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是张寿妻子的远房侄儿,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父母都是徐家老实巴交的下人。
他七岁时跟着张寿做事,聪明勤快,极受信任。徐焜向来喜欢他的伶俐,加上小喜子嘴甜会说话,三个月前徐焜点名要了他过来。
自从薛雨死后,张寿交代小喜子负责和绣铺联系,因此喜欢上了漂亮的楚楚。而楚楚认为小喜子是个潜力股,小伙子又有些小帅,一来二去也就勾搭上了。
风流数日的小喜子开口求张寿夫妇做媒人,不过楚楚并不打算嫁给他,找出各种借口拖延时日。
半路杀出来个徐焜,轻易二人就滚了床单,小喜子见楚楚竟是个荡妇,也就熄了成亲的心思,但还是念念不忘楚楚的雪白娇躯。
东府派人去了绣铺,提出要纳楚楚做妾,这显然是难以拒绝的诱惑,楚楚稍加思索一口答应了。倒是齐大寿过上了好日子,担心妹子关了铺子,死活也不肯答应。
徐焜见状提出给他两千两银子,如此齐大寿得到了店铺,没几天,一乘小轿接了楚楚进府。
袁氏见楚楚各方面皆上佳,举止大方,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表示很满意。
如果徐湘月未出阁的话,一定会告诉母亲楚楚的不堪往事,起码稍微用心调查一下,不难查出楚楚与薛雨以及小喜子的丑事来,哪怕碍于徐焜就是喜欢她,执意收下来做个侍妾,只要当面警告几句,安排人手监视,大抵楚楚也就会安分守己了。
反而楚楚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怕被人打听到往事,一进来就恢复闺名福姐,东府人人遂称她为福二娘。
这一天。陆漱芳携手楚楚过来拜见萧氏等一干长辈,心里有鬼的楚楚偷偷瞧了一眼,没发现徐煜的身影,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
事实上楚楚多少了解徐煜的禀性,就算碰了面,生性善良的徐煜也不大可能说什么,这也正是她敢于进府的凭借。
坐在一边的徐灏看了眼侄子的新晋小妾,容貌秀丽人物风流,一举一动极有教养,觉得不错。
萧氏笑眯眯的问话。楚楚看了眼一脸笑容的陆漱芳,轻声道:“姐姐待我十分要好,自己吃什么,叫奴家也吃什么,自己穿什么,也给奴家穿什么,情同姐妹,令奴家受宠若惊。”
“好!”萧氏赞赏的点点头,“别在这立规矩了。你们两个孩子出去逛逛吧。”
当下陆漱芳拉着楚楚走了出去,屋子里,萧氏对刘氏说道:“可得要焜儿注意下身子骨,我担心她们妻妾争宠。房事上头免不了过于频繁。”
“没事。”刘氏笑道:“淑芳这方面贤惠着呢,她给丈夫张罗美妾,条件是要焜儿读书上进。这些天她以身作则,不许焜儿回房睡。只许睡在书房里,还怕那些小厮混账,特意换了她的陪房进去服侍。管的很紧。”
萧氏惊讶的道:“果然贤惠。”
站在一边的晴雯笑道:“太太想当然了,焜哥儿自己又不是没脚?放着两个娇滴滴的美人,没个道理呀。”
“还别说,淑芳她有法子。”刘氏得意的道:“她说左右乡试大半个月而已,为了焜儿能发愤图强,不管白天黑夜,她们姐妹都在一起,让焜儿无法可想。”
徐灏觉得不可理喻,不过古时有这个讲究,所谓的一滴精十滴血嘛,就是后世为了男人能专心致志的学习工作,很多夫妻也采取了分房睡。
无数的古代妻子也是没有办法,一旦丈夫名落孙山,往往他人会讥笑都是做妻子的缠着丈夫纵欲无度,分散了精力所致,莫不如高调禁-欲一段时日,既为自己赢得了好名声,又能撇清责任。
虽说正妻与小妾之间那么和谐令人疑惑,就连涟漪和叶琴最近还屡有嫌隙呢,拌嘴吵几句常有的事儿,想让女人不相互计较嫉妒,近乎于天方夜谭。不过也没什么稀奇,对外一团和气的例子多了,比如凝雪和晴雯她们。
这些年来,徐灏身边勾心斗角的破事一样多了去,令他不胜其烦,好在没有做得太过分的,凝雪自己就能压制下去。
总之整个徐府上上下下亲眼目睹陆奶奶待楚楚如同亲姐妹一般,大多称赞了一句贤惠。
唯有陆漱芳私底下审问过徐焜和小喜子,不单徐焜曾一连七天和楚楚没日没夜的旦旦而伐,小喜子为了表忠心也吐露实情,也和楚楚曾疯的没边了。
陆漱芳判断出楚楚浪荡成性,是个一日不能没男人的主儿,通过此举成心把她熬的要死,而楚楚偏偏还不敢埋怨半句。
八月二日,科举开场,天下举子分为南北两个考场。乡试也如期开始,徐焜下了场,三天后考完了回来。
陆漱芳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故意叫来了小喜子,说道:“去采一筐桃子,今儿婆子们都去听戏了,丫头们做不来这个,麻烦你一下,速去速回不许惹事,听见了没?”
