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自己当然不会出面,郑淑明其实是应解晖的请求,配合独尊堡,截停任何出川的船只,务必让“天君”席应无处可逃,而风萧萧此次乘船,全是由师妃暄一手安排,大江联也才能这么“凑巧”的找来。
除了希望能耽搁一下风萧萧的行程外,师妃暄也实在想看看,郑淑明究竟与风萧萧见面后会是何种情况,进而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而推断出之前郑淑明为何会突然食言,不再支持解晖的原因。
她转念间,大江联的三艘战船已然从后包夹,将乌江派这艘船给围在了当中,船速顿减。
船尾的林朗首先拱手为礼,向后方大江联的主船邀以礼数招呼,便开始说起江湖上的开场白。
衣袂声风响,船尾一个娇柔**女子媚笑着打断道:“这位俊哥忒多废话了,闪开让咱们搜一下就好啦!”
风萧萧听这声音肯定不会是郑淑明,心中不免奇怪,大步走往侧面甲板,想看看是谁。
只见林朗和十多名手下人人兵器在手,正与一僧一尼对峙在船尾。
那僧人粗声粗气的大声叱道:“快滚开,不然先杀光你们,再来搜船。”
风萧萧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僧面孔丑陋粗犷,身旁女尼则娇丽动人,虽是光头,却媚眼如丝,好不勾人,与那丑僧站在一起,一极美一极丑,十分冲击眼球。
风雪和师妃暄紧跟到风萧萧身侧。
师妃暄眸子起了少许波光,轻叹道:“这是‘恶僧’法难和‘艳尼’常真,他们原是阴癸派派到任少名身边的助力,恶名满长江,后来任少名被寇仲与徐子陵所刺杀,他俩就到了迦楼罗公主朱媚身边,现在怎会和大江联的人在一起?”
她一面说着,一面以探寻的目光瞧往风萧萧。
风萧萧不动声色的想道:“郑淑明已被白清儿掌控,身旁多两个阴癸派的人,实在正常的很。”
不过面上只点点头,道:“我听徐子陵提过他们,这两人还曾和朱媚一起行刺过萧铣,却被恰逢其会的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破坏。”
师妃暄微微垂首,对她来说,这回收获不可谓不大,仅凭法难和常真在此出现,就能说明阴癸派已经渗透进大江联,或许早已掌控大江联,郑淑明才会有在独尊堡临阵倒戈的举动。
两人对话间,林朗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反正就是不让恶僧和艳尼搜船。
恶僧勃然大怒,正欲出手,艳尼却笑盈盈的拉着他,道:“咱们这次是替独尊堡的解晖效力,替他搜寻席应的下落,没必要那么卖力气,杀上一两个,以儆效尤就够了。”
她声音柔媚,语气却实在目中无人之极,好似和他俩对峙的是一群全无反抗之力,只能伸颈待宰的鸡。
混帮派要的就是个面子,假若法难和常真依足江湖规矩,先礼后兵,向林朗说明原委,是替独尊堡搜寻杀害解文龙的“天君”席应,林朗便绝不会从中作梗,毕竟混在四川,谁也不愿得罪独尊堡。
可是像法难和常真这样恃强硬闯上船,根本视乌江帮如无物,又口口声要大开杀戒,实犯了江湖大忌。
江湖人最讲面子,就算明知非对方敌手,林朗等人也要撑下去。
风萧萧听得一阵好笑,不管恶僧和艳尼此来的目的究竟如何,反正肯定不会是来找席应的。席应杀解文龙,就是他着婠婠施行的,然后婠婠顺手就将席应给抛下不管了,现在躲席应都嫌来之不急,怎会主动来找他?
不过无论原因如何,风萧萧都不愿被这事耽搁了自己的行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恶僧、艳尼是吧!今儿给我点面子,先退去吧!哦,对了,我姓风,没错,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本来凶光毕露的恶僧,蓦地好像被人突然照脸上狠很打了一拳,呆在了当场。
还是艳尼回神快,扯着恶僧干笑道:“原来是……是你老人家在船上……”
她娇滴滴的媚音居然变得又干又涩,腿肚子打着颤,像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风萧萧随意的摆了摆手,神情颇有些不耐烦,示意他们废话少说,要滚快滚。
这下恶僧和艳尼连场面话都不敢说了,就那么返身又跳回了大江联的主船。
一直等在船头的郑淑明一瞧见风萧萧现身,就知道这次说什么都讨不到好了,比恶僧和艳尼反应还快,立刻令人挥舞旗帜,指挥左右包夹的战船让开水路。
风萧萧遥遥望去,见淡雅可人,容颜诡艳的白清儿果然俏立于郑淑明身边,那对如黑发般黝亮晶莹的明媚秀眸,正溜溜的在风萧萧脸上转了转,偷偷向他抛了个能够媚死人的媚眼。
不过师妃暄早已埋下头去,不让自己的面容显在白清儿的眼前。
战船减速,客船加速,林朗一直不敢掉以轻心,直到转过一道江湾,落在后方的三艘战船被峻山所阻隔,他才不可思议的松了口气,来找风萧萧表示感谢。
风萧萧却早已回舱,风雪在门口挡了驾。
这对风萧萧来说只是行程中的一个小插曲,本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更不在乎是否被人敬畏的捧上几句,但他也没必要刻意回避,之所以突然回舱,还是因为师妃暄。
师妃暄一合上舱门,便转回身,一字字的缓缓道:“‘天君’席应或许就在大江联的船上。”
风萧萧为止一怔。
师妃暄美目中射出智慧的迷人光芒,解释道:“那夜除了席应刺杀解家公子外,霸刀岳山还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在暗中对他突施辣手。岳山从前与‘阴后’祝玉妍大有渊源,所以十分熟悉阴癸派的武功,他能肯定那人定是婠婠无疑。”
“我明白妃喧的意思了。”
风萧萧对此当然心知肚明,面上不动声色的道:“这就能说明阴癸派和席应已经联手。如今成都内外风声鹤唳,解晖为报杀子之仇,几乎门人尽出,将附近一带封锁的很严,一副就算刮地三尺,也誓要找出席应不可的架势。”
他顿了顿,叹道:“所以席应若想逃出川去,当然只能借助看似不相关的势力,大江联是最好的寄身之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