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永念恩情之类的话张知节自然是不信的,张知节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荷兰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攻占的果阿,确实十分无理。”
阿方索听了心中一喜,赔笑道:“总督大人说的是,荷兰人确实猖狂,对大明朝廷全无顾忌之意,若是总督大人不予惩戒,必会助长那些荷兰人的猖狂,甚至到时候,连西班牙人、英格兰人也会争相效仿。”
张知节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阿方索喜道:“还请总督大人出面惩戒荷兰人!”
张知节摇头道:“阿方索总督,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也十分愿意助你,只是兹事体大,我也不能全权做主,需要请示皇上才行!”
阿方索一腔喜意迅速冷却了,本以为求得张知节的同意就可以了,没想到竟然还要征得皇帝同意,这无疑又增加了难度。
不过想到这位年轻的总督大人是大明帝国最有权势的大臣,想必这一点小事应当不再话下才是。
阿方索陪笑道:“总督大人说的是,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总督大人乃是帝国最有权势的大臣,相信这对总督大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张知节摇头叹了一口气,阿方索听了心里一颤,虽然张知节还没有开口,但他已经从中觉察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张知节叹道:“你有所不知,本督年前的时候代天巡视辽阳,因为一些事情遭到了很多非议,朝廷很多大臣纷纷弹劾我。”
“虽然蒙皇上信任,并未责罚我,但是如今正是风头正紧的时候,一切都不好说啊!当然了,阿方索总督放心,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的。请暂且等待消息如何?”
阿方索心事沉重的离开了侯府,他没有想到这次入京竟然波折连连,先是见不到张知节,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张知节,竟然还是没有获得准信儿。
出了府的阿方索未尝没有怀疑是张知节有意推脱,他派人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一打听一个着,全京城都传遍了,张知节回京之后确实遭到了很多大臣的非议和弹劾。
这下阿方索也无话可说了,虽然他仍然有些怀疑是张知节有意推脱,但是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接下来两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但是阿方索也没有继续登门,而是整日间借酒浇愁。因为他也知道了,人家夫人临产在即,若是他继续上门催促的话,那就是自绝后路了。
虽然侯府已经降生了不少公子小姐了,这次徐佳颍临产还是让府里如临大敌,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就连张知节都紧张了起来。
从徐佳颍开始发作,宫里就不停的派人打探消息。好在徐佳颍毕竟已经生过孩子了,这次生产十分的顺利,早上开始发作,到了下午就顺利的诞下了一个男孩儿。
稚嫩的啼哭声划破了侯府的安静,阖府开始欢庆起来,虽然如今府上已经算是人丁兴旺,但是嫡子却只有天赐一个。所以这个孩子的降生让老爷和夫人十分高兴。
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啊,虽然徐佳颍已经生过一胎风险要少很多,但是仍然张知节十分悬心。
好在母子平安,原本一直紧张着的张知节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张知节十分高兴,阖府上下都十分高兴,甚至宫里头正德皇帝、太后、皇后也都十分高兴。
但是有一个人却比张知节还要高兴,这人就是阿方索。因为张知节的夫人顺利生下了儿子,这是大喜事啊,张知节肯定十分高兴,这样的话成功的把握就大一些。
等了三天之后,心情急迫的是阿方索再次登门求见,还备下了隆重的贺礼。这次张知节心情大好之下倒是十分痛快的见了阿方索。
“恭贺总督大人弄璋之喜!”阿方索鞠躬道,弄璋之喜还是他刚刚学会的。
还未等阿方索开口说,张知节就开口笑道:“多谢。本督这些日子一直悬心,没来及顾上果阿一事,这两天我就入宫去见皇上,阿方索总督耐心等待消息就是。”
张知节倒没有唬他,过了两天之后他就真的入宫去了。毕竟宫里降下了那么多赏赐,他理应亲自入宫谢恩。
宫里的赏赐十分隆重,这毕竟是张知节的嫡次子,无论是太后娘娘还是正德皇帝都十分看重。这次隆重的赏赐也让百官终于确信了,张知节的圣眷并没有减弱多少。
张知节入宫之后规规矩矩的谢恩,正德皇帝笑道:“起来吧,这些日子你天天躲在家里,这下总算是入宫来了。”
“臣也是心里紧张,托皇上的洪福,竟是十分顺利!”张知节笑道。
正德皇帝笑道:“你这又不是大闺女上花轿头头一回,有那么紧张吗?”说到这里他也有些艳羡,他到如今仍然只有一个儿子。
虽然他一直在努力耕耘,但是皇后的肚子仍然没有动静。而且皇后还劝他临幸别的妃子,但是她们的肚子也没有动静。
其实正德皇帝是有怀疑的,当初红衣教的诡计还是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影响,让他子嗣变得艰难。所以他心里也愈发的感激张知节,若不是张知节及时发现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很可能他连一个儿子都生不下来。
张知节笑呵呵道:“等皇后娘娘再怀上龙子的时候,皇上就知道滋味了!”
正德皇帝笑道:“借你吉言,你可是朕的福将。朕的子嗣确实有些单薄啊!”
说到最后正德皇帝由心而发的感叹了一句,其实张知节也猜测当初红衣教的诡计给正德皇帝的身体造成了影响,要不然后宫后妃也不会这几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这话张知节却不好接,虽然正德皇帝有感而发,但是这毕竟涉及正德皇帝的男性尊严。张知节笑着转移话题道:“说来好笑,皇上可能不知道,这几天有个洋人一直眼巴巴的瞅着臣的府上,佳颖母子平安,那洋人竟是比臣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