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铃不但是游戏的爱好者,而且还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热衷于看关于游戏的网络小说,事实上在许多年之前,许多网络小说的作者提出过“全息游戏”的概念,只不过由于当初的技术所限,让它只能局限于不切实际的探讨。
然而时至今日,随着vr体系的日渐普及,真正的全息游戏已经离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近了。
她觉得任地狱的目标,或许就是想要创造出一款类似的游戏。
“顾云,你知道玩游戏赚钱的几种方式么?”
经过小莺悉心的按摩,安铃觉得疲劳减少了许多,所以她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尤其是在游戏这个领域,她储备的知识可能要比超自然生物的知识多了好几倍。
只是在当今社会的普遍认知中,这些知识成为了不务正业的代表。
顾云诚实地摇头。
“最广为人知的,就是职业玩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也当过一段时间的职业玩家。”
安铃能很骄傲地表示,她大学时期的生活费,几乎全都是通过“职业玩家”这个身份带来的。
“不过吧,职业玩家其实也分了两种,拥有最顶尖技术的那一批人后来和电子竞技这个概念绑定在了一起,而在电竞这个行业兴起之前,其实在许多网游里已经有职业玩家的概念了,其中相当一部分玩家是通过消耗时间来赚钱的。”
安铃一直都认为“职业玩家”是一个中立的词,它并不意味着被冠以这个称号的人游戏技术就一定顶尖。
就比如她当时就是通过帮别人清懒得清的游戏内容来赚钱的。
“我给你说啊,其实绝大多数网游里都有一些繁琐的日常任务,完成这些任务并不需要多么优秀的技术,只要花时间就可以了,一些人因为工作不允许又或者是有钱任性之类的原因,就会把这些任务委托给别人来做,所以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普通人也能通过职业玩家的身份获得一些回报。”
安铃说的,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其实这就是代练和工作室的雏形,当时对于她这种个体户而言,职业玩家的身份赚到的钱完全不亚于毕业后的工作,甚至碰上好时段,收益可能还要更高一些。
“那你怎么不继续做下去了?”
小莺好奇地问道,她身边很少有女同事热衷于游戏,就算玩也大多都是《暖暖》这类换装游戏,她只听说过谁玩游戏花了一笔巨款,却几乎没有听说过谁玩游戏赚到过钱的。
“家里人不让啊。”
安铃叹气,其实她在快毕业的时候,委婉地表达过自己成为职业玩家的意愿,她还认真地算了一笔账,如果不去上课的话,通过游戏赚的钱,应该还能提高个小几千。
遗憾的是老父亲并不认同她的想法。
在女儿人生道路的选择问题上,老父亲的观念一直都是“我是一个经不起反驳的人,你如果反驳我,我就揍你”。
如此彪悍的生活作风让安铃直呼内行,于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直接跳过了反驳的过程。
她与老父亲的交流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直接听取对方的意见。
一种是挨了一顿揍之后听取对方的意见。
“但是现在回过头想想,他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我大学玩的游戏已经停服了,如果我还从事当时工作的话,大概会有1-2个月的时间赚不到钱,而且职业玩家的薪水虽然要高一些,但却不包含五险一金,所以最后算下来其实是差不多的,算上工作时间的话也是代练要久一些。”
正因如此,如今将此当作职业来规划的人,越来越偏向于技术层面的代练,据安铃后来的了解,后者赚得钱要比做日常完成成就这类花时间的活要高出一大截。
“也就是说在几年前,如果想利用游戏赚钱,要么得技术很好,要么得时间很多,不过随着这个产业的发展,又出现了许多不同赚钱的路径——比如说后来又出现了直播行业和游戏媒体,我之前在网上看了一些八卦,七喜和海鲜台的签约费高达七位数。”
只是工资这种事涉及个人**,安铃见到了本人也不好细问,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大主播赚得钱是她这种小市民难以想象的。
“而直播这个行业的两极分化非常严重,大主播赚得盆满钵满,小主播如果靠这个维持生计估计每个月连饭都吃不起了,我个人认为,主播的出现照顾了相当一部分云玩家的心情。”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怪事频频,安铃终于也体验了一把云玩家的苦衷。
她和沈月一起入坑了《怪物猎人:草原》,结果到现在连低星委托都没做完,武器还是最初级的那种挖了点矿就能锻造出的便宜货。
这人忙起来真的是既没时间也没心情了,就好比现在她跑来顾云宿舍串门,只想趴在沙发上好好休息,哪还有闲心去和巨龙大战三百个回合?
“我说的这些,都是在最近十年之内发生的事,所以一旦有一款席卷全球的全息游戏出现,势必会对整个产业链带来改变,玩家越多,游戏内的商机也就越多,到时候一个顶级装备拍出七位数的价格也是有可能的。”
“我听明白了。”
游戏对于顾云一直是一个陌生的行业,所以他十分仔细地听取了安铃的发言,在长知识的同时,他也领会到了安铃的言外之意。
在早上报道的时候,刘医生就大致介绍过了参与者的基本信息。
前职业选手、一线的大主播、战队的教练、著名的游戏评论人……
这些人就能代表着安铃刚才所说的多种不同的行业。
“如果它们替换了这些人,也就能控制了这个行业的话语权。”
当初的神族,便是通过类似的方式操控了它们数以千万计信徒的。
“而且,我怀疑它们从许久之前开始就已经行动了。”
根据已知的消息,被苇名正己杀害的两名流浪汉已经被易形怪替换了,那么,当时那位大主播出现在那里,也许并不是偶然?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们在墓园中找出了几位死者的遗物,恐怕基金会直到现在也无法察觉到易形怪的存在。
“看来,你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安铃话音未落,凯特-金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而这,也正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