老爷子这好好的又黑着脸干什么?“爹,咱打赢了,喝酒庆祝不应该吗?”
“赢了?你算算咱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顾子义拍着手背拍着手心儿痛心疾首道,“折损了一半兵马,还都是精兵强将,还喝酒庆祝,庆祝个屁!一半儿人没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当啥事?人没了在招兵不就得了。”顾从善嗤笑一声道,“多大的事。”
“你以为招兵那么容易啊?”顾子义黑着脸火冒三丈地看着他说道。
“这样啊?那阿九带来的两万人马不是没有过多的伤亡吗?您是顾大帅,留下来代为加强亳州城的防守不就得了。”
“你说的容易,人家来救援,好嘛!过后将人家的人马给扣下,过河拆桥都不带这么快的,这脊梁骨会被人给戳烂的。”顾子义想也不想地说道。
“他的本来就是咱的。”顾从善带着一丝醉意的双眸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呀!”顾子义食指点着他道,“想的太简单了。”
“是爹,您想的太复杂了。”顾从善闻言嘟囔道,“哎!爹,阿九他们回来了吗?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你想什么呢?他不回来能去哪儿啊?”顾子义白了他一眼道。
“回勇义啊!”顾从善嘿嘿一笑道,“要是回了勇义,这人马可就真的留给咱了。”
“别做白日梦。”顾子义轻叹一声道,“秀儿也回来了。”
“她还没死啊!”顾从善闻言脱口而出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那怎么说也是你表妹呢!”顾子义竖着眉毛看着他说道,食指点着他数落道,“你说你小子能干些什么?干啥啥不行,也不说给我生个孙子。”
这要是有孙子了,他也能培养孙子,至于为这个不孝子着急上火吗?
“您把我关在府里,清心寡欲的,能生出孩子才怪。”顾从善轻哼一声道,“能抱上孙子才怪。”
“还清心寡欲,你房里那几个是摆设吗?”顾子义斜睨着他很铁不成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