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真相
沈傲这一问,狄桑儿想了想才道:“好像就是曾盼儿读过书,他还洋洋自得呢,有时安叔叔有事,也是他来记账的,安叔叔说他的书法不错。”
沈傲与赵佶对望一眼,赵佶方才听沈傲这一问,心里便明白了因由,忍不住道:“这个窃贼,八成就是曾盼儿。”
沈傲道:“安燕也会行书写字,他的嫌疑也不能排除,不过至少可以肯定,另外两个伙计目不识丁,要从这么多赝品中寻出那件王羲之真迹的酒具来,并不容易,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把主要jing力放在安燕和曾盼儿身上。”
狄桑儿听沈傲说得颇有道理,还是忍不住抗议道:“我都说了,窃贼一定不是安叔叔,安叔叔的爹是我爷爷的家将,父子二人对我们狄家忠心耿耿,他若真是贪财,根本不必去偷。”
赵佶颌首点头道:“不错,我们现在可以把主要的jing力放在曾盼儿身上。”
就是一直缄默其口的杨戬也说话了:“曾盼儿人,会甘心在这酒楼打杂?这岂不就是最大的疑点?依我看,此人确实有点儿名堂。”
沈傲笑道:“先不急,先将那三个伙计全部叫来,我来问问再说。”
狄桑儿有点儿沉不住气:“就是那曾盼儿,准没有错的,他是安叔叔捡来的,据说也是个赶考的书生,到了京城,盘缠用光了,冻在雪地里,差点儿死了。我安叔叔将他捡回来,他说要报恩,才肯在我酒楼里做事。这些臭书生没一个好的,满肚子的huāhuā肠子,他见财起意,又不愿久居人下,所以趁机将酒具偷了。”
沈傲对曾盼儿也很是怀疑,只不过在没有问清楚之前,不想太过武断,板着脸道:“狄xiao姐,到底是你在寻回那酒具还是我?”
狄桑儿正要和沈傲抗争,可是看到沈傲脸sè不好,便想起沈傲的厉害,脸蛋儿羞赧地道:“好,我去叫他们来。”
沈傲和赵佶、杨戬先进了一处厢房等候,过不多时,王凯先进来,沈傲问他酒具被窃的那一日去了哪里?
王凯淡然道:“那一日安账房和xiao姐买下了酒具,待沈公子走后,我便回房睡了,这一点刘慧敏可以证明,对了,我和另一个伙计住在同屋,若是我半夜醒来,那伙计一定会有知觉的。”
沈傲又问他夜里听到了什么动静,王凯摇头,道:“白日做活累得很,一到chuáng榻上便睡了,第二日清早醒来,才听人说酒具被盗的事。”
沈傲点点头,将王凯留下,又叫刘慧敏进来,刘慧敏是个显得有些拘谨的年轻人,不安地坐在沈傲的对面,沈傲问他那一夜在做什么,刘慧敏道:“我是负责清扫酒楼的,当时客人们都散了,整个酒楼一片狼藉,清扫之后,才去睡下。”
沈傲问:“只是清扫大堂?”
刘慧敏道:“回公子的话,还有五楼的供堂,按照安账房的意思,每到夜里临睡时都要给武囊公的供堂清扫一下,对了,这是供堂的钥匙,是安账房给我的。”
刘慧敏果然掏出一柄钥匙出来,沈傲接过去左右看了看,颌首道:“这么说你接近过那酒具?”
刘慧敏额头上渗出冷汗,道:“是……是……”
沈傲便又问他:“那么你临走时,那件酒具还在那里吗?”
刘慧敏想了想,摇头道:“供台上摆了许多酒具,xiao的平时也不太注意。”
沈傲问他:“你说你什么时候睡的,谁可以证明?”
刘慧敏想了想,道:“应当是一更天,那时候恰好街上有更夫路过,因而xiao的记得比较清楚。对了,我回房睡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曾盼儿,曾盼儿说他要去解手,还问我是否打扫完了。”
沈傲与赵佶又对视一眼,赵佶的眼眸中有一种寻出真相的jī动,低声对沈傲道:“沈兄,依我看,那曾盼儿的嫌疑最大,他非但有能力从酒具中辨出真品,而且昨天夜里又突然醒来,只怕是正打算行窃,恰好撞到了这刘慧敏,因而故意说是去解手的。”
沈傲颌首道:“不错,王凯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他睡得早,而且又有同屋的人证明。至于这刘慧敏,他也不人,要察觉真品的难度太大,而且他身上带着供堂的钥匙,若他有钥匙,为什么要撬锁进去?”
赵佶振奋jing神道:“那将曾盼儿叫进来,我们好好审问他。”他是天子,虽是换了常服,可是那不容置疑的口wěn仍然颇有君临天下的气概。
曾盼儿很快被叫了来,他一进这厢房,见许多人一副审问的架势,脸sè顿时变得铁青,沈傲先教他坐下,还未等沈傲开口,曾岁安便道:“公子可是为了酒具失窃而来的?”
沈傲点点头。
曾盼儿苦笑道:“是不是怀疑我是那窃贼?”
赵佶板着脸道:“你是不是窃贼,待问了便知道。我问你,你在失窃那一夜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曾盼儿犹豫了片刻,道:“送走沈公子,酒楼关men之后便睡了。”
沈傲问他:“那你半夜可曾起来吗?”
曾盼儿迟疑道:“这些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没有起。”
刘慧敏怒道:“曾盼儿,你明明在一更天时醒来过一回,你还问我是否打扫干净了,说要去解手。”
曾盼儿愣了愣,似在回忆,又好像是做贼心虚,道:“这……这些我也不太记得了。”
赵佶冷笑一声:“你还在装糊涂,那酒具就是你偷的,你识文断字,能够认出王右军的真迹,半夜醒来,却故意想ménghún过关,欺瞒我们,快说,那酒具在哪里?”
