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那所谓的“内力”,也并不是一夕之间凭空冒出来的。
而是逐日增长的,一开始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有任何不妥,他也曾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但是,这些话,没必要说,他也无需为自己辩解。
因为,他错了,是事实。他确实没在第一时间把自身的情况告诉她,这也是事实。
即使一开始,是因为二人的感情并未像现在这么深,他自认这是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甚至那时他尚未对她动心,不必所有一切都向她坦白。
可是,之后,他却继续瞒着,这便是他错了。
淑玉抿了抿嘴角,然后徐徐的,撩起下摆,他膝盖徐徐下坠。
这是个骨子里很傲气的男人,他的傲气是藏在内心里的,藏在灵魂之中的,他很多时候,甚至是宁可打断了骨头也绝不向任何人低头,绝不愿弯下自己的腰的。可是如今,他却下跪了。
“大元有一规矩,夫规中曾记载,若为夫者犯了错,视情况轻重而定。重者休夫充军,轻则由妻主处置。此次,淑玉错了,便以跪代罚。若妻主仍是难以原谅,不拘是巴掌,还是鞭刑,仗刑,只要妻主出了气,能开心些,哪怕只是稍微开心那么一点点也好,淑玉皆愿领罚。”
董惠莹心情很丧。
易燃却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敢置信。活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因为这真的是……
像淑玉这样的人,居然,居然向一个女人下跪?
哪怕那个女人是他的妻主,可是、可是……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易燃眼角抽搐着。
董惠莹静静看了淑玉半晌。
“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想说很久了。你们兄弟,就继续作吧。这日子,能过则过,若真是过不下去了,不能过了,就散了吧。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总是这样。信任呢?妻夫之道,信任是基础。我很累,但尚且还能够忍受。可是,如果有一天,如果我不想忍了,你们,又想过吗?”
淑玉的脸色微微发白,“大元……”他刚开一个头儿,便被妻主打断了。
董惠莹很冷静地说道:“是我狭隘了。我以前眼界太窄,想的,做的,在这规则之中,碍于那些条条框框,也不敢太出格。可是,一年前,智宸失踪,逸宣出走,浩铭也不见了。我当时眼瞅着就要年满二十了,按照当朝律例,女子若年满二十尚未娶夫,又或者是未娶满五夫以上,便由官媒插手介入。”
“当时家里,你们兄弟,只剩下三个。你,淑君,越宁,只有你们三个在我身边。”
“逸宣离开之前,曾留下一封他亲笔写下的婚书,他大概以为,只要拿着这婚书去名司监登记备案便可,但事实上,你也看见了。”
“逸宣走后,二十岁生辰之前,我不是没去过名司监。我去了,但只有婚书是不行的,因为规矩改了,必须当事人亲自到场。”
“当时我们面临的局面是什么?是我必须再娶几个人凑满这个名额才行!但我想了个办法,成功的度过了这个坎儿。这件事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