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是锦衣卫最威名赫赫的衙门,因为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锦衣卫之所以能让个人闻风丧当,有七分是北镇抚司的功劳!
威名赫赫的同时,随之而来就是权势滔滔。虽然同是镇抚使,南镇抚司对内,北镇抚司对外,所以北镇抚司才对锦衣卫之外的人更有威慑力,相应的北镇抚司镇抚使也更有权势。
所以高勇一下子就懵了,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接任北镇抚司镇抚使,因为这个镇抚使真的是权柄赫赫!
高勇震惊之下,还是有些不信,但是提督大人听了宋存的话,没有反驳,反而脸上全是笑意。哪怕心里还是难以置信,但是也反应过来了,可能真的就是自己。
高勇有些紧张,有些结巴道:“我,我,我怎么可以?”几年前他还只是一个一身本事却不得志的小旗,跟了大人几年已经是千户大人了!
几年的时间从一个小旗做到了千户,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一步登天啊!但是现在自己竟然要成为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了!镇抚使啊!锦衣卫权势滔天的实权人物!
高勇有激动,有感激,但是还有惶恐!哪个男儿不想大权在握,如今权柄就在眼前,又怎能不激动!感激大人的提携之恩,同时又惶恐自己会坏了大人的大好局面!
若是做了北镇抚司镇抚使,肯定就要和刘瑾一党硬碰硬了,特别是要面临谷大用的东厂!
“有什么不可以?这可是皇上金口玉言,皇上说你行,你就行!”张知节笑道。
皇上又怎么会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自然都是大人在皇上面前陈请。大人恩重,自己就是赴汤蹈火又如何,高勇暗下决心,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帮大人掌控好北镇抚司!
高勇经过了震惊感激的之后,脸上反而是一种慷慨就义般得表情。
宋存看了笑骂道:“弄出这个样子来干嘛?你个怂瓜!上面还有大人给你顶着呢!”
宋存觉得既然钱宁被拿下了,石文义想来也免不了,那指挥使的位子想来应该就是大人的了!
高勇一听觉得也对啊,自己做了北镇抚司镇抚,那大人肯定就是指挥使了!这下好了,锦衣卫尽在大人掌握之中了!只要大人做了指挥使,那自己就不用惶恐了!
毕竟大人带着南镇抚司都能怼东厂,现在带着整个锦衣卫,还能怕谁?
高勇憨笑道:“这下属下就宽心多了,一切都听大人的就妥了!”
张知节笑着摇头道:“指挥使不是本督!”
高勇顿时睁大了眼睛,吃惊道:“不是大人,那会是谁?”宋存也吃了一惊,若是这指挥使是外人的话,那高勇这个镇抚使就不好做了!
南镇抚司有皇上旨意,由大人提督,不受指挥使的制衡,指挥使是谁无所谓。但是北镇抚司就不一样了,外有东厂掣肘,内有指挥使制衡,高勇这个镇抚使就难做了!
看到高勇脸色剧变,张知节笑道:“指挥使就站在你旁边呢!”
高勇愣了愣,转过头来看了看懵了的宋存,宋存机械的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我?”
张知节头笑道:“不错,就是你!赵阳接手南镇抚司,高勇接手北镇抚司,老宋你执掌锦衣卫!”
这个时候轮到宋存体验一番刚才高勇的感受了!高勇在一边已经十分振奋了,这锦衣卫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了,以后就完全算大人的阵营了!
那边传旨的太监已经出了宫门正在向这边走来,张知节笑着吩咐道:“你们的身上的担子可不轻,现在的锦衣卫乌烟瘴气,你们走马上任之后,一定要好好整肃一番!”
宋存和高勇了头,但是没有说话,因为传旨的公公已经走近了,对于宫里的太监,还是防备着好。
来传旨的是赖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太监,这赖以颇得正德皇帝的赏识,算是这几年新冒出来的宫中红人,当然比起皇上东宫时的老人,还是要逊色很多。
这几年就是因为被刘瑾这些人压着,还没有成为宫里的大太监,但是这赖义不偏不倚,颇会做人,又能讨正德皇帝喜欢,假以时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不过他现在虽然是宫中红人,但是也没法和宫中大权在握的前辈们相比,见了张知节表现的十分恭敬。
“奴婢赖义,见过小侯爷!让小侯爷久等了。”赖义恭敬道。
张知节客气道:“没什么,倒是辛苦赖公公跑一趟了,咱们这就出吧!”
张知节表现的也很客气,张知节这人向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赖以不偏不倚只是一心伺候皇上,在宫里也极为低调,并有巴结刘瑾,所以张知节也没必要四处树敌。
宫里的生的剧烈变动正在以飞快的度在京城传播,但是那也只是在大人物之中传播。
所以现在的锦衣卫衙门内还是一如往常,但是有心人也会现,今天的镇抚钱宁大人一直都阴沉着脸,看起来十分吓人。
昨夜生的事,今天早晨钱宁已经知晓了,红裳竟然被抓了!钱宁听完之后,直接就懵了,心里头惶恐之极!
虽然当他踏上那条船之后,就经常被午夜得噩梦吓醒,但是当真的生了之后,他还是濒临崩溃。
之所以还没有崩溃,是因为他心里还有一丝期望,期望刘公公能拉自己一把,虽然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
此时的钱宁真是十分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色迷心窍上了红裳的罗床,更后悔自己信了红裳的鬼话,什么大业若成,封公封侯不在话下。
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红裳虽然绝对是一朵有着绝妙滋味的牡丹,但是真的到了要做鬼的时候,钱宁也不禁深恨自己的风流。
钱宁焦急的坐在椅子上思索退路,逃?那是不可能的!深知东厂、锦衣卫厉害的他,完全没有销声匿迹、隐姓埋名的自信。
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倾尽家财看看能不能走刘公公的路子了!
但是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