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不再需要向张知节求助了,那自然也不需要再闯侯府了。四娘带着楚楚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静静的等着天亮,好在初冬时节还不太冷,两人都有功夫在身,倒也不难熬!
天一亮,四娘就早早来到城门前,城门打开,她们很快就出了城。出了城就好了,楚楚兴奋的一挥马鞭,叫道:“四娘,咱们快些赶回霸州!”
两骑快马呼啸而去,在官道上卷起阵阵烟尘。而此时的张知节正在暖香的锦被里慵懒未起,山庄的早晨极为宁静,也不用早起请安,难得的能睡个懒觉。
只是清晨正是阳气最盛之时,看着怀里徐佳颖肤如凝脂慵懒未醒的诱人模样,张知节也没了睡意,睡不了懒觉,似乎也可以做别的。很快房间里就传来徐佳颖的惊呼声和求饶声。
等到起床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丫鬟们进来伺候的时候都是大气不敢喘,因为二爷虽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样子,但是二奶那却是绷着一张脸。
徐佳颖绷着脸是因为羞愤的,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丫鬟们肯定时不时过来查探主子们醒了没。那会儿张知节龙精虎猛的,徐佳颖可是忍不住不出声,现在回想起来,叫徐佳颖怎么不羞愤。
多亏这还是在山庄里,若是在侯府里,那真是没脸见人了!见徐佳颖绷着脸,张知节也不介意,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出去一看,嗬,太阳竟然已在头顶了。
今天的温泉是泡不成了,用过了饭,丫鬟们收拾收拾就要回程了。张知节厚着脸皮上了徐佳颖的马车,进去哄了一番,徐佳颖也不好一直绷着脸,就借坡下驴了。
虽然内厂如日中天,、东厂、西厂、锦衣卫都有些沉寂,但是这大批的锦衣卫护送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任都谁知道不好惹。
一路顺当的回到了侯府,一辆辆马车从侧门迤逦而入,张知节下了马车,笑问门房道:“这两日可有什么事?”
门房见到张知节下了马车问起来,赶紧行礼回道:“正要禀报二爷,昨天早晨一位姑娘曾来到府上,声称有急事要见您!”
“小的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小的就让她今天再来,但是今天竟没见她再来!”
张知节听了有些疑惑,一位姑娘找到府上?徐佳颖的马车正好离得还不远,也听到了,徐佳颖目光微闪,轻声吩咐道:“停下,等一等二爷!”
“那姑娘什么模样?”张知节疑惑道,心里细数自己相知的几位姑娘,难道是紫衣?
“那姑娘是骑马来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腰间挂着短刀,穿一身青色的衣裙,大约这般高,圆脸。。。。。。”门房一边描述,一边比划着。
听到门房的描述,张知节确定不是紫衣,也不是一叶,不由有些茫然,不是她们俩,那还能有谁骑马挂刀前来找自己?
大半年过去了,和楚楚不过是萍水相逢,张知节早已将她抛之脑后了,此时光靠门房的描述没能联想到是楚楚。
门房上的人见自己比划描述了一通,二爷仍然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心里确定了那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估计就是二爷奉旨出京的时候偶然间遇到的,二爷平日间平易近人,那姑娘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门房上的人想起那姑娘满口叫着二爷的名讳,愤愤道:“那姑娘估计是乡野之人,粗野的很,满口叫着二爷的名讳!”
徐佳颖竖着耳朵听到这里,已经放下心来,轻声吩咐道:“走吧,不等了,看来二爷还有事!”
张知节想了一通还是没有想出来,只能吩咐道:“她若是再来的话,你进去通禀一声!”
不管是谁,既然是骑马入京,想来离京不近,肯定是急事要找自己,那应该还会再来才是!只是到底是谁呢?能有什么事呢?
张知节一路思索着回了院子,丫鬟们正在收拾东西。徐佳颖见状笑问道:“爷想什么呢?”
“门房上说是有人来找我,描述了一下,我竟想不起是谁了,她也不留个名号!”张知节摇头道。
“不会是个姑娘吧?”徐佳颖笑吟吟道。
“咳,门房上说是个姑娘。就因为是个姑娘,我才觉得纳闷呢!咳,老爷太太呢?换身衣裳去给太太请安去!”张知节顾左右而言他。
“老爷会友去了!太太入宫去了!”徐佳颖见张知节岔开了,也没再追问!
因为徐佳颖也听到了门房的描述,虽然那姑娘听起来也算是貌美的姑娘,但是这样的姑娘府里到处是,更何况还满口喊着自己夫君的名讳!
她这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宫里册封的诰命夫人,平常都是喊“爷”!这女人嘛,就得这样!新婚几个月了,徐佳颖对自己夫君的品味也有几分了解,他若是能瞧的上那姑娘才怪了!
所以徐佳颖并没有十分上心,刚刚不过是促狭的调笑之语而已!张知节等了等没见那姑娘再来,虽是有些疑惑,但也就撂开手了!
至于楚楚曾经去过的北镇抚司,那更是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白玉兰根本就很少去北镇抚司,甚至都不知道此事,而高勇现在掌着北镇抚司每天忙得很,听说了后略一思索没有眉目,也就撂开了!
楚楚此次入京之行竟是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张知节他们也不知道,距离京城不远的霸州,积累已久的怨气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一般,被刘宸、齐彦名一下子燃了!
不止张知节他们不知道,朝廷也是一片平静,竟是还没有丝毫察觉。地方上激起民变,最先想到的就是掩盖,自古皆是如此!
但是谁也想不到这次的民变竟是十分迅猛,谁若是想着掩盖,必然会被炸个粉身碎骨!
而京师里最先得到消息的不是张知节,竟是刘瑾!因为造成这场民变的就是刘瑾的家奴带着内厂的人,在霸州搜刮民财造成的。
生民变,刘瑾的家奴被杀,自然被内厂以最快的度传回来禀告了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