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张知节真的很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敢于谋害皇上的子嗣,同时嫁祸给自己,这真的是豁上性命了!要不就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要么就是有利益相争!
夏臣并没有被带到牢房,而是直接被带到了刑房。夏臣只穿着里衣就这样被绑在了木柱子上,仇视的看着张知节大马金刀的在他面前坐下了。
“说吧,你是怎样用掺有红花的桂花糕调包的?”张知节沉声道。
夏臣冷哼一声,将头扭过去没有回答。看夏臣的样子是不打算配合了,这让张知节眉头微皱,继续问道:“还有谁参与进来了?”
夏臣这次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就不搭理。张知节笑道:“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死了,和你一起行事的同伙儿却逍遥法外,难道你不觉得不公吗?”
“死到临头?谁死到临头?那贱人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宫女罢了,我可是皇后娘娘的胞兄!我会死?”夏臣讥讽的笑道。
“张知节,你以为你把我押到锦衣卫我就怕了?你以为你把我押到刑房就能吓到我?你是太后的侄子,我是皇后的胞兄,你还比我高贵多少?我呸!你敢把我怎么样?”
没想到这厮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对提督大人如此无礼,高勇两步上前就是两个巴掌!
啪啪两个耳光把夏臣给打蒙了,不可思议叫道:“你竟然敢打我?你个小小锦衣卫,你他娘的竟然敢打皇后娘娘的胞兄?”
对于没脑子,又已经被双腿尽断折磨的心理有问题的夏臣,张知节觉得根本就没法交流。
“用刑吧!”张知节挥手道。
掌刑千户拔出了烧红的烙铁,在夏臣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捅到了他的身上。夏臣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爆发出了惨嚎声。
没几下夏臣就承受不住了,叫道:“我说,我说!张知节,你让他住手!”
张知节挥了挥手,掌刑千户停了下来,张知节淡淡道:“你说吧!说清楚了就不用再经受酷刑的折磨了。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参与策划了此事?”
夏臣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王原,魏彬!”
张知节听了不禁恍然大悟,竟然是魏彬!说句实话,张知节都已经快忘掉了魏彬这个人了!
魏彬也是当年的八虎之一,为正德皇帝督建豹房,深得正德皇帝的信任。那时候刘瑾权势滔天,魏彬便投入到了刘瑾的麾下,成为了刘瑾的左膀右臂。
当时张知节要收拾刘瑾,就先将刘瑾的羽翼魏彬剪除了。魏彬因此失势,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也再也没有东山再起,成为了宫中一个不起眼的管事太监。
当年的威风凛凛的刘瑾都已经化作一杯黄土了,魏彬还能在宫里苟延残喘已是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兴风作浪。
看来魏彬仍然对自己心有恨意,确实有理由出手陷害自己!张知节有些感叹,当年打蛇不死,差点遭了蛇咬。
魏彬虽然已经失势多年,但是毕竟曾经风光过,还是有自己的势力的。他一直在宫中做管事太监,肯定有门路知道一些消息。
同时他曾经督建豹房,因此在豹房中留下了点根基也是正常的。张知节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魏彬,这个已经淡出他视线的人。
这三个人走在一起,算是一拍即合吧!都是失意的人,都对自己有恨意。而魏彬和夏臣肯定也打算借助皇后东山再起,所以才有了这次阴险的谋划。
随着夏臣的讲述,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了!夏皇后和庆阳伯府并未牵扯在内,但是势必也会受到夏臣的连累的!至于,魏彬和夏臣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唯一让张知节还有些上心的是王原,王原到现在仍然没有招供。张知节估摸着王原肯定是和夏家有关系,但是张知节不敢肯定的是,这事是王原自己做的,还是受人指使。
不知道王原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人,或者是还有很多人!所以必须要让王原开口,必须要审问明白!
时间已近凌晨了,张知节也没有回府,而是在锦衣卫官衙里歇了歇,但是今晚很多锦衣卫却不能歇息,王原的审问还在继续。不只是这样,还要调查王原日常都和哪些人接触。那些人和福建夏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说句实话,张知节其实是有些不解的,虽然福建的很多百姓被夏家的行善给蒙蔽了,但是官场中人不可能不知道夏家的底细,他们和夏家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如今夏家都已经被连根拔起了,那些人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给夏家复仇?
张知节略微合了合眼,天色就已经大亮了。张知节立即带着审问的卷宗赶往豹房,如今的豹房已经不像是昨天那样紧张了。
知道了案子已经有了进展之后,正德皇帝也放心了不少,昨夜虽然没有休息好,但是也不至于熬夜。
刘姬的脸色还有几分憔悴,正德皇帝细心的安慰着她,这是小太监禀报,张提督来了。
正德皇帝笑道:“知节一定带来好消息了,你放心吧,这些心怀不轨的人一定会被铲除掉的!”
张知节抱着厚厚的卷宗走了进来,将卷宗呈给了正德皇帝,正德皇帝将卷宗放到了一边,问道:“抓住了夏臣了吗?审问的怎么样了?”
张知节沉声道:“皇上,夏臣已经抓了,经过连夜审问,他已经招供了!这件案子是由夏臣、太仆寺主薄王原还有宫中太监魏彬策划的!”
“但是王原目前还没有招供,只有夏臣一人招供了!”
正德皇帝听了吃惊道:“魏彬?”
张知节沉声道“皇上,据夏臣的交代,是由魏彬提供的消息,王原制定的计策,夏臣制作的掺有红花的桂花糕,然后交给了魏彬,由魏彬安排小太监调包!”
正德皇帝听了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魏彬是当初在东宫就跟着他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