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突厥人和我大唐地域不同,风俗不同,语言也是有不同的,臣以为大概是双方起了争执,突厥人性格暴躁,才会失手刺死对方。臣以为,此事情有可原。”崔秀先是一惊,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忍不住拱手说道。
“那你的意思呢?”李信面色阴沉的询问道。
“臣以为可以从轻判决。”崔秀赶紧说道。
“是失手所杀吗?”李信沉默了半响,才询问纪纲说道。
“具体的情况,还要等段将军那里的审讯才知道,也许还要等到崔大人审讯之后才知道。”纪纲赶紧说道。他口中的崔大人,值得是长安府尹崔元,也是崔秀的老子。
“是吗?”李信面色阴沉,说道:“去,去长安府衙,朕要亲自看看这个阿史那咥力是如此解释此事的,若是真是过失杀人,当然是可以从轻判决,若故意如此,朕可不管是不是突厥人,在我大唐的地盘,杀了我们的人,就只有一个下场。”
且不说李信这边怒气冲天,另外一边的阿史那云也是面色阴沉,杏眼中闪烁着愤怒之色,望着身边的阿史那咥力说道:“你忘记了吗?这里是长安,不是突厥,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你的手下居然如此大胆,杀了大唐的子民。”
“姐姐,胡兴池是我们最忠诚的手下,从金山一直护卫我们到长安,我们不能让李信出发他。”阿史那咥力面色阴沉,说道:“我看见那个商人旁边的女子很是漂亮,是那样的美丽,我想买下来,也可以送给大唐皇帝。刚才不是听说了吗?大唐皇帝最喜欢的就是美丽的女子,现在是我们求他,给他送上美丽的女子。想来他就会答应我们,帮助我们击败贺莫咄。”
“那个女子愿意吗?你这是强买强卖。这下好了。”阿史那云看着四周,都是大唐的精锐兵马,为首的那名将军面色阴沉,自己虽然有些武艺,可是在对方手中不过一合之敌,就被击败,周围的士兵身上的穿的铠甲极为不俗,被这些人押解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大突厥看中了她。是她的福气,再说了难道他们就不想服侍自己的皇帝陛下吗?”阿史那咥力没有丝毫悔改之心,而是不在意的说道:“再说了,不就是杀了一个商人吗?杀了也就是杀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大唐皇帝需要我们,需要我们去抵御颉利可汗,我们今天在这里杀了一个人,回头让我们的勇士去杀一百个人就是了。”
在突厥。杀人之后,可以用各种方式来赎罪的,或者为金钱,或者为奴隶等等。这些都是可以的,但是阿史那咥力也是怎么看的。
“段将军。”长安府衙前,崔元一身绯红官袍,朝段齐拱了拱手。面色冷峻,目光深处露出一丝怪异来。
“崔大人,疑犯已经带到。所有的罪行本将军也已经审问清楚了。”段齐朝身边的亲兵点了点头,就见亲兵跳下马来,从怀里摸出一本文书来,双手递给崔元。
崔元叹了口气,没想到突厥人居然如此无用,这么快就将事情给招了出来,让崔元想动一下都没有机会,可以想象,这里面的说辞都是不利于突厥人的。
“段将军,还是进来吧!”崔元看了看四周说道。
段齐皱了皱眉头,扫了四周一眼,这才发现四周的不一样,隐隐可见一些穿着普通的大汉在四周走来走去,其中还有几个人他很熟悉,顿时明白了什么,也从马上跳了下来,对身边的说道:“小心看管这些突厥人,注意警戒。这位小娘子,你可以跟本将军来。”段齐最后却是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布衣女子说道。
“谢将军。”布衣女子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朝段齐行了一礼,这才忐忑不安的跟着段齐进了府衙。
“胡兴池,你认可这上面的供述吗?”众人进了府衙之后,崔元扬起手中的文书,说道:“你强买张氏不成,盛怒之下,刺死张氏之父张金山,是吗?”
