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节对于出海还真有几分激动,真不知道海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带着几分期待,船队终于准备出发了,一直都忙碌着筹备商行的吴中承亲自来送行。
全程吴中承都笑呵呵的,仿佛对张知节带着巧巧姑娘游船毫不知情的样子,这样反而让张知节心里更加确信了几分。
“预祝张提督一路顺风,早日归来!”吴中承笑呵呵道。
张知节笑道:“筹备商行的事就要多麻烦吴员外了!”
吴员外笑呵呵道:“张提督实在是太见外了,这是我分内的事,等大人出海归来,一定就能见到筹备完成的商行!”
张知节笑着告别,登上了战船,市舶司的人已经对货船检验完毕,收取了税金之后,船队开始起航,浩浩荡荡驶离了泉州港。
因为张知节要前往满剌加,所以他并没有带着俘获的葡萄牙战船出海,而是将他们留在了泉州巡海。
但是张知节还是从水师征调了二十艘战船,加上船队本来的四十艘战船,共计带着六十艘战船出海,这些战船全部都是换转完成的。不得不说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顾惜的。
再加上整整二百艘货船,这次出海的船队可谓格外的庞大,浩浩荡荡遮天蔽日,即便是在浩瀚的海洋上也是庞然大物。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的船队,多的有十几艘船,少的也有数艘。张知节还遇到了几艘西洋的帆船,但是看上去不像是战船。
这是前往泉州港贸易的西方商船,如今大明开海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了,消息已经传到了海外,所以已经有少量的西方商船尝试着前往大明。
所以在今年的夏天,泉州市市舶司已经遇到了靠岸的西洋商船,好在张知节早就有了预见,对此早已吩咐过了。
只要是来大明通商的商船就要接受市舶司的规定,否则水师会将其驱离大明的海域。目前还没有出现过不接受市舶司规定的西洋商船。
已经距离大明越来越远了,张知节最初的几丝激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开始在海上航行还会感叹大海的浩瀚,但是航行的久了,就只会感觉到孤寂和无聊。
不过,很快张知节就经历了第一次风险,暴风雨来袭,那种毁天灭地的气息真的很恐怖,好在冯海生他们都是海上的老手,处置的极为妥当,不然那后果真的很恐怖。
张知节也彻底感受到了航海的艰难,就连张知节这个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都被那种大自然的力量吓得脸色发白。不过,这对于冯海生他们来说,却仿佛家常便饭。
虽然一路上看似有些风险,但是却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失。损失也有,总会有些货物受损,这是难以避免的。
不过冯海生却笑着说,这一趟出海十分顺利,比前两次都要顺利的多,这都是提督大人的福荫。这让张知节有些无语,真不知道他们前两次出海都遇到了什么。
不过,经过了漫长的航行,海面上突然变得平静了起来,冯海生笑道:“大人,已经快要到达满剌加了!”
庞大的船队出现在满剌加的海面上立即引起了葡萄牙人的注意。张知节并没有立即带领庞大的船队进驻满剌加,商船还好说,数十艘战船入驻满剌加的话会让阿拉索坐卧不宁。
所以张知节先是派人去通知了驻扎在满剌加的印度总督,冯海生沉声道:“大人,不如大人只带数艘战船前往满剌加,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恐慌!”
张知节沉声道:“那你们呢?你们去哪?”
冯海生笑道:“大人,我们去旧港驻扎!等大人要启程的时候,派一艘战船来通知我们即可!”
张知节有些好奇道:“旧港?旧港是哪里?”
常云听了笑道:“大人竟然没听过旧港宣慰司?旧港在苏门答腊东南,与满剌加隔海相望。苏门答腊的三佛齐国王施进卿其实是广东人,永乐五年派女婿入京归顺,太宗皇帝诏封他为旧港宣慰使,在苏门答腊设立旧港宣慰司。”
张知节听的入迷了,他万万没想到大明竟然曾经在海外还有过领土,好奇问道:“那后来呢?现在还有旧港宣慰司吗?”
常云笑道:“大人,早就没有了!当初之所以有旧港宣慰司,是因为施氏虽然被推举为国王,但是毕竟是广东人,终究难以慑服所有部落。”
“而当时我大明三宝太监的船队威压四海,所以施氏才会归顺朝廷,借助朝廷强大船队的威压。而三宝太监的船队出海的时候,旧港就成为了一个海外的落脚点。”
“只是那都是旧事了,后来朝廷不再出海了,施氏也难以维持旧港宣慰司。”
张知节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太遗憾了!壮哉三宝太监,真乃我辈楷模!本督有生之年,当重建旧港宣慰司!”
张知节唏嘘一通之后,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带着运粮船去旧港吧,常云带着五艘战船和商船随本督去满剌加。随后本督将会亲自去旧港看一看,你们就在旧港等候本督吧!”
过了没多久海面上就出现了一艘西洋战船,这时冯海生也带着四十五艘战船和运粮船离开了船队,前往旧港。
阿拉索收到了消息说海面上出现了庞大的船队,他立即就猜到了很可能是大明的总督来了。其实他心里还挺高兴的,大明总督真的前来拜访,这说明真的把他当做了朋友。
不过乘坐着战船前去迎接的时候,阿拉索还是颇为纠结的,因为这位大明总督出海肯定带着很多战船护航,到底让不让这些战船进入满剌加,这还真让他有些迟疑。
若是允许他们进驻到满剌加的话,阿拉索还真怕这位大明总督见到了满剌加的繁华会不会起什么不必要的心思。
若是拒绝这位大明总督的战船入驻满剌加,又有可能会引起这位大明总督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