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电视剧里倒是经常见到这一幕,但是来到大明朝之后倒是从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形。
其实张知节大惊小怪了,以他的身份自然接触的都是高档的青楼,讲究的是含蓄典雅,自然不会出现这种奔放的情形。这就好比品茶和喝茶的区别。
这码头上来往的多是走南闯北的辛苦人,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奔波在外难免有饥渴的时候,就是为了泻火而来。到了窑子里,寻个看的上眼的姑娘,摁到床上脱了裤子就提枪上马,可没心情花前月下。
所以久而久之,就是这种风气,来的客人直接,姑娘也奔放,一拍即合,所以这里才是最露骨最热烈的地方。
夜色如水,春风还夹着丝丝寒意,但是姑娘们却是露的露,透的透,在朦胧的月色之下,倒是颇有几分诱人。
春情正浓,脂粉香盛,莺声姣转不断,姹紫嫣红妖娆好身段。张知节虽没有兴致入门一探芳丛,但是欣赏欣赏这种难得一见奔放的风情也不错。
不过看到身边几十个肃杀的锦衣卫,和这满街的桃色风情十分不称,在这么多属下面前,张知节也有几分尴尬。
楼上的姑娘的热情的喊声还在继续,锦衣卫听到这些喊声,有些面面相觑。上面的姑娘见到下面的人没有动静反而更加大胆起来。
张知节咳了一声,有些言不由衷道:“世风日下啊!真是伤风败俗!回转吧!”
周围的锦衣卫听了如蒙大赦,虽说他们也时常逛个窑子什么的,但是在提督大人面前,自然要目不斜视,保持自己的形象。
转身的时候,一众锦衣卫还深深的看了一眼,心里充满了遗憾,不得不说,这里的窑子真不错,够奔放,够直接,够味道!
张知节倒是没什么遗憾,他也只是有兴趣看一看,对这里的姑娘倒是真没有起什么心思。
不说别的,只说侯府里的丫鬟,只要他勾勾手,想要扑到他床上的绝对数不胜数,个个都是小家碧玉、亭亭玉立,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在窗前一直看着关注着锦衣卫一行的杨虎他们,看到锦衣卫竟然到了青楼街立刻就折返了,不禁有些愕然。
楚楚姑娘也十分惊愕,她还以为这二世祖饱暖思那个啥,吃完就去逛窑子了呢,没想到竟然看了看就回来了。
竟然连窑子都没进去,自然不是看上看不上的问题了,而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这时候的楚楚姑娘才想明白,这伙人直接从船上下来,应该不知道那个方向是青楼赌坊。
看到这一行锦衣卫直接回了官船,没有吃霸王餐,没有逛窑子,没有敲诈勒索,没有惹是生非,这还是锦衣卫吗?
简直比一般的客商还要老实,四娘扑哧一声笑道:“这个俊俏的小公子真是不一般,老娘竟有些喜欢了,说不定还是个雏儿呢。”
这艘让人敬畏的锦衣卫官船,只是悄无声息停泊了一夜,第二天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像是一个沉默的过客,并没给热闹的小城留下什么,留下的只有一个神秘的传说。
锦衣卫的官船离开临清,继续随河漂流南下。齐彦名一行也一大早就搭上了一艘客船,顺流赶赴南京。
临清之北的通州码头上,紫衣姑娘也早已坐上了客船,怀着焦急的心情南下南京。
为了给白玉兰留下足够的时间布置陷阱,张知节并不着急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十分悠闲。
齐彦名一行很快越过了十分悠然的锦衣卫大船,直赴南京。
但是官船抵达淮安之后,却就此停了下来,仿佛在等待什么。直到两日后,高勇急匆匆来到船舱,低声禀报了一番。
张知节听完之后十分满意的头,然后吩咐道:“立即起航,全南下,直奔南京,沿途不再停留!”
锦衣卫的官船路过名扬天下的扬州,也并未停留,一改先前的悠然之态。
永乐大帝迁都北京,南京已经不再是大明朝的政治中心,但是南京依然是南方的政治中心,再加上是历朝古都,十分繁华,实为江南第一大城,论繁华甚至比之北京犹有过之。
永乐帝迁都北京,带走了绝大多数的达官贵人,但是南京毕竟是南方重城,况且意义非凡,当时也有一些勋贵被永乐帝留了下来。
其中最为显赫的就是魏国公府,也是南京城里唯一的一座国公府。当年魏国公府与皇室的复杂恩怨,已经随着百年风雨,烟消云散了。
南京城的官员新旧更迭频繁,唯有魏国公府留守南京历经百年屹立不倒,与大明朝同呼吸共命运。百年的经营使得魏国公府成为了南京,乃至南方的庞然大物。
这日的魏国公府突然侧门大开,竟然整齐的涌出了上百仆从,徐鹏举小公爷带着数十家将,施施然出了门,然后又慢慢驶出了几辆马车。
路过的行人都纷纷侧目,即便是魏国公府也难得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可见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才是。
徐鹏举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前往南京码头,之所以这么声势浩大,是因为有一个人今天到了南京。
自从接到京城的来信,徐鹏举就已经在府里挑了一座华丽的院落收拾的干净利落,每天都派人在码头上候着消息。
终于在今天传回了消息,一艘锦衣卫的巨大官船来到了南京码头,已经等待许久的徐鹏举,立即起上百仆从,准备前去迎接。
好巧不巧自己妹妹也知道了,非要跟着去,徐鹏举无奈只好带上了几辆马车。
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声势浩大,街上的行人远远看见都赶紧闪到一边去,毕竟土生土长的南京人或许不知道司礼监掌印太监,不知道内阁辅,却不可能不知道南京城根深蒂固的魏国公府徐家,不知道威震南京的小霸王徐鹏举。
之所以这么声势浩大,一方面是显示出接待张知节的隆重,另一方面是想要挣一下自己的面子。
上一次在北京自己是栽得很没面子,但是在南京,我徐鹏举,那可是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