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数学老师一听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说半天就是在故意骂他上次搞体罚的事呢!他气的刚要算账,结果张谦根本不鸟他的直接一个华丽转身便潇洒离开,只留下一道背影。
数学老师不禁气的七窍生烟,可这里是大办公室,总不能和一学生大吵大闹斤斤计较让其他老师看笑话,真要被他们知道了还指不定认为他有多小气呢!无奈之下,他只能狠狠盯了张谦的背影一眼,气呼呼的坐回到了办公桌旁继续备课。
张谦耍了数学老师一顿后心情大好,直接到了历史政治老师的办公桌前报道。教历史政治的黄老师今年已经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不说人也显得很沧桑,不过他总是笑眯眯的,比起那数学老师像谁都欠他钱一样的死板脸要和蔼可亲上太多。
“黄老师,以后我就是您手下的一兵,您指哪打哪,绝不含糊。”张谦拍马屁般的表忠心道,“以后您有任何事,交给我就行。”
“呵呵,张谦呐,说实话,你能在上次月考中将历史政治这门课取得全年级第一我确实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既然你考出了这样的成绩,说明你还是肯用功,肯读书的学生,虽然你成绩差了点,但是只要上进那就是好的。我让你当这课代表,主要就是想要鼓励鼓励那些学习差的学生,告诫他们只要努力,就不可能没有收获。好好学习,你会成为个好学生的。”黄老师笑着点头道,“课代表其他事没有,就是关于历史政治课的作业上交,以及我的一些作业通知就交由你去班上传达了,你可得好好加油啊。”
“好的,一定不辜负黄老师的期望。”张谦其实对这位黄老师印象挺好,他不但对学生态度和蔼,从不乱发脾气,而且还一直鼓励差生,希望他们上进学习,这样的老师就应该受到尊敬。
黄老师见张谦答应的爽快,这才满意的将一叠批改好的作业本递过去道,“这是批好的作业,你拿去到班级里发了吧。还有,后天的政治历史课因为临时有事改成自习课,你也和班上的同学讲一讲。”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张谦朝黄老师笑了笑,可这时候他却发现黄老师脸sè有些黯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想问却又不好开口,也只能作罢。
“老黄,你家那指标下来没有?听说那教师之家都不知道要不要开工了,好像县里不同意。”就在张谦准备转身离开之时,旁边其他班的一位老师突然来到黄老师面前,低声皱眉道,“这可怎么办,我那指标都已经拿到手了,可是却说不开工就不开工。县里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事为什么要阻拦啊,我们教师本来就生活比较艰难,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拿指标买一套像样的房子,可是说停就停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那黄老师一听这老师的话后,便长叹口气道,“是啊……其他什么事我都可以无所谓,但就这件事不行!魏老师,我家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一家三口就住那五十平米的教师宿舍,前些年老伴生病,花光了积蓄没钱买商品房,这眼看着儿子要结婚,媳妇都已经要入门了,好不容易盼来能拿指标在教师之家以优惠价买的起套八十平米的房子给他们当婚房,可这事结果说黄就要黄,我可不愿意!”
“不愿意那又有啥办法嘛!”那位魏老师愁眉苦脸道,“这指标好不容易拿到,可事说黄就黄了,真是没天理!县里如此绝情,我们这些当老师的难道就真的要咽下这口气吗?老黄,你难道心里就服气?”
“当然不服气!!”黄老师愤愤不平的一拍桌子道,“我老黄教了这么多年书,不说为祖国培养了多少优秀学生,起码自己也是兢兢业业,从来就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更没有不负责任,可是几十年的书教下来,却连儿子的一套新房子都拿不出手,要是我儿子因为房子的问题和媳妇吹了那可怎么办?听说县里最坚持取消教师之家工程的是新来的王县长,哼,我看她就是从京城来的大小姐,哪里知道我们小县老师的苦呦!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既然她不同意,那我们就应该让她知道全县教师有多么期盼能分到自己的房子,我们应该前去县zhèng fǔ请命!我就不信,几百名老师一起去抗议,会没有效果!”
张谦听到这里心里一惊,我的个乖乖,几百名老师前去县zhèng fǔ抗议,这还得了?
“几百名老师?老黄……你们……你们这是要去逼宫?”魏老师有些害怕的担心道,“这,这样做不会出事吧?要是丢了饭碗,那可……”
“哼,华夏国向来法不责众,再说我们是去提合理要求,凭什么要处罚我们?再说了,几百名教师一起抗议,就算要处罚那处罚的过来吗?恐怕还不得全县学校罢课啊!”黄老师面露不信之sè道,“全校罢课,主管教育的那位王县长恐怕乌纱帽都会不保,她敢吗?”
