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池水中的李神通与李家家主,李老爷子傻眼了,呆呆的愣在那里,周身寒冰四溢,一股奇寒之力自体内卷起,将全身冰封住,唯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还请李阀主请来道家高真救我!”
“我家兄弟也中了那小贼一掌,老爷子尽管放心,本官定然皆尽所能助尔等化解体内的力量!”李渊拍着胸脯保证:“而且金鼎观的人说了,只要拿回三阳火符,便可化解尔等体内的夕阳之力。”
“多谢李大人!”陈家老爷子说完后寒冰将脑袋包裹住,彻底化为一座冰雕,陷入了沉寂之中。
李神通烦躁的在水中不断怒吼,陈家家主周身伤痕累累,若非肉身需要修复,他也早就将自己彻底冰封了,唯有极寒的冰块才能给自己一丝丝心安。
“大哥,我定要将那小贼碎尸万段!”李神通一拳砸的水面哗啦作响,好在李神通已经见神,只是肉身没来得及蜕变,暂时还能扛得住夕阳之力的扭曲。
见到场中这一幕,各大家族、门阀之人俱都骇然变色,正说话间,远处一道人影飘忽走来,直接进入后院:“李阀主可在?”
“孙道长来了!”看着孙思邈出窍的阳神,李渊眼中满是狂喜之色。
“听闻李家出现意外,太原城中惨案老道已经听说,待我看过神通的伤势,再去找那小子也不迟!”孙思邈对着场中众人抱拳。
李渊手掌一伸:“孙道长请看,我家兄弟以及李家父子俱都中了那小儿一掌,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不知孙道长可有办法化解了火毒之力?”
瞧着院子里的两尊冰雕,双目紧闭盘坐在池水中的李神通,孙思邈一步上前来到池水里,抓住李神通脉搏开始伸手丈量,不断测算。
过了一会,才听孙思邈道:“并非火毒,李二爷体内并无任何病气,只是有一股霸道的力量在不断抽取、吞噬着二爷的生机,虽然二爷武道修为境界高,但也架不住对方不断抽取,这股力量玄妙莫测,即便老道我也摸不到任何痕迹。”
“道长请看这印记!”一直紧闭双眼的李神通撕开衣襟,露出了殷红如血拳头大小的烙印。
“这……”看着栩栩如生,仿佛当真一轮夕阳悬挂的印记,就算孙思邈也蒙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才听孙思邈道:“那股力量吞噬着二爷的生机,老道没有办法阻挡那股力量的吞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锁住二爷体内生机,减少那股力量的抽调,至于说这红色印记,老夫从未见过。”
听闻孙思邈也束手无策,李渊虽然失望但并没有失态,还有纯阳道观哪里,只要孙思邈能够缓解,给纯阳道观争取足够时间,便可化解了伤势。
孙思邈手中掐诀,脚踏罡斗,一根根气针扎入李神通体内,李神通面色逐渐舒缓,那股火气、燥热的气血居然在缓缓的压制了下去。
正在孙思邈行针之时,只见一道阳神飘忽,朝阳真人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看着朝阳真人,李渊面带喜色,不过待见到对方阴沉的面孔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升起一股不妙感觉。强自稳定心神,就见李李渊迈步上前:“道长,怎么样了?”
“三阳火符居然丢了,连带着寒玉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不知被那个混账盗了去”朝阳真人眼睛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三阳火符乃纯阳道观开辟时便存在的镇观至宝,那寒玉也是天下难寻,可以克制住三阳火符的力量,岂是寻常宝物?
“这……这……”李渊手无足措:“那我家贤弟的伤势该如何是好?”
“不着急,待我追上去,亲自与张都督对峙,三阳金乌**乃我纯阳道观镇观神通,怎么被一个外人学了去!”朝阳老祖腾身而起,向张百仁离去的方向追赶过去。
“等等我,张都督曾经答应我闭关五年修心养性,不搀和天下大势,我与你一道前去,只问这小子赖不赖帐!”孙思邈喊了一声,向着朝阳老祖追了过去。
待到二人离去,李渊顿时面色狂躁起来:“给我想尽办法,召集天下各路高手,一定要想尽办法破解了神通。待我去与父亲沟通,问问天下六宗有没有什么办法!”
满院各大门阀之人你看我我看你,看着李神通与陈家老祖的惨状,众人俱都毛骨悚然,心中暗恨张百仁,杀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几十只船队光明正大的在河水中顺流而下,张百仁端坐在最前方的甲板上,迎着微风膝盖上悬浮一把古筝。
这把古筝还是李秀宁赠予自己的,落在自己手中宝物蒙尘也。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优美、豪迈的音调缓缓在指尖流出,音调在空中曲折回转,扩散方圆里许,大船上军机秘府侍卫静静的听着,停下了手中动作。
虽然听不懂张百仁弹奏的曲子,但却也能感受到曲子内的豪迈,敢与天下争锋的意志。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尘,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套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曲子缓缓流淌而出,天空中两道阳神蓦然止住身形,一双眼睛看着船头的半大少年,眼中露出一抹惊叹、沉醉,似乎坐在那里的不是少年,而是一位豪气通天彻地的江湖豪客。
“铮~”
待到曲调停止,张百仁缓缓收起古筝,自袖子里掏出一坛美酒,手指一弹盖子飞了出去。
“有客来访,何不上船一述”张百仁饮了一口酒水,酒液粘稠顺着面颊滑落颈部,打湿了衣襟。
“好豪气!好曲子!”纵使孙思邈此时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折服,心中涌起大丈夫当如是的感觉。
不错,大丈夫当如是也!
“好曲子”孙思邈的身形落在了船头。
“还有一位呢!”张百仁喝着酒水,在其身后军机秘府侍卫瞬间持刀戒备,眼中满是警惕。
张百仁摆摆手,示意自家手下心神放松,一双眼睛看向了虚空某处。
“好修为!”朝阳老祖惊叹一声,出现在张百仁船头。
“二位无故登门,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若有事情不妨道来”张百仁手指敲击着膝盖,眼中露出一抹早有所料的表情。
朝阳老祖目光闪烁:“百仁,老夫记得虽然传你金顶观修行秘诀,但三阳金乌**却不在此列,你如何得了三阳金乌**的口诀?”
“你说这个?”张百仁扯住腰间玉佩:“三阳金乌**在此,你若是想要便给你。”
说完后脱手而出,玉佩向朝阳老祖飞了过去。
朝阳老祖接住玉佩,面色复杂:“也是天意!”
虽然玉佩内的字符被张百仁抹去,但朝阳老祖知道,口诀定然来自于玉佩,因为这块玉佩是他当年亲手制作的。
“你如何修成三阳金乌**?”朝阳老祖看着张百仁:“三阳火符与万载寒玉是不是你拿走的?”
“老祖以为是不是我拿走的?”张百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当年我好像才五岁吧,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五年,我如今也十岁了。”
看着张百仁,朝阳老祖下意识否决,五年前张百仁如何有那般本事取走三阳火符?但朝阳老祖的心中总是不断告诉自己,三阳火符极有可能就是这小子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