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咸淳元年三月十八,距离陈德兴来到这个时代,悠忽已近三年时光过去。
论起长短,三年时间也就是转瞬即逝,若是浑浑噩噩也就过去了。可是陈德兴的这三年却过得惊心动魄,从保障河边一介承信,已然变成了五万北伐大军之主,还堂而皇之的开府建政,会合诸侯,欲将盘踞中原的蒙古天骄忽必烈驱逐!
短短的时间,便走到这一步,简直是宛如梦幻。便是在古往今来的历史上,如此人物也算得上绝无仅有。而陈德兴所追求的还不止于此。因为来自后世的他,是知道历史上的宋朝是华夏文明走上下坡路的开始而不是结束!两亡天下直到最后成为半殖民地,才借着红潮席卷世界的风暴而得到一个推倒重来的机会。用来自西方的马列意识形态扫荡了华夏原本的古老传承,才让华夏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新生。
而这次新生距离如今还有整整七个世纪!
也就是说,华夏民族还要走上七百年的下坡路,才能重新赢得一次上升。
长达七百年的下坡路,错过了瓜分世界的大航海时代,神州大陆两次天倾,还差一点在眼下那个把大宋当偶像崇拜的倭国手上遭遇了第三次天倾!
而这一切的根源,在拥有后世眼光,又深刻了解大宋社会的陈德兴看来,便是在科学技术尚不昌明的时代,集权国家的扩张随着通信和交通条件的制约达到了极限后的必然结果——辉煌鼎盛的大唐便是自秦以来集权式中央王朝的极限。扩张到了极限之后,便是整个华夏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开始追求一成不变的安逸。
而大宋开创的以文御武,便是基于这样的国情——既然中央王朝无法统治过大的疆域。那么还有什么必要维持一支用于开疆辟土的军队呢?既然军队不能用于外,那么军队存在的目的便单纯是维护统治了。而军队同时又有推翻统治者的强大力量。那么就应该千方百计驯服这种力量,哪怕是将之一再削弱,只要其足够镇压内部人民的反抗便足够了。
集权王朝达到极限,无法向更远的地域扩张,大概就是宋明清三朝统治阶级以贵文轻武,达到实质削弱国家武力的根本原因吧?
失去了雄心壮志,不再想要对外扩张,也不想谋求统治世界的无上权威,只想关起大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或许就是一个伟大民族没落的开始。
而陈德兴恰恰穿越到了华夏民族没落之路的前期,在他之后还有长达七百年的下坡路!
如果他不能改变这条下坡路,让整个民族寻找到新的扩张发展的方式,突破中央王朝的极限。那么他即便让国家再现盛唐的辉煌,也改变不了盛极而衰的宿命。国家还是会再次走上下坡之路,或许他创立的王朝,就是一个提前到来的大明帝国……
而陈德兴给这个没落的中央帝国开出的药方,则是周式封建。既然秦式集权经过几轮治乱循环之后已经到了极限。那么就再来一场放大版的周式封建的循环吧!
这段时间,陈德兴真是一刻也不得闲。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仔细思考未来的总路线大方向。反倒是今天,身为新郎官的陈德兴倒是突然清闲下来了——因为是先上船后买票,没有了迎亲接亲的仪式,所以他这个新郎官便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就干等着拜天地、入洞房,顺便思考一下未来的路线方针和制度安排。
陈德兴的“周式封建”当然也不是完全照搬西周,毕竟时代不同。生产力也不同,因而只能参考。不能照抄。而“秦式集权”也不能完全一脚踢开,否则将来的中央王朝要如何构建?“秦式集权”加“周式封建”。汉地重集权,四方行封建,才是比较理想的办法。用集权固本,以封建扩张,建立一个以中央王朝为宗主的华夏世界体系——就如宗周和列国一般!
