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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胭脂的这个动作和那位‘指挥官’的反应无疑让我们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甚至连白胭脂自己都有些懵了。
大雄吓得尖叫起来:“你,你,你杀了他?”
白胭脂愤怒的骂道:“放屁!我没杀他!”
我竖起了一只手:“别急,别急,好像,还没死!”
大雄骂道:“都栽下去了,还特么没死呢?”
我不搭理他,拉开门冲了出去。
身后的白胭脂和大雄也跟着我冲了出来。
我趴在栏杆上看了一眼,只见那指挥官一只手勾在二楼的房檐上,一只手拿着指挥棒挥舞着,不住的‘嘿嘿嘿’的笑着。
和之前他那挥斥方遒的形象极为不同的是,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呆傻,完全是一副傻笑的模样。
大雄趴在栏杆上叫道:“我靠,宁娃,我服了,你咋知道他没死的?”
我白了他一眼:“这么大个人掉下去,怎么着也得有点声音吧,外面虽然吵,但是也没东西从高空落地的声音啊!”
大雄沉吟道:“有道理!”
我骂道:“有个屁的道理,快想办法把他拉上来,不然的话肯定死了。”
我的话音刚落,白胭脂拖着一张窗帘一甩抖,就把这位指挥官的胳膊给缠住了,对我喊道:“帮个忙!”
我立刻和她一起用力,居然真的把这位疯疯癫癫的指挥官给拉了上来。
“你们,做的很好,我决定赦封你们为我的贵妃!”
指挥官从楼下爬上来,一副谢主隆恩的口气说道。
我和白胭脂可没时间陪着他发疯,人是拉上来了,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我们把他救上来的时候,那些原本在攻击门卫的病人们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他们的进攻,而是全都转头盯着我们。
尤其是在我们费尽力气把人拉上来的时候,这些病人的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们。
有恐惧,有失望,有怨毒,还有痛恨!
就是他大爷的没有一个友善的,好像他们都盼着这位指挥官死去一样!
这样的眼神太过冷漠和无情,尤其是数十道同样冷漠无情的眼神聚集在我们身上的时候,那种冰冷感让我们集体打了个激灵。
“看到没,他们绑架了大王!”
“我咋看着这俩人这么眼熟?”
“是啊,那不是那个鼻子长耳朵大的家伙么?”
“怎么办?”
“抓住他们!”
这些病号们议论纷纷,很快便做出了要抓住我们的决定。
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我和白胭脂同时丢下了手里的床单,扭头,在楼道里飞奔起来。
“卧槽!你们等等我!”
大雄尖叫一声,跟着我们两个狂奔起来。
我偏着头向后看去,尼玛,一群老少不分,披头散发的蓝白条病号服披着同样蓝白相间的窗帘被单,一个个咬牙切齿的追着我们,这感觉,真特么的酸爽!
我发誓,就是当日在南疆血坑中都没有这种怪异的感受。
那时候就是在拼命,最后的结果最差也不过就是个死。
而此刻,我们不知道一旦被抓住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这些精神上有毛病的家伙会想出什么样的招数来招待我们。
以他们丰富的想象力再配合他们雷厉风行的行动作风,我根本不敢想象我们凄惨的结局。
曾经有人跟我说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是监狱,我想说那哥们你是没见过世面,有种到青山医院来试试,保证你三观尽毁,刷新下限。
我们一边在楼道里狂奔,我一边问白胭脂:“我们往哪跑?”
白胭脂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是跟你跑的啊,我哪里知道往哪跑?”
我再次被她打败,想要下楼,突然想起下面的楼梯肯定是锁着的,那铁门是绝对出不去的。
更好可就算能出去又能怎样,楼下那些三三两两同样穿着病服装的轻症病人此时也不是好对付的。
病号区的大楼是半圆形的,跑到前面转过弯,我发现眼前豁然开朗,原本对面是一栋同样半圆形的楼,现在拐过弯来,就像一个人张开了双臂,我们此时就站在那伸展开的胳膊上。
在我们的对面,是一栋破旧的废楼,大楼大概有三四层的样子,非常破旧,墙上布满了爬墙虎,叶子已经掉光,很多干枯的筋脉缠绕包裹着整座大楼,看上去显得非常诡异和恐怖。
“那是什么地方?”
我很好奇为什么诺大的精神病院内居然还有这么破旧的楼存在。
白胭脂寒声道:“那是青山医院的前身,后来上面投资,重建了现在的这两栋新楼,当时的医院领导为了省钱,便把这老楼改为医院停尸间了。”
我一阵冒汗,咋个医院的停尸间都是这么破旧的老楼呢?附属医学院的楼都够旧的了,这青山医院的停尸间更为残破,猛一眼看去,跟鬼片里的鬼楼似的。
白胭脂恼火的喊道:“怎么这么多废话,到底往哪跑?”
我立刻一拍楼梯栏杆,纵身从二楼跃下,身子顺势在楼下的草坪上打了个滚,卸去了冲力,起身看着二楼。
白胭脂也是毫不犹豫的一拍栏杆,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我的身边。
大雄一看我们两个都跳下来了,顿时喊道:“我靠,你们两个……”
我挥手喊道:“跳下来,哥们接着你!”
大雄看了看身后已经追上来的那些病人,一只腿跨在栏杆上哭喊道:“宁娃,老子怕!”
我去!这个时候了,他居然开始跟我玩矫情了。
我恼火的骂道:“不跳你就等着被爆菊吧!快点尼玛跳!”
大雄半拉身子都趴在了栏杆上:“哥,你可要接好我,别把我摔骨折了。”
我有些焦急的骂道:“去你大爷的,爱跳不跳!”
码完我转身就走,身后顿时传来了‘噗通’一声响,大雄捂着腰骂道:“我草你二大爷的,不是说好了接我的么?你怎么转身了?”
我再次恶汗,赶忙跑过去拉起他往那栋旧楼跑去。
楼上的那些病人依然在上面喊打喊杀的,有数个病人扒着栏杆开始往下爬,而在院子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病人们也像抽了风般的注意到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