“府尹大人,属下失手杀人,我等已经认错,我等愿意出黄金五百两,赔偿张小姐。还请府尹大人从轻判决。”阿史那云听了之后赶紧上前说道。
“阿史那云公主,这里是长安府衙,是大唐,本官没有问你,殿下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崔元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不知道李信对突厥人是什么态度,但是西域很重要,崔元是知道的,阿史那云关系重大,不能卷入此事之中,崔元说话都和善了许多。
“这位大人,不就是杀了一个普通人吗?我们赔钱就是了,在我们突厥,一个汉人不过是一头羊的价格就行了,我们赔偿五百两黄金,我们突厥人还是很诚意的,更何况,我们想买此女,也是为进献给你们皇帝陛下的。”这个时候,阿史那咥力大声说道:“你们大唐的子民难道不想服侍你们的大唐天子陛下吗?那你们的皇帝陛下也太失败了。”
“放肆!”
“大胆。”
崔元和段齐猛的站起身来,对阿史那咥力怒目而视,段齐手中的宝剑已经抽出,身边得士兵和衙役纷纷抽出刀剑,对阿史那咥力怒目而视,大堂之上,气氛陡然之间凝重起来。
阿史那云面色阴沉,转身狠狠的抽了阿史那咥力一巴掌,然后对崔元拱手说道:“崔大人,舍弟无礼,冒昧大皇帝陛下,还请两位大人恕罪。”
“这已经不是一句恕罪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冒犯大皇帝威严,就算是统叶护可汗在世,恐怕也不能如此轻松的解决此事。来人啊!将眼前的狂徒拿下,重打三十军棍,待明日奏明天子,再行处置。”崔元冷哼哼的望着阿史那咥力,见过愚蠢的,没想到见过如此愚蠢的,居然骂李信。这就是同仇敌忾了,可以想象,这样的话一旦传出去,整个大唐都会沸腾起来,那些将军们恐怕会立刻兴兵征讨西突厥。
“崔大人。”阿史那云望着呼啸而来的衙役和士兵,忍不住有些惊慌失措。没想到眼下局势居然变成还这个样子,这让她一个女子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公主殿下,还是请回吧!嘿嘿,真是好大的胆子,在长安闹市之上行凶不说,然后还对皇帝陛下不敬,不知道这样的人,还想着回到草原,称王称霸,还不如将整个西域让给我们大唐,将草原送给我们大唐。”段齐冷森森的说道。
“我要见皇帝陛下。”阿史那云面色一愣,望着被押走还一脸惊骇的阿史那咥力,忍不住大声说道。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突厥大汗,我要见你们的皇帝,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阿史那咥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嚷道,可惜的是,他的那点力量在数个士兵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很快就被押了下去。
“这,这如何是好?”阿史那云虽然是突厥部落的天之骄女,但是这里是长安,面对这种情况,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胡兴池,你当街行凶,罪无可赦,本官现判你死刑,待上呈刑部之后,将尔菜市口斩首示众,来人,将其关入大牢。”崔元手中的惊堂木拍下,就有几名衙役压着胡兴池跪在地上,画押之后,才带了下去。
“公主,救我。”胡兴池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突厥人的身份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叫嚷起来。
“拉下去。”崔元岂会让他在这里继续叫嚷下去,赶紧摆了摆手,就让人将胡兴池拉了下去,然后才朝阿史那云拱手说道:“公主殿下,下官责任在身,还请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请。”崔元原本还想着提醒阿史那云几句,但是想到后堂还有李信在,当下也只是叹了口气,才转身离去。
“小小的突厥人,以为这里是草原上吗?或者说,还以为现在是前朝的时候,这里是长安,公主殿下,做人不能太嚣张了。”段齐冷哼了一声,也领着士兵出了大堂。
“公主殿下,这该如何是好?”身边的几个突厥人见状赶紧围了上去,有些担心的说道。原本这些人是来向大唐求救的,没想到,刚刚进入长安城,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众人也都等着阿史那云拿主意了。
“走,我们去找一个人,他当年是草原上的智者,也是我们草原人的朋友,他一定会帮助我的。”阿史那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中顿时露出希冀之色,领着几个突厥人飞快的出了府衙,半响之后就听见,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
“皇上,阿史那云走了。”后堂之中,崔元恭恭敬敬的对李信说道。
“她去了哪里?”李信转身望着纪纲问道。
“这个?阿史那云公主既然是没有去馆驿,那就是去找人了,在长安城中,臣猜测她是去了裴府了。”纪纲想了想说道。
“哦,对,当年裴老大人在西域呆过了,说不准还真是认识这个阿史那云。”李信听了也是恍然大悟说:“算了,若是裴老大人来说情,就放了阿史那咥力,至于那个侍卫,三日后就杀了吧!杀人偿命,更何况他杀的还是我们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