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现在编这些故事是一套一套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小庄听到素辛如此说,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要去葛家呢。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整个飞云城的人几乎都知道,葛家在五年前出事儿了……”
素辛一副八卦的样子,想多套出点话,便顺着对方的话问道:“哦?怎么这么巧,出了什么事儿啊?”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门口,小庄一边打开门,一边道:“其实事情还的从十年前说起吧…”
“哟,不是五年前出的事吗?怎么又扯到十年前了啊?”素辛故意扯了一句,将对方讲诉的兴头撩拨起来。
“可不是么,十年前,葛家在我们飞云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家里经营着米庄,绸缎庄,还放印子钱,说富甲一方也不为过。听说当年葛家老爷有三个儿子,因为老大葛天齐性子比较随意,用他们的话来说叫着闲云野鹤,从不过问家中生意,所以基本上都是他两个弟弟在打理。有传言说葛家老爷准备把自己的家产分给两个小儿子,但是葛天齐却一点也不往心上去。”
素辛想到一个问题,随口问了一句:“葛家……一直都住在飞云城里吗?”
“这个…反正我来城里就听说葛家了,听老一辈儿的人说好像是从二三十年前搬到这里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那样的人家还有这样淡泊名利的人啊,当真是有风骨的。”
素辛觉得二十年前清风镖局因为一个需要送到葛家的木匣,而让整个镖局灭门,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小庄应着:“可不是么。不过葛家大少爷却有一个喜欢的人,听说也是因为这个女子,他才跟父亲闹翻了,甚至愿意放弃家产也要迎娶那女子的……”
素辛:“这么说来,葛天齐倒是一个痴情种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家里人反对啊……”
素辛:“莫非那女子的出身有什么问题?”
到哪儿都一样,婚姻就讲求一个“门当户对”。
小庄:“你算是说对了,那女子是戏班里的一个花旦,放在当时也算是名角吧。可是葛家富家一方,怎么可能娶一个戏子呢?”
素辛:“嗯,这倒是。那后来呢?”
小庄:“后来啊,那葛天齐便以死威胁,最后还能怎样,但父亲的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真的去死吧。只是将他分到了偏院,对外也不说他是葛家人…”
素辛心中疑惑更深,不过嘴上仍旧顺着小庄的话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样做也是为了全家族的脸面。对了,既然他们已经终成眷属了,可是你刚才说五年前又出事了,是怎么回事?”
小庄变得义愤填膺起来:“有道是戏子无情,红颜祸水啊。当年葛天齐为了那女人跟父亲反目,也要娶她为妻,可是最后呢…就在五年前,她竟然把葛家人全杀死了,啧啧,最歹毒妇人心啊……”
素辛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把全家人都杀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就算有那个心,她也没那个本事啊。
难道家里的丫鬟家丁都不存在?
小庄见素辛不信,便信誓旦旦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有人亲眼看到那女人浑身是血,从那房子里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柄尖刀。人们进去一看,那些人都很七十八倒在地上……啧啧,血流了一地,要多惨有多惨……”
素辛抓住重点:“……刚才你说人们看到她只是浑身是血地跑出来?”
小庄脖子一梗,“莫非你不相信?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自己也说‘死,死了,都死了’的话。人们在血泊中找到葛天齐,身上也中了两刀,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的,只是从那次惨案以后,葛家就败落了。葛天齐一直住在那房子里,有人说就算是白天从那里经过,都能闻到很重的血腥气,阴风阵阵的…”
小庄说完,忍不住感叹了一下:“唉,也不知道这些年葛大少爷是怎么熬过来的。当年为了那么一个女人跟父母反目,最后自己的家人被那女人杀死…”
小庄说的义愤填膺,见素辛貌似总对他讲诉的保持怀疑态度,不想跟素辛继续说下去了,屋里的东西也收拾好,便准备离开。
素辛突然问道:“对了,那个女人呢?”
小庄已经走到门口,听到素辛的问话,回过头,语气有些气愤地,“那个女人?自然是被烧死咯,那么恶毒的女人,烧死她真是太便宜了…”
素辛哦了一声,看来自己刚才没有完全附和对方的话,把人家都惹毛了。
小庄嘀咕着,“亏得葛大少爷当时还不忍心……唉,真是作孽呀……”
素辛身上只有一个包裹,里面装的干粮,也基本上吃光,干瘪瘪的。
稍事休息一下,便到楼下去吃饭。
再次看到小庄的时候,小庄对她没啥好脸色。
吃饱喝足后,素辛出门,找到一家茶馆。
在这里可以听到很多新闻,她其实还想佐证一下小庄的讲诉。
只一询问,有人就带着义愤,滔滔不绝地讲诉起来。
大体情况和小庄说的差不多。
素辛心想,难道这个匣子需要交付的人真的是那么痴情又悲惨的男人?
素辛在城中休息几天,买了很多的小吃。
果真不愧为大城市,比秭归城里东西多多了,而且味道也非常不错。
身体每天都有能量进行淬炼,体质提升,让素辛很满意。
休息好了,素辛决定亲自去葛家看一看。
葛家在城北,原本很繁荣的地方,因为五年前的灭门惨案,加上后来经常出现各种诡异现象,把人吓的够呛,周围的住户几乎都搬走了。
足够两辆马车并行的宽阔巷道通向深处,青石地面铺满苔藓,杂草从缝隙里顽强生长着。
“葛家”门前威武石狮子也长满青苔,一点也没不威武霸气,大门上的朱漆也早已斑驳脱落,腐朽,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