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锦衣卫的缇骑已经飞马入京,张知节在泉州待了几天处理商行事务,待殊兰的身体有所好转之后,便开始启程回京。
这一次回京张知节并没有走海路,而是先走陆路,然后走京杭大运河回京。
虽然只是间隔几年,但是却已经换了人间。张知节上次来泉州走的海路,这次回京还是这几年来首次走内陆。
于当年张知节下江南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开海的影响力愈加深远。太平盛世不外如是。
如今的大运河已经寂寥了不少,越来越多的大宗货物开始走海路北上,如今的大运河走的更多的是客船。
就连客船都少了不少,如今一些年轻人对大海充满了向往,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可能出海远航,便可以走海路北上或者南下体验一下。
不过大运河也有大运河的妙处,它没有大海的波澜壮阔,它却有它的精致和恬淡。因为张知节临时决定走大运河北上,只是征调了普通的官船。
船上并没有悬挂昌国公的旗号,只是普普通通的锦衣卫旗帜。若是挂上昌国公的旗号,那这一路上都不得安宁了。
竟是难得悠闲了起来,张知节时常坐在船上垂钓,或是一览两边的繁华景象,整个心竟也沉静了下来。
走大运河是十分舒适的,比走海路,比乘坐马车都要舒适的多,殊兰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快,整日间和徐光平一起浏览着沿途的风景。
原来这就是繁华富庶的江南,果然和辽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江南的风景如画也冲淡了她心底的离愁。
通州一向繁忙,不过今天的通州却大不一样,因为今天的通州码头已经开始戒严了。通州乃是京城的门户,很少有出现戒严的情形,因为经历权贵遍地,谁有那么大魄力敢戒严通州?
张知节的几艘官船缓缓来到了通州,张知节一眼就看到了通州码头上有不少精锐的骑兵,而且码头上竟然已经戒严了。
是锦衣卫的骑兵没错,张知节看到这场景还有纳闷,什么时候宋存胆子这么大了?宋存知道他今天抵达通州不难,他来迎接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谁给的他胆子戒严通州?
看来通州戒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多船只都滞留在这里,难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权贵之家。张知节有些无语,自己回京也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吧?
等张知节下了官船的时候就明白为何通州会戒严了,因为正德皇帝正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宋存正低眉顺眼的站在靠后的位置。
“皇上,您怎么来了?真是折煞臣了?”张知节被突然出现的正德皇帝唬了一跳。
“朕正陪古实出来打猎,算着你今天也该到了就过来瞧瞧。”正德皇帝笑吟吟道。
“恭喜昌国公凯旋归来!”古实笑道。
什么叫凯旋归来?这都哪跟哪啊?正德皇帝挪揄道:“古实你这是打趣他呢!这哪算是什么凯旋啊!”
古实兄啊到:“皇上,昌国公在九州一举统一了四国,这还不算是凯旋吗?“
正德皇帝哈哈笑道:“当时朕听了也吓了一跳,但是后来朕一琢磨,不对啊!倭国那地方,一个小国也不过和咱们大明一个县一般大,说白了就是一举统一了四个县!”
古实一听也傻眼了,正德皇帝说完之后朝张知节道:“知节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大老远的跑到倭国折腾了这么久,竟然就打下来了四个县?”
张知节听了十分无语,什么叫就打下来了四个县?你能明白这其中的艰难吗?立花山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城,只有一千多武士,要在短短的时间内攻下四国,要不是张知节在短时间内训练出来一支火枪精兵,这根本就算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不只是正德皇帝这样想,包括古实在内其余的人听了也都十分赞同的样子。张知节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干笑道:“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让皇上见笑了。”
正德皇帝笑道:“就是嘛,你就应该将整个九州岛都打下来,其实也没多大,这样你也不用再惦记着往倭国跑了!”
张知节笑着解释道:“其实臣已经都做好了规划,只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就可以了。”
正德皇帝闻言倒也没觉得这有多难,毕竟倭国嘛,小地方而已。不过听闻张知节不用再跑到倭国去,正德皇帝倒是十分高兴,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天下承平,你也不用东奔西走的奔波了,陪朕打打猎岂不是更好?走,打猎去,在船上待了这么久,估计都憋屈坏了,正好打打猎散散心!”
其实张知节内心是拒绝的,现在他最想回家看看,不过想到正德皇帝特地来到通州等着,张知节也只能暂且放下回家的念头。
张知节低声吩咐了几句亲卫,随后便带着白玉兰等寥寥几人跟着正德皇帝打猎去了。
通州戒严就这样结束了,虽然给很多人造成了不便,但是他们也没什么怨言,因为他们知道是皇帝御驾驾临。他们唯一好奇的就是皇帝御驾亲临通州码头难道是来接人的?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让皇帝亲自来接?
其实张知节也没吩咐别的,就是让亲卫们找辆马车,暂且将殊兰带回府里。毕竟这才刚刚回京,也不能直接就让殊兰跟着去徐府。
戒严解除之后,码头上的人也都知道了,原来这艘不起眼的锦衣卫官船载的竟然是昌国公。这真是让人万万想不到。
原本这些亲卫想着去哪里里调派马车,现在码头上有权贵之间听闻船上有女眷需要马车,纷纷表示可以匀出马车来。
很快几辆豪华的马车就停在了官船旁边,殊兰等人上了马车,一众亲卫簇拥着向京城而去。
终于到了京城,徐光平心里也有几分紧张起来,不过好在先将殊兰安排在了侯府,这样也给他一点时间跟家里解释。殊兰也有些紧张,毕竟她不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