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并没有像那年一样烂醉如泥,而是很清醒。
望着夜里的寒星,董惠莹想起了很多事,而想的最多的,却还是那个没良心的男人。
逸宣,此时此刻,你又在何处。
无独有偶。
某地一山庄之中,下人们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名温润如玉的男子,拎着一只酒壶,顺着蹄子爬上了房顶。
“庄主这是怎么了?”下人们小声聚在一起偷偷咬耳朵。
“你是今年才来的,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咱们庄主一直这样,这是每年的惯例。大年夜这天晚上啊,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顶上,一坐就是一整宿。”
正这时,一个软乎乎的小包子,身上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小袄子,他一脸呆萌地迈开小胖腿,扶着墙根慢慢的从屋里出来。
“爹爹?”软萌萌地唤着,大眼睛水灵灵的。
房上,那名清隽温润的男子,闻声忽然一怔,而后他顺着梯子下来。
“无忘。”
小人儿咧开嘴笑了,露出几颗可爱的小米牙。他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手,“爹爹,抱!”
男人笑着捞起了小孩儿,“一点都不乖,怎么还不睡。”
小孩儿歪着头,看了看爹爹,然后轻轻的晃晃头,“困困,不!”
“说反了,是不困。”
“嗯,不困!”一本正经地点着头,然后小奶娃伸出短短的小手手,搂住爹爹的脖子,小嘴啵啵啵的,往爹爹脸上涂满了口水。
男人纵容宠溺的笑着,小奶娃也龇着小米牙直乐。
“房房,看,天天!”小奶娃挥舞着小手手,指了指房顶,又指了指天空。
男人捏了他一下,“好,上房看星星。”
之后,男人回首看向身后的下人:“管家,将无忘的被子拿过来,再点个火盆送到房顶上。”
“是,庄主,老奴这就去办!”
等管家将被子拿来,男人便用被子将小奶娃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然后带着小奶娃顺着梯子来到了房顶。
他盘腿坐下,将小小的人儿安置在自己双腿中间。
“天,天天!”小奶娃兴奋地伸出小手手,指着这寒夜。
男人轻笑着,“又不乖。”将孩子的小手塞回小被子,然后,他才看向夜幕说,“那是星星,一闪一闪的,是星星。”
“星?”小孩歪着小脑袋。
男人看向那寒星,轻轻的点着头,“对,是星星啊……”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身处的地方不相同,可这大年夜的星,却依然如那晚那般美。
他轻笑着,抿了口一口薄酒,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一声夹杂了寂寞苦涩的忧伤笑容……
***
大年初一。
董惠莹决定去镇上一趟,虽说家里吃的用的一应俱全,不过,她打算回娘家看看,因此抓着大伙从家里出来了。
淑玉这个懒惰的慢性子,虽然平时总是懒洋洋,但这种时候也没有缺席。
带着家中的男人们,乘坐马车来到山下的太行镇,董惠莹逛了又逛,她走进一家店铺,选了几支玉簪,非常豪气地让人直接包上了。
嗯,反正就连这铺子都是咱家的,铺子里的东西自然也是咱家的,买买买却不用付现银,这可真是倍爽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