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团长离开了,去安排人巡逻,一万撼山卫便窝在了这里,收敛了平时的锋芒,摆出了守势。
再说一万僧兵,由藏州而出,一路向着撼山卫追赶而来。
这一万僧兵都是藏州喇嘛庙里的武僧,平时就习惯了靠着双脚走东去西,脚力自然没得说。从出生就在藏地,更是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气候,所谓的高原反应,在他们身上是不存在的。
正是靠着这些优势,他们一路速度追来竟然不弱于撼山卫的铁骑,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着。
而在一路而来的路上,他们更是得到了一个让他们振奋的消息,那就是这支大华国的骑兵,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高原气候影响,战力大受打击。
这个消息对于领军的罗桑和卓吉而言自是让他们兴奋不已。但他们碍于撼山卫往日的名声,还是没有贸然的就展开冲击,而是一边派人去弄清事情是否真实,一边继续的跟着,想要更好的消耗对方,等待撼山卫彻底的没有了战力之后,在如猛虎般的扑出,奠定胜局。
双方各打着主意,使得战局的发展就变得诡异了起来。余家镇外,双方明明相隔不足三里,双方的哨兵都可以看到对方脸庞上什么样子了,但双方都没有发起攻击的意思,似都是在等待着什么。
僧兵等的自然就是撼山卫彻底失去战力的时刻,他们已经查清,撼山卫的确是受了高原反应,实力一天天在迅速下降着。即然撼山卫有此变化,他们当然不会马上冲上去,那样的话,就会造成没有必的伤亡了。
撼山卫也在等待,等的自然是援兵的到来。
如此五天时间便是一愰而过,撼山卫的形势越发的不容乐观,对面的僧兵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五天的时间,太史金终于熬不住了,也撑不住,倒了下去。不仅是他,便是连二团长徐松也中了招,在一次巡逻的时候晕倒在了地上。
高层是一位旅长一位团长失去了战斗力,陷入到了半昏迷的状态之中。下面的战士情况更加不好,原本还有七千多的战士能战,五天来,又是倒下了五千多人,现在真正能战之兵只剩下两千人而已。
且这两千人,也有至少一半人的脸色不好看。凭着以往的经验,怕是用不了多久,这一千人也是要病倒的。
做为军中唯一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一团长王孟就不得不担负着支撑大局的使命。他依旧派人巡逻着,表现出一幅强大的样子。只是因为兵力太少,为了保存体力不能派出太多的巡逻的原因,余家镇中发生的一切还是被对面的僧兵给看了一个真切。
“将军,我们的探子刚刚回报,撼山卫中怕是能动的人已经是十不存二了。”卓吉兴奋的来到了僧将罗桑的面前,语带激动之意。
“哦?如何判断得知的?”罗桑来了兴奋劲的问着。
“
是探子们根据对方生锅的数量得来的。高原反应之下,吃不进什么东西,所需做饭的数量也不用太多了。相比之下,他们生起的炉灶之数也就够三千人食用的。除了那些伤员少量的进食之外,探子们估计,撼山卫可战之兵应该只有两千左右了。”卓吉把得来的一切详细说了一遍。
“两千人吗?嗯,是少了很多,但还是有力量反击的。我们之前不是打听过了,撼山卫作战十分的勇猛,这两千人或许也能给我们带来两千人的重创,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等等吧。”罗桑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在缓上一缓。
武僧是很厉害,但若是说两千人就可以战平两千撼山卫,那明显是往脸上贴金了。卓吉听到后自然不会揭穿这些,当下是点了点头道:“将军神算,即是如此,我们在等上一等就是。”
“嗯,就再等三天,估计那个时候就差不多了。呵呵,狗屁战无不胜的撼山卫,这一次我们僧兵就要告诉天下人,我们才是最强的,才是战无不胜的。”罗桑呵呵大笑着。这一刻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已扬名于天下间的那一刻。
僧兵们很能沉得住气。反正他们早就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多等几天也是无妨。可对于撼山卫而言,三天的时间里,又有千多人倒下,如今还能战的只有八百人左右了。
好在的是,王孟团长就属于康健之人,在他的带领下,撼山卫还没有乱。
“把所有的弓箭都集中起来吧。”刚巡逻归来的王孟一回到余家镇之后,便下了命令。“还有,把其它有反应的兄弟们都集中在镇中心,八百人分为五组,其它四组每组一百五十人,分守镇子的四周,余下第五组两百人,和王某一起就守在镇中心,在我们没有全部死光之前,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名有反应的兄弟们受到伤害,大家清楚了吗?”
