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整个脚底坑坑洼洼的,脚趾关节的骨头甚至有些变形,单从他这双脚就能看出他这几个月遭了多少磨难。
淑君咬了咬嘴唇。
这时,大哥再次发话:“浩铭,衣服脱了。”
老四面无表情解开腰带,上衣落下时,只见正空胸膛刀伤剑伤密布。
“还有裤子。”
大哥又指了指他的腿。
老四木着脸,五官线条冷硬,但整个人似乎僵住了。不久之后,又脱下裤子,整个人算是光了。
老四骨架大,他本是身材壮实,宽肩窄腰大长腿,古铜色的皮肤在以瘦为美,以白为美的大元男子中,显得极其的另类。
而今全部脱光,老四的大鸟趴在茂盛的黑草中,虽然大鸟很肥,也很大只,但从他的皮相、骨骼,却能看出他瘦了不少。
淑君的眼眶忽然红了。
只因老四的肩膀,凶腹,还有大腿,伤痕交错,甚至其中还有几处是致命伤。
他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大哥气定神闲,“你可看清了?若是没看清,便提着油灯,凑近了,再仔细看看。”
淑君抹了一把脸,狼狈的别开头,“不用了。”他嗓音沙沙哑哑。
大哥看向老四老五,“行了,衣服穿上,被子盖上,接下来,咱们几个,也该好好聊聊了。”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
梁智宸身为大哥,从小便要为弟弟们操心,他是家里的定海神针。而若将梁家比喻成一艘在风雨中飘摇小船,那么毫无疑问,梁智宸不仅是船头所在,也是一名优秀的掌舵手,负责调整把握前进的方向。
老四将衣服穿好后,便盘膝坐在地上一言不发。老五有点郁郁寡欢,瞥眼三哥,心里恨的直痒痒,真想扑上去揍三哥几拳,但他忍住了。
梁智宸慢悠悠地说道:“淑君,我知你生气,因为妻主曾在家中时,他们几个,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保留。你是最先投入的,你也是最机灵最大胆的,所以你这次才能抢占先机。但也正如我白日所说,浩铭,越宁,他们用的情,并不比你少。只是因为性格不同,所以表现出来的模样,表达传递感情的方式,也略微不同罢了。”
“你需知晓,一种水养百种人,你说得多,做得也多,你很擅长讨人欢心。诚然你对妻主的心意不是假的,但他们的心意,又可曾假过?”
梁淑君低着头,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被大哥这般教训了。随着长大,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也曾犯过错,每一次都是被大哥扭正过来,他也懂得吸取教训,这次却在妻主的事情犯了混。
大哥继续说:“人都有私心,你想要独占的心理我不是不可以理解,而家中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也正好成为你的借口。妻主大概是天生的祸水,我一直主张家和万事兴,但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只能面对,不是么?”正如兄弟们对妻主的感情。
就算淑君拦着,又能怎样?难道要等挤掉自己家的兄弟之后,再眼睁睁的看着妻主娶别的男人为夫,和别的男人恩爱么?
梁智宸又拿起那本白日时曾给妻主看过的《妻律》。
这本书他并未收起来,而是一直放在枕头边上。
“你且好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