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奚落道:“后来,您在裴侧夫的挑拨之下,做出伤害那名戏子的事情。可您却认为您自己是无辜的,能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把错误怪在旁人身上!但问题的本质,根本就是你自己有眼无珠!是你信错了人,看错了人!”
何素受不了地喊道:“你滚!你难道聋了吗?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赵婶呵呵了一声,“怎么,东家这是生气了?难道赵婶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人人皆说何家粮庄的少东家不容易,虽说父母死的早,却是一个能干的、能顶家立室的!”
“小小的一个人,那时候还只是一名小少女而已。一个小姑娘,却扛起家业的重担……”
“有多少人夸着、赞着,又有多少人捧你的臭脚?”
“可又有谁知晓!”
“自从你接手粮庄以来,你所做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处心积虑,精打细算!!”
“比如最初的时候,你认为你需要一个靠山,你那时羽翼未丰,便把主意打在心怡于你的罗家少爷身上。”
“你娶了罗少爷为正夫,而后为了巩固你自己的家业,你分明不喜欢高侧夫,却又去招蜂引蝶。”
“你明知你那么做会惹罗正夫伤心,可你还是那么做了!”
“你本质上,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赵婶的言辞极其犀利,外人能看见的,全是片面的,又有谁知,这里面藏着怎样肮脏丑陋的隐情。
赵婶继续说:“你说我是小人,你说我卑鄙无耻?但赵婶我再怎么卑鄙,也从未利用过别人的感情!而你,你多精明啊?”
“董家,说真的,我也真是佩服你!明明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却还能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令人无法责难于你,一味地享受着别人的同情为你带来的好处。”
“东家,您可真真是高招啊!”
何素气得直哆嗦。
她忍不住为自己辩驳:“这大元王朝的法制本便是如此,一妻多夫,天经地义!我何素也不过是娶了几个男人而已。在外头,比我娶得更多的,比比皆是!阿扬他为此伤心,那是因为他没想明白!他区区一介男子,本就应当大度,是他自己心肠狭隘!”
“我承认,他对我很好。但他妄想独占,这本就是不该!我又何错之有?”
赵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您说的对!就连寻常农女,家中至少也有五个丈夫。更何况是像您这种有钱有势的?”
“您娶了多少,是您的自由。而我厌恶的,是您身在福中不知福!”
“罗正夫已经对您够好了,您却从未满足过。在高侧夫之后,便又从外面,陆陆续续的弄回来十几个男宠、妾夫……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认为,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何素气得不行,“你滚啊——!!”她抓起茶杯,狠狠的丢向了赵婶。
赵婶不闪不避,硬是挨了这一下。
茶杯打中她的头,杯中的茶水洒了她满脸。她却笑了笑:“气大伤身啊,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