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刘鸨哥可在?”
少女来的太早,这时正是上午。
像天青楼这种地方,每日晚间才是重头戏。
白日时,天青楼内外冷冷清清。刘鸨哥之前在楚老板那儿生了一肚子闷气,正打算坐下来喝杯茶消消火,便见少女只身一人进门来。
“这位……小娘子?”刘鸨哥心里犹豫了半晌,才唤出这句‘娘子’来。
他觉着这人似乎有点面熟,又想不起曾在哪见过。
这时少女表明自己的身份:“刘鸨哥,我姓董,凤血是我的夫君。”
刘鸨哥忽然想起,貌似距今半年之前,当时何府侧夫高见找茬凤血,当日便曾有个小姑娘来天青楼,后来刘鸨哥得知对方便是凤血家中那位神秘的小妻主。再后来,这位小妻主曾和衙门的方捕头一起来查案,两人也曾打过照面。
只是,刘鸨哥又看了看这名容色极美的少女,他不禁有点狐疑。
这姑娘和当初那人,长得有点像,但又有些不一样,莫不是他记错了?
刘鸨哥脸上堆笑,热情地朝少女迎了过来。“原来是小董娘子,凤血呢?他怎么没和您一起过来?”
刘鸨哥往少女身后瞅了瞅,瞧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面无表情牵着一匹马。
董惠莹心头涩了涩,“凤血有事在身,暂时不能回来。而我这回来刘鸨哥您这天青楼,是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刘鸨哥失笑,“进门便是客,您快请进。”
这生意不生意的,刘鸨哥没放在心里。但看在凤血的面子上,他也没敢唐突怠慢了这位。
董惠莹和刘鸨哥一起,走向一章圆木桌子。
二人落座之后,董惠莹四处看了看,之后才淡然笑道:“鸨哥您这里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啊?”
刘鸨哥尴尬了一下,“嘿,人这一辈子,钱财福分都是有数的。我这楼子风光了几年,眼下怕是气数耗尽了。”
叹了口气,他又拐弯抹角询问凤血的行踪,心里是真着急的。
天青楼的生意几乎全被对门的楚馆抢走了,眼瞅着自己这个楼子就要坐吃山空了,刘鸨哥心想若是凤血能早点回来,没准自己这楼子还能起死回生。但若凤血一直不回来,他这处境,恐怕也是不妙了。
董惠莹口风很严实,任刘鸨哥绞尽脑汁旁敲侧击,愣是一点口风都没露。
董惠莹把手中的布袋子搁在木桌上,之后她端详着刘鸨哥的这张脸。
刘鸨哥年轻时是个艳冠群芳的美男子,只可惜年岁大了,容颜衰老,脸上生出不少褶子来。
“刘鸨哥,实不相瞒,日前我曾出了趟远门,也曾途经不少繁荣的地方。我见外地男子都爱涂脂抹粉,恰好小女子略懂这制香之术,而我今日来此,一是为答谢往日刘鸨哥您对凤血的善待之恩,二也是希望能促成这笔生意。”
她抖开袋子,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
打开其中几个盖子,又掏出一只事先准备好的小镜子,旋即便当着刘鸨哥的面儿示范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