只是这个体系将会被扩张到全世界!而统治世界,就是华夏文明新的目标,有了这样的雄心壮志,华夏民族才能一直保持前进的动力,直到目标达成。
现在的问题就是,要用什么办法,让华夏民族,至少是华夏的领导力量从海外的“周式封建”中得到足够的利益。这可是很不容易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陈德兴转头,就看见郭芙儿穿着淡红色的襦裙,淡红色的褙子,额上鬓边,都细心贴上了花钿,带着数名高丽侍女,在杨婆儿引领下,盈盈而入。
三年时光,郭芙儿已经年过三十,但是风韵非但不曾稍减,反而更加明艳动人,现在出现在陈德兴跟前的,就是一名体态丰腴,容颜娇艳,浑身上下都散着成熟韵味的美妇。只是这个美妇人并没有品尝过那一种**,其实是个没有经过什么人事的女子,和引她进来的那只骚到骨子里去的熟妇杨婆儿可不是一个味道。
郭芙儿浅浅一笑,也不和陈德兴说什么,就从随行的高丽侍女手中取过一件红缎袍服,亲自上来替陈大新郎官儿着装。杨婆儿则先送了个秋波给陈德兴,然后又瞄了郭芙儿一眼,才上前去脱下了陈德兴原本的袍褂。
全挂子的新郎官装扮,红缎袍服,外罩绛纱。戴着长脚幞头同心顶纱帽,鬓边簪花。这些衣衫都是郭芙儿一针一线缝起来的,现在又亲手穿在了陈德兴身上。
郭芙儿绕到了陈德兴面前,仰起脸儿,细心打量着他。一会儿替他平整衣袍,一会儿有伸手轻轻抚过自己亲手缝制的绛纱。最后只是呆呆看着那张英武的面庞,一时间竟然恍惚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出嫁的时候儿……
杨婆儿是个如何灵醒的人儿,看到这一幕,连忙招呼侍女们和她一起悄然离开。
看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陈德兴突然伸手握住了郭芙儿的滑嫩的玉手,笑道:“芙儿,我今日可是俊俏?”
郭芙儿先是点点头,突然却发现了不对,陈德兴竟然管她叫“芙儿”而不是“娘亲”,还抓住了她的玉手,这,这是要做什么……
“二哥儿……”郭芙儿轻轻挣了一下,似乎想把手从陈德兴手中抽出来,可是她哪儿有这样的力气?而且陈德兴投来的那柔情无限的目光,几乎都要将她溶了,她便是有力气也使不出来,粉嫩的脸颊上面还传来了滚烫的感觉。
陈德兴伸出一条胳膊,一下就将郭芙儿揽在了怀中,然后低头看着怀中这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满脸通红,浑身还在微微发颤的女子,柔声道:“芙儿,你是我喜欢的女子,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了,你喜欢我吗?”
郭芙儿仍旧在挣扎,但是用的力道是那样的小,仿佛是害怕自己真的挣脱出去似的。
“二哥儿,我也,我是你娘亲啊……”郭芙儿差点儿就说喜欢了。
如此英武俊朗,又创出如此英雄事业的男儿,郭芙儿又怎能不喜欢——而且这男子并不是她生养的,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四年多前,那时他已经是个十**岁的棒小伙子,是那样的强壮,那样的俊俏……
陈德兴笑了起来,把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了:“你不是我娘亲,我娘亲陈顾氏在临安,我当我叔父的养子就是我爹爹想要我继承一份家业而已。不过那份家业对我又算什么?除了芙儿你!你才是扬州卧虎坊陈家最好的珍宝!”
“二哥儿……”郭芙儿娇声道,“这等事体要传扬出去,你我还有甚脸面见人?”
这话儿一出口,郭芙儿便知不对,这不是许了人家了?
陈德兴笑了起来:“吾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一介承信,如今我有五万封臣,掌控海疆,很快就要压服高丽,开疆辽东了。难道还不能得到芙儿你吗?”
“这这这……我可不能嫁你,要嫁了你我算什么?”郭芙儿的声音柔柔的,根本不是在拒绝,分明是答应陈德兴了。只是口中答应了,一只玉手却死死护在胸口,怎么也不让陈德兴去拿捏那两团软肉,至于丰臀只好全不设防,任君轻薄了。
“不嫁我也没关系,我只要芙儿做我的女人,名分上不变,将来我当了帝王,你就是太后。”陈德兴一边柔声说话,一边轻轻抚着圆润后翘的丰臀。这手感真是不差,丝毫不在李翠仙和宝音两个年轻女子之下。
“不行,不行,今天不行,高丽国王送亲的队伍就要到了……”郭芙儿仰着脸儿瞧着陈德兴,满脸娇羞的模样儿。
“还有时间……”
陈德兴在她光滑粉嫩的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在她耳畔柔声道:“外面有杨婆儿守着,不会有人靠近的,我们不如就……”
郭芙儿闪着美眸瞧着陈德兴,身子也不挣扎了,只是娇娇喘着。陈德兴知道好事要成了,刚想替郭芙儿宽衣,外面却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未完待续。。)