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留在这里,我乘别的船前去查探。”楚九想也不想地说道,话落大步流星的穿过了姚长生。
“大少爷快拦着你爹。”姚长生回头看着楚泽元急吼吼地说道。
楚泽元眼神坚定地看着姚长生开口道,“姚叔,你就让爹爹去吧!只有查探清楚了,才会减少伤亡,你这样拦着我们的伤亡会更大。”
“看看还是元儿懂事。”楚九举起手拍拍自己的手臂道,“有千里眼,不会靠的太近的。”
姚长生还能说什么?“那好吧!带足了人手。”
楚九皂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帮我照看元儿。”话落转身离开。
楚九换了一艘船,亲临一线,观察战场情况,当手中的千里眼看清楚情况后,满眼的错愕。
回到指挥船上,还有些不太相信。
“大都督,查探的情况不好吗?”楚泽元看着楚九这脸色说哭像哭,说笑又像是在笑,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南汉王居然把巨舰都用很粗的麻绳绑在了一起。”楚九似哭非笑地看着他说道。
“呃……”楚泽元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说道,“这南汉王不知道火烧赤壁吗?”
“也许知道,但是现在刮的是西北风,烧不到他。”姚长生闻言开口道,“用麻绳,估计也猜想到万一咱们用火攻的话,一刀可以砍断那些麻绳,隔断了火源。”
“想隔断,火源,也要看火源的多寡,咱有奔雷车,看他能否成功。管他什么风,都能让他这战船烧的起来。”楚九拿起令旗,打出旗语,调集战船。
稍顷只见装有奔雷铁车的战船呼啸着朝南汉王的战船驶去。
装有奔雷铁车的战船在靠近南汉王的战船,在射程范围之内后,一字排开是齐齐开炮。
只见如火舌一般的‘炮火’朝着木制战船开去。
天干物燥,木制的战船很容易起火,将近二百多门奔雷铁车,齐齐开炮,这威力可想而知。
一时间鄱阳湖上硝烟弥漫,是火光冲天。
南汉王的船队阵势大乱,他大惊失色地看着奔雷铁车,“这是怎么回事?那火舌是什么东西?不是红衣大炮的炮弹吗?怎么像是喷火龙似的。”
“这是燕廷的奔雷铁车,就是喷火的,进攻城郭时,能将整个城郭变成汪洋火海。”王军师也大惊失色道。
“赶紧,砍断绳子,砍断绳子。”南汉王大喊大叫地说道。
然而这火源不是一处两处,一两艘船,这奔雷铁车是四处点火,根本就来不及。
砍绳子容易,战船是被强行分开了,可这战船离的太近,就更加的悲剧了。
因为他印证了王军师的话,那就是这战船分开了,似乎比不分开要好,战船跟战船之间互相碰撞,尤其是大的战船,比骑兵发生踩踏还要严重。
一时间这战船上人仰马翻,落水不知凡几,火趁着风势迅速的燃烧。
楚九趁着南汉王战船狼狈之时,迅速调集水师主力,全线出击。
千艘战船一起驶向敌军,杀声震天动地,火炮、震天雷,火箭……以及弓弩等等。
轰轰轰……大小火炮齐放,像是雨点一样扎在南汉王的战船上,顿时燃起了一片火海。
火,大火,无穷无尽的烈火,在连环的战船上不断的蔓延,滚滚的浓烟和炙热的烈焰下,南汉王的兵卒们纷纷落水,有的葬身江底,有的挣扎这在湖面上哀嚎,最终被俘。
数百艘水寨和数十艘巨型战船被烧为灰烬,南汉王大军死伤大半,许多兵卒是葬身火海。
一艘艘精心打造的混江龙,在湖面的烈焰之下,成鄱阳湖鱼虾果腹的灯草灰。
南汉王在众兄弟拼死的护卫下,仓惶逃命。
主帅走了,南汉王的军队仿佛被抽调的主心骨似的,犹如一盘散沙,和待宰的羔羊。
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只能被动的挨打。
仓惶逃走的南汉王,看着一片火海的战船,心疼的捶胸顿足,指天打骂道,“姓楚的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不甘心就这么败了,迅速平复了情绪,转过天在战时,他面对楚九更加猛烈的攻势。
南汉王组织了强有力的反攻,双方激战了两个多时辰,打的是难解难分,一直打到天黑才鸣金收兵。
“哈哈……”赵大江笑的合不拢嘴,“哎呀!南汉王那狼狈逃走的样子,我能记一辈子。”
“呵呵……”姚长生闻言莞尔一笑,浑身都透着喜悦。
“主上,明天咱们在战,南汉王别想在逃,这一回他死定了。”罗天佑双手抱拳噼里啪啦作响道。
“主上你今天太冒险了。”姚长生黑着脸直言不讳地说道。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楚九立马虚心地说道。