“小的知道。”
小喜子跑去了东府桃园,正好遇到了被打发来采摘石榴花的楚楚,两个人狭路相逢。
楚楚看见他就笑了,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周围没人?小喜子心中暗喜,也瞅着她,笑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少爷要我送件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楚楚伸出了芊芊玉手,“在哪里?”
美色当前,小喜子什么警告都抛在脑后,不管不顾的指着假山,“瞒着奶奶的,这里怕有人过来,到那边我给你瞧。”
连续经历薛雨、小喜子、徐焜三个年轻男人的楚楚,足足憋了一个月,明知小喜子可能不怀好意,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奈何身不由己的跟了过去。
假山里,小喜子一把死死抱住他,没口子的叫道:“好姐姐,我多少天没和你叙旧了?现如今你成了姨娘。我想死的心都有。你可怜可怜我吧,念在旧情好一回,我发誓今后再也不敢纠缠你了。”
别说楚楚已经饥渴很久,为了堵住他的嘴也不得不满足一次,稍微犹豫了下,也就半推半就的,任凭他所为。
秋日天高气爽,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果树上硕果累累。无处不飘来混合着花香果香的醉人香气。
古代先人一点都不保守,在自家一亩三分地里,甚至开放到令人咋舌的程度。类似这时节的好天气,天底下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家,男人正带着娇妻美妾丫鬟在花园里散步,兴之所至,乃挂汗巾于石壁,背依着柳树,情挑美人。美人架在两个丫鬟肩上,撩起裙摆,隐隐做向日之状。
“巫山一段云”词曰:迟迟三秋日,芳含桃未腮。谩须羯鼓急相催。移花向日开。日迷花弄影,唤作楚阳台,双鬟着恼暗徘徊,错共看花来。
这首词啥意思。请自行理解吧!
再笑作“长相思”一阕:日东升,月东升,乌兔分司昼夜明。原来不并行。
天无情,却有情,今壁潜通日月精,趣处妙难评。
说的是天下有心人,尽皆风流死;天下无心人,不识风流事。有心与无心,都在日月里。试问有钱有闲的男子汉,趁着年轻不逞尽风流技术,美人如同那太阳里的金乌,月亮中的玉兔,一辈子循规蹈矩,岂不是白活一场,被人笑死?(声明:此亦乃古人的观点。)
小喜子和楚楚正在关键时刻,忽然外头有人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还能是谁,自然是徐焜了。小喜子吓得一哆嗦,急忙拔出来作恶的那支‘铅笔’,就要逃出去。
假山的小路很窄,大怒的徐焜一脚踹倒了他,然后跑过来给花容失色的楚楚几个嘴巴子,啪啪啪!声音响亮。
“我要杀了你们。”脑袋上绿油油的徐焜又要转身找奸夫算账,一回头,小喜子早不知逃哪去了。
徐焜又打了楚楚几下,整个人气得浑身发颤,而楚楚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把汗巾子捂住了脸,呜呜呜的哭了。
“你,你,好好。”徐焜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瞅着她没放好的裙子,有一角还挂在腰上,露出雪白的大腿,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气得一把扯了下来,“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穿衣服做什么?”
骂着骂着徐焜干脆把所有衣裳都扯碎了,不敢反抗的楚楚只能哭着求饶,转眼间被扒的一丝不挂。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翠儿打外头走了进来,捂着眼眸说道:“怎么爷一回来就干这事儿?真是的,快去快去,奶奶来找你了,说怎么人不见了?”
徐焜一想自己和贱人这副模样,小喜子又不在场,可别被妻子冤枉到自己头上,此刻妻子和小妾孰轻孰重,还用问吗?遂恶狠狠的瞪了眼楚楚,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转眼间假山只剩下了二女和满地狼藉,楚楚惊闻陆漱芳要来了,赶忙蹲下去披上了四处透风的破衣裳,肌肤暴露,看上去十分的养眼。
幸灾乐祸的翠儿故作好心的问道:“呦!爷真真喜欢二娘呀,大白日的玩这一出强抢民女的游戏,叫奴婢大开眼界。嘻嘻!二娘也是煞费苦心了,瞧瞧这眼泪跟真的受了大委屈一样,厉害!”
流着泪水的楚楚缓缓摇头,一脸惨笑。脚步声传来,翠儿嘴角荡起一丝不屑,大声说道:“在这里呢。”
陆漱芳走了进来,疑惑问道:“怎么衣裳撕扯成这样?难道是他跑到这里来强你?哎呀,你可怜他憋了这么久,急切之下也忘了温温柔柔。”
楚楚的泪水滴在了地上,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颤声道:“我该死,我该死!”
“这不能怪你,快起来。”居高临下的陆漱芳神色气愤,切齿骂道:“堂堂徐府竟出了这么个下流种子,连自己的妾都要强-暴,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都替他丑死了人。”
跪着的楚楚到底心存侥幸,或许徐焜冷静下来后会回心转意,打算私下里处治自己也未可知,只求能保住身份,做牛做马做性-奴也顾不得了,所以不敢多说半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