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兴府去武陵并不远,他们又是各自骑马,速度自然比马车要更快一些。
不过,对于细皮嫩肉的雷冰芙来说,连续赶路三天,她的屁股被磨得去了一层皮,到了第四天,她连走路都不敢了。
慕容恪见她走路的姿势怪异,而且脸色苍白,才注意到她的不适。
“你怎么了?”慕容恪皱眉问道。
“没事。”雷冰芙小声地回答,她怎么好意思说她屁股疼,她跟着他微服出巡,为了不让人发现,连个宫女都没有带,就算想上药都不行。
慕容恪微微眯眼看着她,这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
“受伤了?”他沉声问道。
“也不是受伤……”雷冰芙的脸颊有些泛红,实在是她疼痛的位置太难以启齿。
宋炯站在不远处,将头转向另外一边。
慕容恪看了雷冰芙一眼,“今天不用赶路,明天再到武陵。”
“是。”宋炯应道,牵着马重新回了客栈。
雷冰芙尴尬地低下头,能够休息半天也好,她真的难受死了。
慕容恪皱眉望着她走路怪异的姿势,这才想起他们赶路几天,她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女子,跟他们经常骑马的不一样,连续几天赶路肯定受不了。
她居然一个字都不说,要不是今天痛得不能走路,她是不是打算一直撑下去?
“让大夫给你看看。”慕容恪低声开口。
“什么?”雷冰芙怔愣了一下,瞬间脸红起来,“不用了,我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慕容恪见她走路几乎迈不动脚,眉心皱得更厉害,索性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都已经不能走路,你怎么擦药?”
“……”雷冰芙惊恐地看着他,他居然主动抱她?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吧。
这位大爷一路上不都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吗?这么抱着她,她是不是要表示一下受**若惊?
“爷,您这样抱着我回房间,会让人误会的。”雷冰芙小声地说,不过她没打算挣扎下来,天知道她有多疼,走路都是磨蹭着伤口,她又不傻,反正她也没什么亏损的。
慕容恪垂眸冷冷地看着她,“有什么可误会的。”
“误会别的倒是没什么,误会您有断袖的爱好就不好了。”她如今可是女扮男装,而且长得细皮嫩肉,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妥妥的会让人误会。
“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慕容恪的脸色一沉。
雷冰芙笑眯眯地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要我扔你下去吗?”慕容恪问。
“那我恐怕要在客栈多躺几天才能动了。”她如今可是伤者,再受伤就真的动都动不了。
慕容恪还真想将她扔下去了。
回到客栈的房间,慕容恪将雷冰芙安置在**榻上,“好好休息。”
“好的,明天我一定生龙活虎不拖累你们的脚步。”雷冰芙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慕容恪被气笑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休息一天就能够生龙活虎?”
“我尽量。”雷冰芙说。
她其实已经在马鞍上垫了棉布,还能受伤也是没办法,他们骑得太快了,她的骑术本来就不算精湛,这半个多月来,为了配合他们的路程,她是拼命地让自己适应骑马了。
慕容恪离开之后,雷冰芙便将裙子脱了,只穿着一条中裤,就是上药太折磨了,她又看不到,只能胡乱地抹了一通,幸好她在宫里带了上好的创伤药,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撑下去。
等上好了药,她已经被疼得满身大汗,趴在**榻上就睡了过去。
慕容恪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背着药箱的医女。
“别吵醒她,看看她的伤势如何。”慕容恪看到雷冰芙睡得沉,低声对那医女说道。
医女低声应了一句,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给雷冰芙查看伤势。
将裤子轻轻地拉下来,看到腿根一大片泛红的肌肤,医女的手顿了一下。
慕容恪也看到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哪里是小伤,已经被蹭得皮都没有了,肌肤泛着血珠,别说雷冰芙一个弱女子,就是他受这样的伤都走不了路。
她居然咬牙忍到现在。
医女沉默地给雷冰芙处理伤口。
“……不能再骑马了,已经上了药,要休息几天才行。”医女低声地跟慕容恪说道。
雷冰芙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稍微动了一下,发现屁股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醒了?”慕容恪看到雷冰芙动了一下,便走过去看她。
“啊……”雷冰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温和的声音说话。
慕容恪将两瓶药放在**边,“这是大夫开的药,等一下再上一次。”
“什么?”雷冰芙怔愣着问。
“你的伤口。”慕容恪指着她的屁股,“这是药。”
雷冰芙这才反应过来,“您……您给我请大夫了,他……他看我的……伤口……”
“医女。”慕容恪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会让一个男人看你的伤口。”
“哦。”雷冰芙也发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激动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屁股,发现她居然没有穿裤子也没有盖着被子,就这样**裸地趴着,而那位大爷一脸淡定地看着她。
啊啊啊!雷冰芙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皇上,你……你还是先出去吧。”
“朕方才全都看过了。”慕容恪淡淡地说,如今遮着又有什么用。
雷冰芙惊恐地看着他,就算他看过了,也不用在她面前说出来,这真的很尴尬!
慕容恪一脸漠然地站起来,“伤口不能碰水,你好好休息。”
什么?雷冰芙怔怔地看着他走出门,她窘迫地嗷叫出声,虽然她跟这位大爷睡过一次,不过那时候她根本没看到他的身体,他是一脸的不情愿,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还是陌生人啊!
简直是太尴尬了!她这么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以后在他面前就更加抬不起头了。
刚走出房外的慕容恪听到里面传来叫声,他微微挑眉,嘴角忍不住上扬一个浅浅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