“主上冒险出现在一线,我担心南汉王知道后,明天的战事,他会擒贼先擒王,对主上的战船发动猛烈的攻击。”姚长生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这简单,换艘船就不可以了。”楚九简单轻松地说道,“我们商量一下明天如何再战。”
“这还用商量啊!直接打。”赵大江撸起袖子看着他们说道。
“不想造成无谓的伤亡,还是要讲究战术的。”楚九食指点点他道。
“知道了。”赵大江虚心地说道。
楚九和将士们又研究了一下明天作战计划,才各自回船舱休息,养足精神大战一场。
&*&
转过天,又是难得的好天气,艳阳高照。
这次还真让姚长生猜对了,南汉王发动了对楚九所在的指挥舰猛烈的攻击,将指挥舰给炸沉了。
“哈哈……姓楚的,这一回你死定了。”南汉王开心的叫嚣道。
“那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楚九一身亮灿灿的盔甲站在船首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你……你……”南汉王指着慢慢向下沉的指挥舰不敢置信地说道。
“多谢关心,我平安无事。”楚九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这狡兔还有三窟呢!我会不提防着啊!”负手而立,挺直脊背看着他又道,“再说了,我在哪儿,哪儿就是指挥船。”啧啧……“王爷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楚九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南汉王黑着脸,双手紧攥着船栏杆,朝他嘶吼道。
“来啊!我等着你。”楚九冲他招招手,指指自己,挑衅道。
这更加让南汉王气急败坏,果然狡猾的很。
“给老子打,使劲儿的打。”南汉王冲着楚九挥舞着手臂面目狰狞的嘶喊道。
“嘁!”楚九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努着嘴微微摇头道,“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抬头看看冬日的暖阳,“这太阳真好啊!可惜……”目光悲悯地看着他说道,“有人看不到了。”
不生气,不生气,一时的得失没什么?老子还有战船,还有人马,战事瞬息万变,后发制人,反败为胜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就在楚九嘲讽南汉王的时候,赵大江他们率领六艘战船风驰电掣一般的袭击了南汉王的船队。
勇敢驰骋,势如游龙,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路上连轰带炸,打的南汉王的军队是节节败退,遗弃了旗鼓器仗,漂浮在湖面上,一片狼藉。
南汉王捶着船栏杆,痛心懊悔,满眼的不甘,看着暮气沉沉的残兵败将,只得收拢残部,由攻转守,被动的防御。
暮色时分,鸣金收兵,船舱内,姚长生站在沙盘前双手抱拳道,“主上,我们得防止南汉王突围。”
楚九垂眸紧盯着沙盘,忽然抬眼看着他们道,“传令下去,朝左蠡出发,控制江水上游。”
先南汉王一步,控制着上游,堵住了南汉王逃走的路线。
船坚炮利,南汉王无奈只好如丧家之犬一般退保诸矶,与楚九的水师相持了三天,南汉王是屡战屡败,形势越发的对他不利了。
军心涣散,无心恋战,大船将沉,南汉王手下两员大将见大势已去,干脆向楚九投降了。
这样加剧了南汉王内部军心动摇,力量更加削弱。
气得南汉王是破口大骂,忘恩负义,船舱的东西乒乒乓乓的砸个不停,没有瓷器顺手可砸的,舱内的桌椅板凳也没有幸免于难。
余下的文臣武将是噤若寒蝉,走路都不敢重重的踩,蹑手蹑脚的。
南汉王打砸已经不能让他泄愤,最后丧心病狂的,下令把抓到的俘虏全部杀掉来泄愤。
“南汉王,老子不把你千刀万剐了,绝不罢休。”楚九满脸寒霜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道。
姚长生在心里重重的叹口气,虽然船坚炮利,战场上则避免不了的伤亡,被俘。
“奶奶的,杀咱兄弟。”赵大江提着刀道,“老子去宰了他的人,咱俘虏的更多。”
“回来。”楚九伸着手叫住了赵大江。
“主上。”赵大江停了下来,回身看着楚九双手抱拳道。
“坐下。”楚九指指一旁的长凳道。
“主上,你这意思不让我去宰了那些兔崽子。”赵大江不明白地看着他说道,“那禽兽不如的混蛋杀我兄弟,我要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