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北与齐聪等一众人。 那也是因为眼前的局势,从而爆发出了哀兵之势。 要知道,在一场战争当中,不怕敌人人数众多,就怕敌人拼命死战。 当初韩信十面埋伏打项羽,终究也是要网开一面,给予项羽与他的楚军一条生路走。 毕竟,若是把项羽与他手下的那些甲士逼急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哪怕是韩信都没自信取胜的。 如今,范北与齐聪就是当初的项羽。 而谢光贤就是当初的韩信。 只可惜,谢光贤没有韩信那般深谋远虑,虽使出了十面埋伏却没懂得网开一面的道理。 甚至还将南疆精锐拉出来去恫吓对方。 殊不知,女人恐惧到极点会心悸会晕倒。 但男人恐惧到了极点,那就是极致的愤怒啊。 而这一点也在范北与齐聪以及他们手下的兵士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不是要杀我吗? 来啊,都是一条命,谁怕谁? 你不是要围我吗? 你有兄弟我也有,谁怕谁? 与其在你面前苟且偷生,唯唯诺诺,那不如放手大干一场。 让你也知道知道,老子不是浪得虚名。 而且老子可以死,但你也绝对好过不了…… 只不过,这场面虽然悲壮,但实力的差距终究还是在哪里。 一名南疆精锐,往往需要两三名起义军一同对付,并且还随时有被反杀的风险。 而眼前,可是有足足一千名南疆精锐啊。 就算让范北与齐聪的兵士们用命去换,那也不够的呀。 更何况除此之外,还有那些个蜀军正在周围对他们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们撕碎呢? 也就在这边战况激烈之际。 战场后方。 老王等一众襄阳军的卧底并没有参战。 这些人就蹲在山坡上,静静地望着下面两拨人的混战。 看着那惨烈景象,其中一名卧底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哥,我们要不要上去帮他们一把?” “帮?” “帮谁?” 正磕着瓜子的老王翻了个白眼道:“他们狗咬狗,咱们管个屁……” “你我这才几个人?” “加一起也不过六个人。” “就算咱们六个是铁打铜铸的,又能打多少个?” 老王直那瓜子皮砸在那家伙的脑袋上,顺口道:“而且你小子,现在应该多担心一下你自己。” “等一会要是将军打进来了,咱们可得抓紧时间换衣服。” “要不然被自己家的兄弟胖揍一顿,那可着实不划算。” 听闻这些话,那士卒不由暗暗咧嘴。 他道:“可是将军不是说了,要善待他们二人的么……” “善待个屁。” “将军说的是让我不惜一切代价拉拢他们,何时说过要善待他们?” 老王混迹江湖那么多年,岂能不知道这点人情世故? 固然高至行说了,要不留余力的拉拢范北与齐聪两人。 但范北与齐聪两人那可是叛军啊。 而且他们是在被逼无奈之下,才向朝廷投降的。 谁能保证,他们投降之后还能安分守己? 谁能保证,他们投降之后不会在内部给自己一刀? 这道理老王都明白,高至行不可能不懂。 而且现在蜀军内部已经被范北与齐聪给搅乱了,粮草物资也都被他们给烧光了。 这不论怎么说,他们俩就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 这时候还管他们干嘛? 与其等到,这两人带着兵马与高至行汇合了之后,让高至行劳心劳力的解决这个麻烦。 还不如现在就让谢光贤自己动手将他们消灭。 这样一来,最起码还能让高至行省点力气。 顺便还能少背负个杀降的骂名…… 老王拍了拍手,整了整自己的偷窥,道:“今夜平安无事,继续巡视北线。” 说着,他也不管旁人是什么表情,当先朝着北方而去。 而也就在老王他们刚走不多时。 就听东线的城墙上,忽而传来了阵阵轰隆巨响,冲天的火光清晰可见。 听闻这声响后,许多蜀军士卒都是满脸茫然的回过头。 待到看见那火光,再听见那声响之后,他们才陡然反应过来。 完了。 他们忘记大事儿了。 犹豫营内的叛乱来的太快也太突然,所以让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那些已经轮岗下来休息的士卒,他们冲出来的速度是极慢的。 所以,最先冲入战场的那些,都是守城墙的,或者是在各处巡查的士卒。 但是这帮人几乎都忘了,他们现在可是在交战期间,东面可还有一只饿狼虎视眈眈。 而这时候谢光贤才后知后觉。 不过,他反应也快,当下便下令道:“张将军,李将军,赵将军,我命你三人,即刻率领帐下士卒去盯防东线城门……” 楼字还没说出来。 远处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紧接着,顺着炮火爆炸的光芒便能看见东面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那是瞿塘关的城门楼。 而连带着城门楼一起倒塌的,还有数米长的城墙。 见此情景,众人都如遭雷击的愣在当场。 他们都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场景。 要知道,瞿塘关的城墙可没有剑门关那般雄厚。 剑门关之所以被称之为天下第一关,那是因为它具有得天独厚的地形以及宽厚的关卡城池,使得外人不得入关半步。 而瞿塘关则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只具备得天独厚的地形。 并且他们所拥有的火炮是比襄阳军一方的火炮差上一线的。 襄阳军的火炮,最起码能比他们多打出去一百余步远。 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依靠着城墙的高度,才能将炮弹射到襄阳军的阵地中去。 而且,剑门关那边尚可在城门楼倒塌之后还能继续依托城墙防守作战。 但瞿塘关能依靠的只有狭道的天险。 可那狭道也就只能在敌军距离较远的时候有用。 敌人一旦越过到了近前,狭道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因为敌人一旦越过了狭道,就能马上冲到己方的面前来了。 他们之前能挡得住高至行,完全是能将他们压制在火力点之外。 使得己方的炮能居高临下的打到他们,而他们却打不到己方。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狭道一旦失守,高至行甚至都不需要让部队进行冲锋。 他只需要将军中的火炮全部摆出来,对着瞿塘关一顿狂轰乱炸,蜀军就根本承受不住。 可如今这样的形势,谢光贤还能怎样? 他赶忙道:“快,调遣半数兄弟去狭道,架起拒马桩,务必顶住敌人的冲击。” 听闻他的吩咐,那些个将领也不迟疑,赶忙领着手下人马去抵挡高至行一方的冲击。 而有人欢喜有人忧。 他们后方大乱,范北与齐聪他们可是高兴坏了。 “兄弟们,咱们的增援就在前方。” “只要杀出去,等着咱们的就只有荣华富贵。” 齐聪一抹脸上的血迹,随即挥舞钢刀喝道:“随我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