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儿休息,明儿一早要赶路。”陶十五开口道。
将篝火烧的旺旺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荒郊野外的,就必须有人值夜了,安排好后,放心的睡去。
后半夜陶七妮醒来值夜,让上半夜值夜的人,赶紧睡觉去。
陶七妮将篝火一一加了柴火,坐在了草席上,红彤彤的火光,将她(tā)的小脸映的红红的。
“妳睡吧!我来值夜。”姚长生坐起来拎着烧火棍子挑了挑火堆。
“我不困。”陶七妮抬头看着篝火对面的他道,忽然又道,“今儿谢谢妳了。”
姚长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說道,“我只是觉得既然一起上路,这安全就得大家一起承担,没道理让妳一个姑娘家撑在前面,闹得那些长辈与大爷们躲在后面也太不是东西了。”
“呵呵……”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道,“怎么感觉有被冒犯了。”
“脸上有些无光。”姚长生闻言讪讪一笑道,堂堂七尺男儿,让姑娘家保护,这心里却是不太好受。
“倒是实话是說了。”陶七妮惊讶地看着他說道。
“这有什么不好說的。”姚长生轻哼一声道,微微扬起下巴傲娇地說道,“不过术业有专攻,我的弓马娴熟,百步穿杨可不是說說。”清澈的双眸在篝火中熠熠生辉,闭了闭眼道,“只可惜现在有箭无弓。”
“我给妳做一把啊!”陶七妮闻言立马說道。
“好啊!”姚长生双眸看着她(tā)爽快的应道,眼中有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柔。
“这样远程打击能力就提高了。”陶七妮笑容灿烂的看着他說道,“那些箭羽就不会白白放着了。”
姚长生闻言漆黑如墨的眸底,火光跃动,“只有木头是不行的,没有角和筋,这弓恐怕不成。”眸光看着认真地說道,“制弓在才料的要求十分严格要求,对具体的工艺步骤也有细致的规定。‘取六材必以其时,六材既聚,巧者和之。’冬天剖析弓干,春天治角,夏天治筋,秋天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臂置与弓匣之内定型,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冬天剖析弓干木理自然平滑细密;春天治角?自然润泽和柔;夏天治筋,自然不会纠结;秋天合拢诸材?白然紧密;寒冬定弓体?张弓就不会变形;严冬极寒时胶、漆完全干固,故可修治外表。春天装上弓弦?再藏置一年,方可使用。上述繁复的工艺程序,需跨越两至三年时间。”
顿了一下严肃地說道?“所谓六材:‘干、角、筋、胶、丝、漆’……”
“打住、打住。妳只需把弓的样子画出来就好。”陶七妮微微摆摆手打断的他的话道?“咱现在是就地取材,凑合着能用就行?只要能打中就行,又不是让妳百步穿杨。更不是让妳放在中堂的条案上当摆设的,要不要在镶上些华丽的珠宝。”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可就是凑合着用,东西也不够。”姚长生眼神黯淡地看着她(tā)說道。
“办法总比困难多。”陶七妮遗憾地說道?“早知道处理狼的时候?剥了狼腿上的筋?制成弓弦了。”又神采奕奕地看着他說道,“不怕,下次在碰到狼就什么都有了。”
姚长生苦笑不得地看着兴奋地她(tā)打趣道?“是不是馋狼肉了。”
“一举两得不是吗?”陶七妮神采飞扬地看着他說道,看着打哈气的他道,“快睡吧!我来看着。”
姚长生也不推辞了,他不能拖后腿,躺在草席上,睡了过去。
陶七妮为了防止自己犯困,拿着刀雕算盘珠子,火红的篝火下,映着她(tā)认真的小脸,看着分外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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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取水的缘故,走上两天,就得歇一天取水。
所以为了加快速度,那两天就得拼命赶路。
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缩短吃饭时间,行进中直接吃干巴巴的吃干炒蚂蚱面,喝些水就好了。
吃的虽然跟的上了,如此高强度的赶路,对于本身处于饥饿状态的韩金虎他们就难了。
一天下来感觉浑身酸痛如散架似的,恨不得倒地不起。
陶七妮则画饼充饥,激励着他们,前方美好在等待着他们。
物质与精神双重鼓励,让他们熬过了最初半个月,体力明显好转了许多。
可这干炒蚂蚱面消耗的也快。
“妮儿,今儿在打不着东西的话,咱们就要走不动了。”陶十五叫这陶七妮避开人群道,实际上他们已经断顿了,打猎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基本需求。
“我知道。”陶七妮看着他点点头道。
“有什么办法没有?”陶十五着急地问道。
“我就是有想法,也得碰的着猎物啊!”陶七妮无奈地看着他說道。
心里忍不住咒骂,这该死的旱灾,连动物都没了影儿,让她(tā)空有一身武力,却无处可用,郁闷死了。
正在此时啾啾飞了过来,带来非常好消息。
“爹,吃的有着落了。”陶七妮突然兴奋地說道。
“什么意思?”陶十五看着激动不已的她(tā)道。
“跟着啾啾走,有吃的了。”陶七妮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說道,扯开嗓门喊道,“二楞,二楞。快点儿,通知他们别休息了,加快脚程,咱们有吃的了。”
“哦哦!”何二楞闻声跑了过来,听到消息后,一蹦三丈高,激动地喊道,“快走,快走,啾啾找到吃的了。”
一听說有吃的,一扫颓废,众人跟打了鸡血似的,挑着扁担,如脚踩风火轮似的,追着啾啾。
只是这一追,从早上直接追到了黄昏,追的口干舌燥,嗓子如冒烟似的,双腿更是如灌了铅似的。
“噗通……”一声,有些人直接跪在地上,摆摆手,韩金虎声音嘶哑道,“不行了,不行了,再也走不动了。”
“俺勒个亲娘,真是要了老命了。”李家驹一屁股坐在地上摇着头道。
有一个倒下,这心的那口气一松,就跟得了传染病似的,直接横七竖八的席地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