赵佶之所以如此热心,一是想看看那王右军的墨宝,另一方面,他第一次出来审案,这才发现审案的魅力之处,觉得很有意思,整个人完全沉mí进去,只觉得这一趟出宫不虚此行,眼看就要寻到真凶,他的心情颇为jī动。
曾盼儿面如土sè,道:“学……学生人,岂会做苟且之事……学生……学生……”他抬起眸,想要辩解,脸sè很难看。
这时狄桑儿恰好进来,早已听到了里面的话,怒气冲冲地道:“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开口了。”
沈傲心里想,妈呀,动刑?丫头,这里是sī宅啊,你这是滥用sī刑,皇帝眼睁睁地看着呢。
谁知一旁的赵佶一拍大tuǐ:“对,动刑,这般的狡诈之徒,不动刑,他是不会招的!”
沈傲无语,连忙道:“动刑的事还是先放一放,他毕竟人,刑不上大夫嘛。”
狄桑儿叉手道:“这是什么话?xiaonainai我打的臭书生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莫说是他一个臭书生,便是来十个八个,xiaonainai我也动的。”
赵佶再次一拍大tuǐ,正要附和,可是一想,不对啊,这xiao姑娘说话有点不对劲,连忙危襟正坐,再不好和狄桑儿一个鼻孔出气了。
曾盼儿道:“学生冤枉啊,学生人……请公子明察,学生是秀才,有功名的,怎么会做这等自毁前程的事……”
沈傲生怕狄桑儿当真动手,连忙道:“这样吧,你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见我。不过我只给你六个时辰的期限,酒楼打了更,我就保不住你了。”便道:“你回自己的房间反省吧。”想了想,又对刘慧敏道:“周兄弟,你去看住他,若是他敢潜逃,就立即叫人。”
刘慧敏连忙道:“公子吩咐,xiao的哪敢不尊,公子放心便是,他跑不了。”刘慧敏是个粗人,劲大,竟是一下子提起了曾盼儿的后襟,将他提拉着出去,曾盼儿只是哭,不断地说:“我人,读书人啊……”
待刘慧敏提着曾盼儿走了,狄桑儿兴冲冲地道:“依我看,今日他的同乡来找他,说不定曾盼儿已将酒具转递给了他的同乡,若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沈傲摇头:“应当不会,窃贼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他既然呆在这里,说明他一定是个细心之人,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怎么会授人以柄,若人被人看见,或是看出端倪,可不是好玩的。”
“哼!”狄桑儿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总觉得沈傲处处针对她,满心不悦。
赵佶哈哈一笑,摇着扇子道:“原来审案这样的好玩,沈傲,你的观察很细致,想不到你不但jing通琴棋书画,连审案的才能也有。”赵佶的眼眸中不由地掠过一丝欣赏之sè。
赵佶其实是个很自负的人,他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蹴鞠、斗ji这些玩意的水平也不弱,可以算是历史上少有的才子皇帝,只是遇到沈傲,却让他不得不佩服。
沈傲板着脸道:“狄xiao姐,快去给我们上酒菜来,我们为你审案耽误了这么久,你就不要犒劳我们吗?”
狄xiao姐这一趟倒是没有反对,便出去吩咐店伙准备酒菜。
沈傲与赵佶坐下,杨戬仍然站着,沈傲便道:“杨……杨先生站着做什么,来,坐下大家一起喝酒。”
杨戬讪讪一笑,正要拒绝,赵佶便道:“沈傲是你的未来nv婿,岂能让他坐着喝酒,你在旁陪shì的道理,往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在朕和沈傲的面前,你不必拘谨。”
杨戬便坐下,待酒菜上来,狄桑儿也来了,大喇喇地坐下,亲自斟酒,很是豪爽地道:“本姑娘最讨厌读书人,不过今次看在那酒具的份上,就陪大家喝上几杯,来,我先干为敬。”她颇有几分huā木兰的风采,纤手捉起酒杯,一口饮酒,擦拭了红chún边的酒渍,意犹未尽,又道:“我已先敬了,你们为何不喝?你们不喝,我要生气的。”这句话不敢对沈傲说,却是捏着拳头咯咯响的对着赵佶和杨戬说的。
赵佶和杨戬吓了一跳,连忙端起酒杯:“喝,喝……”
几杯下肚,沈傲才知道狄桑儿的酒量好得很,随即一想又释然了,人家是开酒楼的,若是连酒量都不行,还能在酒楼界hún吗?桑儿姑娘喝酒够豪迈,惹得在场的三人纷纷有些不满,除了杨戬之外,沈傲和赵佶都是男人,堂堂男子汉,岂能在nv人面前落了下风,便都一个个来了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这顿酒一直喝了一个多时辰,酒酣正热之际,外头却传出一声惊叫,过了片刻,刘慧敏面如土sè地冲进来,喘着粗气地道:“不……不好了,曾盼儿畏罪自杀啦……”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沈傲豁然而起,将酒杯放下,道:“自杀了?快带我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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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今天有点疲倦,为了想这几章断案的情节,让情节更生动,老虎现在脑子有点痛,这是老虎第一次写断案文,从前研究诗词书画太多,是因为主角是个学生,而这一次算是试水,因为当了官,主角的能力又会有改变,琴棋书画仍然还有,但是不会像从前那样多,所以,老虎要调整了,哎,人生真是悲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