听见黄老师这话,一旁的魏老师不由有些兴奋道,“好啊,这注意不错,老黄,什么时候集合去抗议,也算我一份!我就不信领导会不顾百姓的心声,依旧要坚持拒绝教师之家的建造!”
“你也有兴趣?那当然欢迎。我们打算后天下午在县zhèng fǔ门口前的街边集合,然后游行到县府门口进行抗议活动。”黄老师说到这里,这才发现一旁站着的张谦还没有离开,不由奇怪道,“张谦,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有什么其他事吗?”
“啊?没,没什么,黄老师再见。”张谦反应过来,急忙告辞后便捧着厚厚的作业本离开了老师办公室。
在回教室的一路上,张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教师之家工程县里明明还在讨论,并没有最后下了结论,而王芷晴虽然不同意教师之家这个项目,但却也并没有明确的结果,怎么就有消息泄漏出来,搞的这些老师们人心惶惶,甚至要聚众前往县府抗议?
一旦老师们前去抗议的话,那么对于王芷晴来说后果自然不堪设想。她可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若是教育系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自然难辞其咎。如此一来,王芷晴辛辛苦苦营造起来的大好局面土崩瓦解不说,县长季伟达那派自然可以从中渔翁得利,反守为攻!
“这么说来……难道教师之家将要被取消的消息,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传到老师们耳中去的?”张谦想到这里不由一阵后怕,但这只是他的猜测,真实情况却并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张谦都知道必须要给王芷晴通气,要不然真等这些教师前去县府闹事,那问题就大了。
没有丝毫犹豫,张谦很快便拨通了王芷晴的电话。他将这件事和王芷晴清楚的说了一遍后,这才把自己的想法也一并告诉了她。正是因为有了尖嘴山九死一生中培养出的情感,张谦才敢这样直言不讳的给王芷晴透露消息,他不愿意因为犹豫不决没有提醒而导致王芷晴被绑架这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王芷晴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明显由轻松变的凝重起来,她当然能明白如果教师们闹事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在向张谦道谢之后她便挂断了电话,显然是去想对策去了。
张谦把这个消息告诉王芷晴后,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助到她解决这事,也只能暗暗的祈祷王芷晴平安无事。
回到教室后,他将作业本分发给各组的小组长,算是第一次履行了自己当课代表的职责和任务。班上的同学们此时才知道张谦当上了班干部,不由羡慕的也有,嫉妒的也有,冷嘲热讽的也有,但无论如何,就算张谦在他们心里依旧是差生,可这课代表的职务已经实打实的无法变更。
坐到座位上,张谦想了想后朝着同桌陈梓彤问道,“梓彤,我想问下你,你知道不知道教师之家这个项目?”
正在做题目的陈梓彤扭头朝着张谦看了眼后放下了手里的圆珠笔,有些奇怪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什么,我记得那天听你哥陈刚好像提起过这个项目,刚才办公室里老师们都在议论呢,好像挺重要的,想了解了解。”张谦确实早就从王芷晴和陈刚口中听说了教师之家这个项目,但是他却就只知道这是个房地产项目的名称,并没有详细了解过。
“呵呵,你一个学生,了解这个干什么。”陈梓彤有些好笑的嘴上这样说,不过还是继续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只是听我母亲和我哥在家里讨论时听了几句。教师之家这个项目是徐铁星父亲公司进行投资的房地产项目,地块大概是在新县城的郊区附近,是块填湖扩充出来的地面。听说要在这块区域上建造一个小区,这个小区最初衷的目的就是改善我县教师住房的,所以名字就叫做教师之家。”
“那是不是说,这个房地产项目开发的房子全都是给教师住的?我刚才听办公室里的老师说,买这个房子拿到指标的话会便宜点吧?”张谦有些纳闷,按道理来说若是真为改善教师住房而建造小区,那应该是好事啊,为什么王芷晴要不同意呢?
陈梓彤摇摇头道,“当然不全都是给教师住的了,这只是个房地产项目,自然是有谁愿意买就可以入住的。只不过对于老师购房好像有优待,拿到指标的话能便宜不少。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想买那的房子?”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怎么可能买的起新房子。”张谦知道陈梓彤误会了,不过也没做过多的解释。他心里始终在奇怪,这个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的房地产项目,里面究竟藏有什么样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