王孟刚才的巡逻,感觉到了一些的异常。以往只是远远与他们对视的僧兵,开始缓缓的承包围之势靠了过来,他便生出了不好的直觉,怕是敌人要发起攻击了,即是如此,他也做好拼命的准备了。
虽然说这一仗过后,很可能这一万撼山卫都要死去。但因为他们的存在,保护了其它两万撼山卫的离开,怎么看都是值得了,他们也算是死得有价值了。
抬头看了看陷入到黄昏中的天色,王孟心中很清楚,怕这是他最后一次去看夕阳,怕是他很可能就见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
余家镇的外围,僧兵们正在做着攻击前的准备。一个个先是吃饱喝足,然后一个个拿起刀剑棍棒。这里要说明,周星星电影中喇嘛的武器是双钹,一种铜制打击乐器,属于小说和影视中夸张的表演,事实上,事实上,他们做为僧兵,手中拿的武器也和其它军队多有相同,是那种简易却又可以致命的东西。
准备工作完成,待到天黑之后,僧兵们开始行动,由四面八方
试探性的向镇内发起着攻击。
撼山卫名声再外,纵然因为高原反应的原因,实力大损。但在没有真正的交手之前,还是让人忌惮。
“来了,弓箭手做好准备,射他娘的。”黑暗中,埋伏在镇中各个路口和房屋中的撼山卫发现远处有人影开始靠近的时候,便一个个轻声传音着。
说实话,习惯了马上厮杀,像是这样陆地而战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的。但就算是如此,大家也是尽力的再适应着,且没有一人脸上露出任何的惧意。大家都是百战老兵了,厮杀早已经习以为常,纵然就算是看到有同袍死在身前,也并不会有太多的悲伤。
这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麻木了而已。相反等到战后,他们还会把同袍好好的埋葬,并尽可能把同袍身上之物带回去,带给他们的亲人,以尽朋友之责。
黑暗中,僧兵们最初只是出现了几十人,明显的试探攻击下,让他们成为了撼山卫的活靶子。当一支支弓箭精准的落下时,惨叫与哀嚎之声是不绝于耳。
几十名僧兵在扔下了大半尸体之后便飞退了回去。但等过上一会,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僧兵出现在视线之中,由试探变成了全线的强攻。
刚才射向他们的弓箭是零零散散的,完全形不成气势,这也让僧兵越发的胆子变大了起来,他们知道,撼山卫或许真的受创严重,那现在正是趁病要命的时候。
四面八方出现的僧人是越来越多,只有六百人的撼山卫先是用弓箭伤敌,等到敌人越来越多,冲到面前的时候,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放弃了弓箭,拿出了刀枪迎上前去,展开着最为惨烈的近身肉·搏战。
这样的战术是最为残酷的,也是最为残忍的。因为一个弄不好,可能你只会受伤,便是想要痛快的死去都不可能。
残酷的战场,浓重的血腥之气也开始于这一刻向着四周弥漫而去,很快空气中都被血气充满着,吸入到鼻腔中会忍不住让人难受,甚至还有一股子要呕吐的感觉。
血腥气中,被统一安置在镇中心地主家的太史金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悠悠的醒来,但那无力的双眼,以及勉强的虚弱声音还是让人看出他身体上的虚弱。“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重的血气,是不是...是不是那些僧兵杀过来了?”
就呆在太史金一旁的王孟强行露出了一个笑容,“旅长,是那些僧人杀过来了。不过他们冲不过来的,您也知道,我们撼山卫雪豹旅有多厉害。”
“哦。”太史金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过了两三息,这才又强行说了一句,“我们是不行了,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你还有力气就带着大家撤吧,留下我们雪豹旅的种子,来日好替我们报仇。”
显然,这一会的太史金头脑还是清楚的,深知现在的情况,这才要求王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