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生和陶六一进来时,就看见坐在院子里沉思中的陶七妮,微风轻轻的吹拂着,调皮的将耳边的碎发吹散了。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我们叫你都没反应。”姚长生坐在她对面伸手在她眼前晃晃道。
“砍树!”陶七妮抬眼看着姚长生说道。
“砍柴这种小事,俺就做了。”陶六一看着她立马说道。
“六一,妮儿说的是砍树,不会砍柴,一字之差意思不一样。”姚长生微微歪头看着他说道,六一还担心妮儿知道有人心思浮动后,她心里不舒服呢!
都告诉六一了,妮儿才不会为那些不值当的人费心神,这个问题他们简单的说过,妮儿是真的不在意。
“那妮儿砍树干什么?”陶六一看着她问道。
“操练啊!就像你这一路走来背锅一样。”陶七妮的目光落在姚长生的身上道,“这盔甲一般多重?”
“一般都是五、六十斤,宋朝的时候重步兵盔甲达到九十到一百斤,由于盔甲过重,行动受影响,加上长大的兵器,在战场上甚至未能全歼已经溃败的金朝骑兵。”姚长生看着她简单地说道。
“那就五十斤好了。”陶七妮看着他们笑道,“明儿咱们上山砍树。”
“那个妮儿不需要做那么多。”陶六一双眸担心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喂!发生了什么?我有什么让你担心的吗?”陶七妮疑惑地眼神在他们俩身上转了转。
“还不是武科场,搅得人心浮动。”陶六一委屈巴巴地说道。
“嗨!我当什么事呢?”陶七妮好笑地看着他说道,“当初说过的到了城里想走就走呗!”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在意难平什么?”
“不知道,反正有些不舒服,咱投靠义军,他们却参加武科场,万一这战场上见面可咋整。”陶六一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她说道。
“想多了,战场见面之前,先保证自己活着吧!”陶七妮看着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道。
“你还真是能想,真到了那时候,各为其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姚长生淡定自若地说道。
“哥,别想太多了,别人如何管咱什么事。”陶七妮握紧拳头摇了摇看着他道,“将自己的拳头练好了,在实力面前,其他都是渣渣,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嗯!”陶六一神情舒爽地看着她点头道,抬眼看看暗下来的天空,“不早了,走了这么久,早些休息吧!”
此时沈氏带着乔二妞拿着炕上的东西回来,铺好了炕,各自回房安歇了,山寨很快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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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是五户人家,八个人回去收拾东西,挑着扁担连夜离开。
“咱们不能明天走吗?这大晚上的。”
“他们要是反悔了怎么办?”
“不会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她既然放咱走,就不会出尔反尔的。”
“咱都没签卖身契。”
“你们走不走我不管,反正我走。”
“又不是没有在荒野里过夜,怕什么?”
都已经出来了,也没脸再回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只能向前走。
“咱要考不上咋办?”
“现在能书会写了,又会打算盘,到京城还怕找不到事做。那里机会更多。”
一句话让他们双眸放光,对未来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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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圆月悄悄地爬上了树梢,皎洁的月色,如清水一般倾泻下来。
本来在炕上打坐的陶七妮听见外面的动静,睁开了眼睛,起身走了出来。
“爹、娘,你们怎么也起来了。”陶七妮出了卧室就看见他们夫妻俩。
“俺听着外面有动静,所以就起来了。”沈氏看着她反问道,“你呢?”
“跟你们一样,走看看去。”陶七妮抽开门闩打开了房门。
三人出了堂屋,就看见等在院子中的陶六一。
不用说也是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了。
不是他们声音大,而是山林寂静,有点儿动静就无限放大了。
“走看看去?”陶六一看着他们小声地说道。
“咱们下去吧!下去看的清楚。”陶七妮指着山上的方向道。
“好!”一家四口出了院子,就看见这路上站了不少的人,有的甚至匆匆跑上来的。
“想看就看,别出声。”陶七妮看向他们道。
“嗯!”韩金虎他们点了点头。
陶七妮他们朝山下走去,直接走到了寨门处,将山下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黑夜对她来说丝毫不影响视力。
加上月色皎洁,看得分明。
陶七妮看向陈鹤鸣他们道,“你们回去,接下来我来守夜。”
“对,我们来守夜。”陶六一看着他们说道,“有什么情况,有咱们在呢!你们回去安心的睡。”
陈鹤鸣他们闻言双手抱拳,侧身行礼,退了下去。
“走咱们上箭楼上去。”陶七妮看着他们道。
五个人蹬上了箭楼,看着脚步匆匆朝山下走的人。
等人彻底的消失在他们面前,“咱们还是进楼里好了,山里冷。”陶七妮指着箭楼说道。
“好!”五个人进了箭楼,将凉气阻隔在了外面。
“娘,狼皮还有兔皮都熟好了,跟梁婶抓紧时间做一做。这晚上守夜的话,就可以穿了。”陶七妮看向沈氏说道。
“好!”沈氏点头应道。
“哎呀!”陶六一突然惊叫一声道。
“怎么了?怎么了?”陶十五紧张地看着他说道。
“俺想说他们走了好呀!本来这狼皮还不够用的,现在富余了。”陶六一高兴地说道。
“这样算来,还真是值得件高兴的事情。”陶七妮闻言莞尔一笑道。
“还真是迫不及待。”陶六一有些不忿地阴阳怪气道。
“怕迟则生变。”姚长生唇边划过一抹讥诮的笑容道。
“真是的,咱们说话算话,用不着连夜离开吧!”陶六一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心虚呗!”姚长生冷哼一声道,“怕妮儿反悔。”
陶七妮看着依旧气鼓鼓陶六一道,“哥你为什么总盯着那些个已经走的,留下来的不是更多吗?何必为他们伤神呢!”
算下来走了将近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