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大将带着数十辆马车回了城,这时夜色已经漆黑,镇守城门的足轻大将经过再三确认之后,方才放任这数十辆大车进来。
关于侍大将今日出城求和之事可谓是人尽皆知,如今见到侍大将带着数十辆马车回来,镇守城池的武士们心里立即就才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莫不是求和没有成功?其实在足轻大将看来,求和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人家大军都兵临城下了,哪有那么容易退兵。
不过看到数十辆马车又回来了,足轻大将还是觉得不解,这么多美人,这么多珍宝,都送到了眼前,那大明国公竟然还会放过?甭管答不答应求和,先收下再说,到了嘴边的肥肉焉有不吃的道理?
所以说足轻大将觉得这大明国公有点傻,或者说有点迂腐。侍大将骑在马上,神情有些萎靡,足轻大将凑上前道:“侍大将阁下,求和成功了吗?那大明国公答没答应撤兵啊?”
侍大将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就带着马车一路远去了。足轻大将讨了个没趣,微微抽动了鼻子,空气中还飘荡着淡淡想幽香,显然马车上还载着美人。
看来求和是真的失利了,这样说的话,明天立花山城的大军就要攻城了。想到当初的那一战,足轻大将还感到不寒而栗,火枪实在是太厉害了!
有这样厉害的火枪攻城,这府内城能守的住吗?至少足轻大将扪心自问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虽然足轻大将心里也有担忧,但是却并不是很严重。
守城自然是要守的,该尽力的自然要尽力,但是最终城破的话,他也不会跟着陪葬,毕竟跟着谁不是混口饭吃?
大友义一直都坐在议事厅内,议事厅内漆黑一片,他就这样坐在黑暗里,皱着眉头怔怔的看着前方。
侍从武士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旁,小声问道:“家督,要不要掌灯?”
大友义长没有搭理,而是哑声问道:“宗内君回来了没有?”
“回禀家督,暂时还没有收到侍大将阁下回来的消息。”侍从武士恭声道。
大友义长沉重的“嗯”了一声,侍从武士劝慰道:“家督,侍大将阁下回来的越迟,说明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话音刚落就有侍从武士急匆匆走了进来,沉声禀道:“家督,侍大将阁下已经回来了,带着数十辆马车。”
大友义长听了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沉声问道:“什么?带着数十辆马车回来了?”
侍从武士沉声回道:“是,是的,家督!侍大将阁下不只是自己回来了,还带着数十辆马车。”
大友义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阴沉,若是大明国公答应求和收下了美人珍宝,不可能还把马车还回来!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些美人珍宝根本就没送出去,大明国公根本就不会答应求和撤兵。
大友义长厉声道:“传宗内英男前来!”
没过多久侍大将沉重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侍大将进入大厅内立即单膝跪地请罪道:“家督,末将无能,未能让立花山城撤兵!”
大友义长心里一沉,沉声问道:“你将美人珍宝全都带回来了?难道大明国公那厮竟然还看不上吗?”
侍大将赶紧解释道:“家督,末将只带回来了美人,珍宝都被大明国公收下了!”
大友义长闻言皱眉道:“收下了?既然他收下了珍宝,那他为何没有答应撤兵?”
侍大将硬着头皮解释道:“家督,那,那大明国公说,这些珍宝本就应该属于他!等他攻破了城池,城内所有的珍宝都是他的,所以,所以他说家督只是将属于他的一部分珍宝送了过去而已。”
大友义长听了差点气的吐血,什么叫这些珍宝本就该属于大明国公的?这不是强盗逻辑吗?这些珍宝是他和家臣家将凑起来的好吧?
竟然连这种无耻嘴脸都露了出来,看来是一点求和的可能都没有了。大友义长嘭的一声拍案而起怒声道:“好啊!好个大明国公!真是无耻之尤!他这是故意消遣我大友义长!”
“他以为他就胜券在握了吗?他以为他就吃定我们丰后了吗?他以为府内城就唾手可得吗?他休想!”
骂完之后大友义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情绪十分激动,如今求和的退路已经被封死了,现在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十分贴切,困兽犹斗!
他之所以情绪这么激动,就是因为难掩心中的恐惧。大友义长骂完之后情绪宣泄了不少,倒是平静了一些,沉声道:“明天立花山城的大军就要攻城了,一定要尽力巩固城防,明天我亲在登上城墙督战!”
“火枪固然野战十分厉害,但是攻城不见的能发挥出多少威力!当初立花山城的大军攻破宝满城的时候,靠的是火炮,但是如今城外的大军并没有火炮!”
“只要咱们众志成城,一定能守住府内城!城内粮草充足,耗下去立花山城的大军就只能退兵,因为那大明国公还要乘船返回大明!”
大友义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的,但是侍大将心里却想到一点,诚然城外的大军是没有火炮,但若是久攻不下的话,难道他们就想不到运送火炮来攻城吗?
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侍大将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家督,见到家督一副抓着最后救命稻草的样子,明智的没有开口说出来。
侍大将沉声道:“是,家督说的是,只要众志成城万众一心,一定能守住城池击退立花山城的大军!”
侍大将退下了,大友义长的身影又重新缩到了黑暗里,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但是他却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当然了,这时候即便休息他也不可能睡得着。
一边想着明日如何守城,大友义长的脑海里也禁不住冒出了当初良子说过的话,良子说合香为家族找好了退路,只要投靠立花山城,就能保得住家族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