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素辛曾经问小饕是怎么让海霞用那一丝丝微弱的理智,去改变她想要去报复“小三”的思想,转而去劝说丈夫投案自首的。
小饕说:但凡会有高兴、害怕以及任何一种情绪的人,就说明是有弱点。
不管那个男人对她最后是如何的残忍和冷酷,但是心底深处仍旧是有情的。
啪啪——
石峰从电脑上抬起头,身体靠在椅背上,拍了拍掌,朗声说道:“好了,我们又有一单生意了,大家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墨离来侦探社将近两个星期时间,已经完全适应这种生活节奏。
虽然背背包会降低他的风度,但是没办法,为了应付随时都可能出任务,也准备了一个背包。
石峰一边收拾桌上东西一边大概介绍:“这次去J省,飞机票已经订好了。”
是一个煤矿老板,矿上接连出了几起命案,虽然都不是在矿井下发生,但是影响非常不好。
找不到原因,所以便考虑是不是“那”方面的事。
石峰说道:“我觉得他肯定是已经知道点什么,否则不可能那么干脆地直接打十万做定金。”
哟,还真是一笔大生意呢。
当然,除开曹家和罗家赚了一笔,其他都是一两万或者三五万的小案子。
这对于当事人普通工薪阶层而言也不是笔小数,但是这个费用是包括所有的活动经费,比如车旅费,查询资料,以及耗进去的时间,这样算下来真不算多。
这次定金十万,后期至少是十万的尾款。
即便是在外省,除开车旅费,也是很有赚头滴。
素辛上次捡了个大漏,不过也经不起她庞大的消耗。
那些真正蕴含药效和能量丰富的药材,价格都是不菲。
上飞机后,石峰把一沓打印出来的聊天资料交给素辛。
等到下机的时候,素辛已经把所有情况全部了解。
一辆商务越野把他们从机场直接拉到两百公里外的矿场。
入眼是一片起伏的裸露山丘,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坑像是大地的疮痍。
路面上掉落的煤渣被碾碎成尘,车辆驶过,扬起的黑色烟雾好像一条黑龙追在车尾,带着马达的轰鸣,注入这苍凉的色彩中,
司机,也就是这次的委托者矿场老板,邹涛。指了指临近山丘有一排低矮的石头房子,“马上就到了。”
带着商人的客套和谦卑样子。
略微矮胖的身形,面皮黝黑,眼睛晶亮,此时却因为连日奔波布上血丝。
据他一路上的介绍,他是半年前刚刚把所有手续办下来,接手这个矿场的。
“……我这次可是把整个家底都砸进来了啊,先前还请专家探测了,这个矿坑还可以开发几十年。哪知道我才刚刚接手半年,就接连出了三起事件了。”
“两个突然发病,还没送医院就死了。还有一个死在井里,也是突然间像是被人扼住脖子一样,就那么死了。”
“各级都来人检查调查,停顿了几个月,这好不容易把关节打通,刚刚开工没两天,又出事了。”
“我在网上看到你们的信息,所以……”
石峰坐副驾,素辛和墨离坐后排。
在邹涛介绍的时候,墨离视线淡淡看着他脑袋上方。
然后朝素辛微微摇摇头。
说明他话里有很多虚假的成分。
素辛了然,其实她也感应到一些,只是没墨离感应的那么真切。
不过在她看来,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别人不管介绍再粗略或者详细,也只能知道事件的大体轮廓,永远也别想从别人嘴里了解到事件完全的真相。
只要不是影响案子的秘密,没必要把别人所有**都戳破。
车子绕过一个大弯,在平房前停下。
不管是房子还是地面,都是就地取材,大的条石垒砌房子,碎石铺成地面,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分布上面,有狗啊鸡的在上面觅食。
平房前面有两颗枯树,牵了铁丝,晾晒衣物。
平房另一边有两间独立的房子,是伙食房。
一个中年妇人正在舀水洗菜。
邹老板带素辛几人进入平房,一共三间,每间都是那种大通铺,可以住二三十人那种,下面烧炕。
不过现在上面只稀稀拉拉放了几床揉成团的被褥。
“就是这里……”
刚一进去,一股混和了脚臭汗臭…各种酸腐臭味扑面而来。
通铺最角落躺着一个人,即便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也感觉到他在发抖。
一个浑身黑乎乎的工友在旁边看着。
看见有人进来,连忙拘谨站起来,“邹老板…”
邹涛随口道:“没事儿,你先出去,到井那边看着。”
虽然脸手都糊满煤灰,仍依稀看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身体精瘦精瘦的,眼睛带着好奇疑问,在素辛三人身来回瞄了几圈,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素辛从下车开始,就十分注意周围环境。
可是直到现在,没有看出丝毫阴物的迹象。
邹涛一直紧张兮兮地跟在素辛旁边,盯着对方嘴巴,“素,素大师,怎么样啊?你看出什么没有?”
素辛微微皱眉:“没有,他身上干净的很。”
邹涛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这,这不可能啊,他现在都这样子了。是昨天上午的时候,他突然就发疯了似得,自己卡着自己脖子。这次幸好旁边有几个工友,连忙把他拉住,然后把他的手绑起来,又在嘴里塞了毛巾。我叫人看着,就给你们打电话……”
“前面那几人也都是这样突然发疯,自己卡自己脖子,把自己掐死的。这个虽然是救下来了,但是这两天滴水未进,什么都不吃,即便把他牙齿撬开,也喂不进去。大师,求求你一定帮帮我啊。”
素辛哦了一声,伸手探向患者脖子。
眼睛微眯,嘶,好强的怨气!莫非是复仇而来?
在患者脖子里面有一道郁结的阴气,十分凝练,阴气没有外泄。
所以素辛刚才一进来才没有感应到。
如果不是邹涛说了句“喂不进去”,她也不会想到症结在脖子上。
素辛说道:“你们之前应该找人来看过吧。”
邹涛神情有些尴尬地笑着,“呵呵,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