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从营帐里出来,对一直等在外面的金善善点了点头,金善善感激地对她一笑,进去营帐找完颜熙了。
“娘娘。”叶淳楠从另外一边走过来,眼睛看着金善善的身影,“你去找完颜熙了?”
“想问他关于西凉巫王的事情。”叶蓁轻轻地点头,没有让她找到更好的办法,反而心情更加低沉。
叶淳楠是知道关于太后的事情,他一听就正色起来,“完颜熙怎么说?”
“他说的和我已知的差不多。”叶蓁淡淡地说,“你怎么在这里了?”
“哦,我过来看看。”叶淳楠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他肯定不会说他是为了金善善来的,还是因为昨天那个不小心的亲吻让他一直静不下心。
叶蓁狐疑地看着他,“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叶淳楠没好气地说,“快回去照顾皇上吧,免得让人有机可趁!”
“别乱说。”叶蓁瞪他一眼。
叶淳楠冷笑一声,“这还用得着我胡说?那是一个太后应该做的事情吗?也不怕被天下人嗤笑。”
“哥哥。”叶蓁低声地喝住他,“她做什么都好,她是太后。”
“行了,我不说她。”叶淳楠说,“那个姓柳的是个什么东西?”
叶蓁瞪着他,“你是来找金善善的吧?”
“我找她作甚?”叶淳楠立刻摇头。
“哥哥,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趁着这次选秀,让皇上替你赐婚好了,我会替你把关,挑一个让你喜欢的妻子……”叶蓁笑眯眯地说道。
叶淳楠听得头都大了,“好妹妹,当哥求你,别给我赐婚。”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京都,没有个贴心人照顾,我无法跟爹交代啊。”叶蓁委屈地说道。
“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哎,这个事儿以后再说啊。”叶淳楠生怕妹妹真的要给他赐婚,吓得找了个借口就跑了。
看着叶淳楠落荒而逃的背影,叶蓁轻笑出声,她看了看身后的营帐,哥哥好像挺在乎金善善的。
只是……金善善身负家仇,她应该不会去想儿女私情的事情吧?
叶蓁慢慢地走回墨容湛的营帐,经过太后住的地方,她停下来看着门口。
如果完颜熙说的是真的,太后并非被催眠,只是被激发了本性,那么……太后恨她是真的,怨她是真的,那之前太后对她的好又是什么?
她不相信那是太后伪装出来的,她真的感觉到太后是真心疼爱她的。
叶蓁快步地回到墨容湛的营帐,他正在跟唐祯说话,看到她低着头进来,便让唐祯先出去了。
唐祯疑惑地看了叶蓁一眼,他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低落的。
“怎么了?”墨容湛过去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发生什么事?”
“没事!”叶蓁将脸埋在他怀里,她还在想如果太后是真的厌恶她该怎么办?
她已经不想再逆来顺受了,今天她又将太后气成那样,估计太后不可能那么快对她改观的,继续忍下去?她觉得自己做不到,那就是要跟太后作对了……
墨容湛知道她肯定是在完颜熙那里知道什么事情难受了,他没有多问,相信她会想明白的。
其实叶蓁也只是难受了一会儿,她不会沉浸在伤感里面不可自拔,这不是她的性格。
“我只是想通了一点事情。”叶蓁低声推墨容湛说道,“我没事了。”
“好。”墨容湛亲了亲她的额头,“朕让人去西凉了,应该很快就能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叶蓁把刚刚从完颜熙那里所得知的事情都告诉墨容湛,“……如果完颜熙说的是真的,那西凉巫王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墨容湛峻眉沉凝着,如果完颜熙所言不差,那西凉巫王就是想要篡位了,叶瑶瑶会是巫王的徒弟吗?如果是的话,太后变成如今的样子是否跟他有关?
“西凉一事就交给朕,你别担心。”墨容湛低声说。
叶蓁淡淡地笑了一下,她担心西凉做什么,西凉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为难的是以后不知道怎么对待太后。
“皇上,方才与您一道从山里出来的男子在外求见。”福公公在外面说道。
“应该是完颜熙来求见的,那我先出去了。”叶蓁看了墨容湛一眼,她在这里,他和完颜熙肯定有些话也不好说。
墨容湛说,“朕去旁边的营帐见他,你在这里休息。”
叶蓁还没点头,墨容湛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在皇上的营帐旁边有一个小一些的议事营帐,是墨容湛得空看奏折或是和大臣商议要事时用的,叶蓁在营帐里也无聊,索性走到外面去了。
跟随墨容湛前来狩猎的世家子弟许多还在山里没有出来,整个大营看起来没什么人,她眺望着远处的山峰,脑海里想起小时候在附近尽情玩耍的记忆。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叶蓁还在回想着以前欢快的时光,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她回头一看,竟原来是柳知画,“平身,柳姑娘有事吗?”
柳知画抬眸看了叶蓁一眼,不自觉地低下头,“臣女看到皇后在此处,正巧经过所以给您行礼。”
“你不是在服侍太后吗?”叶蓁淡淡地问道。
“太后已经睡下了。”柳知画低声说,“今日臣女让皇后有所误会,臣女……”
叶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宫误会你什么事了?”
误会她什么事?柳知画有些说不出口,她刚从太后的营帐出来,看到皇后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她就是想过来正面地见一见皇后。
虽然下个月皇后不一定能够让她不得进宫选秀,可她还是难以放心,总觉得皇后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早知道皇后是这么艳绝无双,她就不会听从姑母的安排到太后身边了。
她在皇后身边就如同黯淡无光的珍珠,完全被皇后的光芒遮掩了。
“臣女在太后身边伺候,并非为了其他,只是感激太后的看重,在她身边解闷罢了。”柳知画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